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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他一怔,惊讶地看着眼前的马队,只觉一阵寒意凛凛,迎面扑来。
叩门那人顾不得那么多,一把推开门,对身后陆续下马的人作了了手势,一众人大步走进屋内,其中一人边走边沉声吩咐道:“店家,速速准备干净的客房和热水,我家公子赶路淋了雨,你命人备些姜汤来。”
“唉哟……”那店掌柜几乎快哭了出来,想拦住他们却又不敢,赔笑道:“您瞧,这真不巧,小店这店小,这……怕是没那么多客房了……”
“无碍。”说话那人一边摘掉斗笠一边道:“只要给我家公子备一间就好,我们便在这厅堂里坐一宿。”
“这……”掌柜皱了皱眉头,道:“可是,小店连一间客房都没了……”
话音未落,除却坐下的那名男子,其余人目光皆落在他身上,带着比外面风雨还要冷的温度,吓得那掌柜立刻收声,不敢说话了,站在一旁双腿直哆嗦。
厅堂里静得出奇,死一般的沉寂。
许久过后,突然只听一声轻呵,坐着的男子笑了笑,缓声道:“没有便没有吧,无甚大碍,能有个避雨的角落已是足矣。”
他身边的男子欲要说什么,却被他抬手制止,对掌柜道:“我等在这里坐一宿,避避雨,待雨一停便走。有劳店家为我们准备些被子和热水,给马儿添些草料。”
说罢,从身边男子手中接过一些银两放到桌上。
见这位主子这么好说话,掌柜悬在半空的心总算放下了,给几人倒好了茶水,连连应道:“没问题……小的这就去办……”
众人摘去斗笠,露出面容来,不是别人,正是苏夜洵一行人。
曹溪皱了皱眉,略有担忧道:“王爷,您……”
“我没事。”苏夜洵摇摇头,道:“出门在外,就别想着还能在府中那样。你们也别再叫我王爷了,免得让人听了去。”
曹溪乖乖垂首,道:“是,公子。”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掌柜便领着老板娘和小二一起端着热腾腾的姜汤给几人送来,曹溪眉头稍稍一皱,似是随口道:“掌柜这姜汤煮得倒是快。”
掌柜嘿嘿一笑,道:“客官您是从外地来的吧,您有所不知,我们这里啊已经下了好多天的雨,天气骤寒,小店便备了不少姜汤,以备不时之需。”
苏夜洵微微挑眉,道:“掌柜倒是心细。”
“哪里……小本生意,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呗……”
苏夜洵端起汤碗放到嘴边,却没有喝下,没由来地蹙起眉峰,微微抬眼看了身边众人一眼,只见所有人都与他一样,端起的碗都放到了嘴边,却又都停了下来。
苏夜洵面上笑容不减,却渐渐变冷,而他身边十八卫众人齐齐变色,相视一眼之后,骤然跃身而起,将手中汤碗向二楼掷去。
“哐当——”
方才还好好端在手里的碗悉数落在地上,摔得稀巴烂,而方才还好好坐在厅堂里的众人,顾不得身上蓑衣沾了水,变得沉重,抬脚点在桌上、楼梯的扶手上,竟也齐齐朝着二楼掠去。
掌柜夫妇以及小二三人顿时傻了,看着地上打翻的姜汤冒着烟,而被汤泼到的木块已经被腐蚀,一个个吓白了脸,这汤里怎会……怎会有毒!
再看苏夜洵,一脸镇定神色,与曹溪站在一侧,抬眼看着那些人手中长剑出鞘,险些就将楼上的人打下来。
“哈哈……”正疑惑间,突然听得楼上传来一道狂傲的男子笑声,继而那人冷冷道:“洵王真是心思细腻,让人不得不佩服。”
他的口音颇有些与众不同,闻言,苏夜洵神色陡然一凛,沉声喝道:“住手。”
十八卫顿然收手,退回他身边,将他护住。
而后他抬头,看向那个身着异装、正缓缓走下楼梯的男子,挑眉轻轻一笑,道:“真是相约不如偶遇,查塔王子竟会在此。”
那个年约三十多岁、蓄了一脸胡须的彪汉正是苏夜洵口中的查塔王子,波洛族未来的王。
然而他的眼中却无一丝友好笑意,有的只是冰冷与不善。听闻苏夜洵所言,他顿然冷笑一声,道:“本王可不这么认为,本王是特意前来恭候洵王大驾。”
苏夜洵不由凝起眉,沉声道:“我不明查塔王子所言何意。”他说着看了看脚下打碎的碗片,再看看吓得魂飞魄散的掌柜几人,心中明了这汤里的毒药定是查塔所为。
查塔冷哼一声,与苏夜洵对面而立,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这可是你们汉人说的,本王现在不过是照做而已。”
说罢,他顿然变了脸色,满眼怒意与恨意,抬手一挥,那阵阵急促的脚步声便传遍厅堂,连外面的风雨声也遮不住。
这里,被包围了!
看着查塔眼中的恨意,苏夜洵瞬间明白过来,不由向前一步道:“查塔王子,可否听我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我妹妹就是死在你们中原人手中,现在,我便要你们为她偿命。”查塔嘴角划过一丝寒冷笑容,举起的手尚未及落下,突然只听苏夜洵厉声喝道:“查塔王子莫不是忘了建平王?”
“建平王?”查塔一愣,想了想,怒道:“你说的可是我那外甥,小轩儿?”
“正是。”
“唰——”查塔一扬手抽出腰间佩刀,指向苏夜洵,喝道:“你把轩儿怎么样了?”
闻言,苏夜洵不由冷笑一声,挑眉道:“查塔王子此言差矣,轩儿之父洛王乃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轩儿是我亲侄儿,我除了把轩儿照顾好之外,还能把他怎样?”
“撒谎!”查塔怒意正盛,根本听不进苏夜洵所言,手中宽刀一晃,正要上前,却听苏夜洵又道:“轩儿不仅活得好好的,而且现在住在东宫之中,有皇后娘娘亲自照顾,有帝王之师亲授学业。”
查塔脚步顿然停住,抬头诧异地看着苏夜洵,“你们在耍什么花样?”
见他终于稍稍冷静了些许,苏夜洵悄悄松了口气,道:“我此行前来为的就是迎接查塔王子,向你说明二嫂的事。这其中多有蹊跷与曲折,如果二嫂是被我们所害,我又何故赶路前来见查塔王子,而身边只带了寥寥数人?”
查塔低头想了想,怒意消了一半,道:“继续说。”
苏夜洵道:“二嫂被害,只怕与二嫂身上的军符有关。我们已经搜遍了二嫂遗物,却并未发现丝毫军符的影子。”
查塔脸色骤变,“你说什么?军符不见了?”
“正是。”
“嘣!”查塔用力一拳砸在桌上,双目瞪圆,咬牙道:“你们中原人狼子野心,还说此事与你们无关?分明就是你们杀了我妹妹,想要夺得那军符!本王今日就除了你们,为我妹妹报仇……”
“啪——”门突然被人撞开,一名妇人披头散发冲了进来,刚一进门就摔倒在地上,满身是泥,口中一直喊着“张大哥”。
掌柜惊慌地看了苏夜洵和查塔一眼,见苏夜洵向他使了眼色,便上前去将那妇人扶起,担忧道:“葛家嫂子,你这是怎么了?”
葛家嫂子抬起头来,烛光下只见她满脸是泥水,已然分不清是泪还是雨水,她一把抓住张掌柜,边哭边道:“张大哥,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儿子……我听说前两天你这店里住着一个大夫,可是?你让我见见他,让他给我儿子看看病吧……”
老板娘把人扶住,便安慰便道:“葛家嫂子,发生什么事了?村里不是有大夫吗?你这么冒这么大雨,跑到这里找大夫?”
葛家嫂子哭道:“村里的大夫前两天都走了,我找不到别人……我儿子烧得厉害,我也没有办法,白天里吃的东西全都吐掉了,我……”
一旁,苏夜洵原本没在意,只随意听着,这时却没由来的心下一凛,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不由得走上前去,出声问道:“是不是吃坏了肚子?”
“没有啊,我这几天下大雨,我儿子一直待在家里,吃的都是自己家做的饭……”葛家嫂子根本没有精力去注意跟自己说话之人,“哦对了,隔壁家的葛大叔和婶儿也发了高烧,还是村西边的小寡妇和她孩子……现在全村人都在等着大夫救命啊……”
苏夜洵心底“咯噔”一跳,大步走到门前向外面看了两眼,而后回身一脸肃然地看向查塔,问道:“查塔王子的军队现在何处?”
查塔本不想答他,然见他这副神情,心知情况有所不对,便道:“本王不想他们扰民,便让他们在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