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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沈偲习心里微微有些难过。
沐溪强迫自己笑出来,把沈偲习抱在凳子上坐下,摆手示意上饭,这才语重心长对沈偲习道“姨娘今日肯定希望你好好表现,要是见了姨娘,你是不是不忍离开了?这不坏了姨娘的大事儿?要知道姨娘可是希望你能有出息呢!”
沈偲习也想着庞姨娘是因为这样才不见他的,一改之前的萎靡,精神振作起来,“恩,我知道的,肯定好好听大姐姐的话,让姨娘少操心!”
沐溪忍不住要落下泪来,赶紧把头偏向别处“是啊,可不能让姨娘失望了。”
吃完饭,沐溪叫月季去庞姨娘院里,不准任何人进屋探望,又让月季带碗燕窝过去,以免人怀疑。
沈偲习倒是一点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反正沐溪经常叫月季拿东西给庞姨娘,心里高兴又有些忐忑,“大姐姐,我待会要怎么做才好?”
沐溪坐在铜镜前让百合梳妆,听了沈偲习的话一顿,嘴角微微扬起,“按平日里来就行,不需要紧张,习哥儿到哪儿都是优秀的”
沐溪和沈偲习到了祠堂的时候,那儿只有几个丫鬟在摆放凳子,跪垫,沈偲习略有些紧张,拉着沐溪的手心浸出汗意。
沐溪轻轻拍了拍沈偲习的肩膀,安慰“习哥儿不要害怕,以后那就是你娘了,会保佑你的。”
沈偲习仰头,顺着沐溪的视线看去,龙氏的牌位稳稳的立在那儿,想到庞姨娘和他说的,点了点头,语气没有之前的紧张,“恩,我娘就是大姐姐的娘,我还有姨娘,以后就是两个娘,比旁人幸福很多呢!”
沐溪刚要说是,就瞧见黎氏带着沈宜皎三兄妹进来,只听黎氏嘲讽道“可不就是你有两个娘,可惜生养你的姨娘,白白竟是替别人养了一阵儿子,难怪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沈偲习恼怒的瞪着黎氏,感觉肩膀被人一捏,才隐忍下来,缓了缓表情,走过去,微微俯身“给夫人请安”
黎氏鼻子一扬,哼道“还没成为嫡子呢,就端出这副架子,不知道要给谁看?”说完,书鞥要一眯,摆手,语气却是一转,“真是好孩子,知道给我请安,看来,府里还是有人把我放在心上的!”
沐溪知道黎氏是在指桑骂槐,也不计较,老实上前,黎氏以为沐溪也要行礼,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头偏向一边,很是高傲和不屑,谁知道沐溪竟是径直走到她身后,黎氏正要发作骂沐溪不知道敬重长辈,只听身后传来沐溪诺诺的声音“老夫人来了,一路辛苦了,您能来是习哥儿的福气,谢谢老夫人!”
黎氏一噎,一双脸立马换上了笑容,转身盈盈一笑,“老夫人来了!”扫到大房,二房四房的人时,脸立马挂不住了,想到平时府里有大事儿,那些人请也请不过来,现在倒好,芝麻点事儿全部都来了,这不是给自己没脸吗?
沈老夫人一瞧黎氏的表情就知道她想的是什么?语气微微一沉,“今天老三能领进一个嫡子,对沈家可是大事儿,要是以后沈府只有习哥儿出息了,念在今天大伙儿都来了的份上也会叫我一声奶奶…”
黎氏睁大了眼,沐溪也受宠若惊,忙拉过习哥儿,让他叫老夫人奶奶。沈老夫人不喜三房已久,平日里大家都有些惧怕,因此称呼一声老夫人,没想到习哥儿倒是开了这个先河,不管黎氏一脸便秘的神情,沈偲习恭敬叫了声奶奶就退到沐溪身边,看得黎氏又是一气。
慢慢,族里的老人也进来了,沈家祠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迎来这么多族里老人,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掉下过,黎氏只管站在旁边,翻着白眼。
“老侯爷来了”门外小厮一喊,沐溪看见好些老人都伸手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几人已经起身。
老侯爷进来见大家都在,先是递上自己的礼物,陆行甫和凌青峰跟在一旁,沈家祠脸上的笑容终于全部绽放,上前。
“王爷,老侯爷来了?快请上座”一旁的凌青峰倒被忽略了。
“不用,今个儿我们也是过来做个见证,哪需要坐上边?随便找个位置坐下就行了,没耽搁你们的吉时吧?”
沈氏族长也上前,顺了顺花白的胡须,瞧瞧天色,“老侯爷客气了,你们能来就是沈家的福气,我看吉时快到了,那就请坐下吧”语气颇有点喧宾夺主的味道。
老侯爷和陆行甫当没听出那层意思,随着,在下首坐下。
之后,便是沈偲习上前见过族里长老,也给龙氏敬茶,当真是龙氏的孩子了。黎氏在院里扫了一圈,终于感觉到什么不对里,府里的姨娘孩子都出来了,没理由庞姨娘不在,更何况,今天她怕是最高兴的了。
找来身边的丫鬟让去庞姨娘院子瞧瞧,想到可能因为某个原因,黎氏嘴角止不住撬起。
过继的最后一个程序便是沐溪和沈偲习一起跪在中间,彼此发誓视对方为自己的兄妹,黎氏见过继马上就要完成,很是焦躁的望着院外,见到丫鬟的身影后,才微微放松下来。
丫鬟走到黎氏身边,“夫人,大小姐的丫鬟守在院外,不让人进去,奴婢也不知道里边怎么回事儿?”
“不知道想办法进去看看?可有听到里边有说话声?”黎氏咬牙道。
丫鬟摇头,“里边有庞姨娘丫鬟的说话声,像是和庞姨娘在讨论什么事儿,奴婢只在外边也没听清庞姨娘回答了没?”
“没用的东西,给我退下!”黎氏思绪转了转,不知道庞姨娘那里到底有没有猫腻,听族长让沐溪和沈偲习互相宣誓,黎氏一咬牙,定要搏一搏。
“哎呀…”黎氏的声音立马引来了诸多目光,无不是微微有些不满,恼怒。黎氏当没看见,硬着头皮道“我这不是瞧见庞姨娘竟没来吗?也不知道是不是不想瞧见自己生的孩子成了别人的,独自在屋里暗自神伤呢?”
沈家祠怒斥,“什么暗自神伤,她最高兴的事儿莫过于此,谁让你胡说八道的?”
沐溪知道黎氏要找茬了,倒不是她觉得黎氏知道了什么,而是相信月季能处理好这事儿,黎氏无非也是在赌罢了,牵着沈偲习的手,不语。
“那为什么不来呢?要知道府里的可都在这儿了呢?”黎氏似是迷茫,似懂非懂的问道。
如果这话是演哥儿问的,估计沈家祠也就宠溺回答的,黎氏满眼全是算计,表情却要装纯情,沈家祠看得恶寒,语气已经是压得低沉,“她身子本来就不好,来不来有什么关系,要是想走,只管给我回屋里去!”
族长几人也是微微不满,但这是人家的家事儿,也不好插手,只提醒沈家祠一句,错过吉时就不好了。
众人也就懒得理黎氏,让沐溪开始宣誓。黎氏想索性已经豁出去了,一定要撑到底,大声惋惜道“大夫说庞姨娘不就这几天了吗?我瞧着是不是已经去了…”
众人责怪,排斥的目光实在太过热烈,黎氏声音低了下去,族长瞧着沈偲习,要是庞姨娘真的去了,那就得守孝,虽说是个姨娘,但也得守孝三年,这过继的事儿就不能在今天顺利举行了,黎氏心里的那些肮脏心思,一想变知道了。
众人愣了愣神,族长怕老侯爷看了笑话,斥道“老三媳妇竟是个这样的?我看还是回屋好好反省吧,这么个歹毒的心思?”
黎氏一听,脸色苍白起来,这么大个罪名安在自己身上,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黎氏嘴角一抽搐,“习哥儿,你说你姨娘呢?”
“我姨娘还在府里呢?今早的早饭还是她让人准备的,夫人不能这么诅咒我姨娘!”说着,一脸委屈,沈偲习想到今早丫鬟不让自己进去给庞姨娘请安,心里不安加重,瞧着沐溪。
沐溪回以一个安定的眼神,老实跪着等着人说话。
“这沈府里竟是一个妇人说了算,我瞧着不管人死不死,总之这习哥儿以后会是沈府的嫡子,现在仪式立马就要结束了,之后你们再去瞧瞧不就好了?”老侯爷慢悠悠抿了一口茶,漫不经心道。
族里长老赞同点点头,这仪式今日不做,三年后也要做,不如卖老侯爷一个人情。族长也理顺了这一点,扯扯嗓子,大声道“老侯爷说的是,今日先把仪式完成了再说吧!”
沈老夫人狠狠瞪了黎氏一眼,随即不屑偏过头去,眼睛里满是讥讽,笑黎氏的不自量力。
果然,众人都催促沐溪和沈偲习,不用管无知的妇人,待仪式完成,众人立马抛开今日主角的两人,和老侯爷与陆王爷开始寒暄,沐溪也不在意,扶起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