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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她的事情,见梁言呆立在那里,关关觉得有种逃脱的轻松。
宫中这些日子都在准备春祭和围猎的事,许多事也等着太后拿主意,这一忙太后的病似乎也没那么在意了,不过太后还是成天念叨着祁风回来的事。大概过了月余,忽然有人来通报兰陵阁通报,说王上要见关关,马上就要,刻不容缓。
关关到了英华殿的时候,听说王上还在墨天阁中,惴惴不安等了好一会儿,才盼到王上归来。
宫中女子提起赵文昊总有些神迷之色,说他俊美无俦。
此刻他正斜靠在榻上,手中拿着一把羽扇,慢悠悠地扇着,站在他身前,半晌未听见他言语,关关心里顿时没了底,只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
忽然赵文昊手中羽扇伸到她眼前,托起她下巴,问道:“听说你家有宝?”
羽毛拂到脖子上有些痒,关关却是愣神的,王上表哥漆亮眸子探究地看着她,似笑非笑的唇,周身冷冽又华贵,似有种雌雄莫辨的美。
关关心突突地乱跳一气,她说不清是被吸引着还是被吓着了。
“不用害怕。”赵文昊笑了,撤了羽扇,款款扇着,慢道,“当□在浣音阁中都不怕我,此刻怎么脸都白了?”
关关只好无奈点头道:“有。”
章节64
“你可带着?”王上问她。
“已经丢了。”关关回道。
关关猜,这王上表哥爱寻宝的瘾怕是又上来了。
“丢在何处?”王上不紧不慢地刨根问底。
忽见王上深意一瞥,关关感觉王上似乎知道得不少,王上从头到尾都没问那是个什么宝。她忽然想起狼烟说过他将赵烨府上玄机石的碎片弄到墨天阁去了,王上是不是早已前后查过了,只是找她求证一番?
关关拖拉了一会儿,道:“呃。。。。。。是被人抢去了。”
“谁?”
“永翼侯府的公子烨。”
“他为什么要抢?又是如何抢的?你且说来。孤给你做主。”眉峰黛如山青,微微一挑,却一副引诱她细细讲来的模样。
关关把小脸一皱,一如小女孩的哀怨神色,只觉羽扇轻拍了她的肩,算是些许安慰。
她颤声道:“他,他有个小石狮子要打开它。。。。。。”关关将怎么在屠府做客却被赵烨拖回府中,又怎么误打误撞地打开了玄机石,到最后侥幸逃出于莫沂山遇上祁府来寻人的事絮叨了一遍,只是隐去狼烟不提,却不敢添油加醋说些赵烨的坏话。
王上听完后,问了一句:“你既刺了赵烨一刀,怎么不带着羊皮卷逃走呢?”正中要害。关关敢刺杀赵烨,冲这份胆量,不该是个不识货,吓得要逃的笨丫头。
关关被他问得一愣。
“难道你就不好奇里面是什么?”王上长睫一扇,眸光流转,投来凌厉一瞥,“还是,你根本就,一清二楚?”
关关不禁哆嗦了一下,差点脚一歪坐了下去,低头颤声道:“太,太害怕。”
屏息之间似能感到榻上如玉手腕中扇出的阵阵寒意,直达心头。殿上微凉,风拂过关关面颊,刘海轻扬,关关忽然眼中亮了起来。
她大方一撩垂至眼帘的额发,凄楚得几乎声泪俱下:“赵烨曾按着我的头砸向大石威逼于我,害我险些丧命。实在无力顾及其他。”
她额上的确有一道红迹,如第三只眼般立着,少女素颜如雪,衬得它十分夺目。王上似无意倾身向前,瞥了一眼,手中扇拨落她手中刘海,叹息道:“你能逃脱实属幸运,可见聪明。”
关关扯着脸皮,讪讪笑了一下,谦卑站定。
正是半晌无语,有内侍进来通报:“柴夫人求见。”
王上点头允了,让关关坐到一旁。
关关心中忐忑,对着摆上来的酥香茶点,没了兴致。
柴小玉温婉柔顺,看向座上赵文昊,满眼柔情缱绻,连素手捻勺在碗中轻搅,嘟着嘴轻吹热气,都是如斯专注,如斯深情。
关关深觉受教,看着□,却听王上道:“百里关,你可知道?赵烨对我说他对你一见倾心,要孤将你赐给他。”
柴小玉也诧异看过来。
却听王上似在揶揄她:“公子烨可是难得情深!”
关关有些眩晕,差点连坐都坐不稳。赵烨与她在宫中花园的冲突,怕是有人看见回报过。其实,就算赵烨被逮到也没人奈何得了他,永翼军便是他的筹码,顶多将关关风光嫁给他,算是天下太平。
关关忙道:“一定是他想杀人灭口。”说着她一脸认真,伸出手掌一抹脖子,做了个诛杀的动作。一旁柴小玉看得明白,不由惊呼出声:“你居然敢诽谤。。。。。?”
幸而王上十分繁忙,管不得许多,这时正有内侍匆匆进来,高声道:“夜。。。。。。”
话还未出口,已被王上一抬手轻易打发了出去。
他转眸冲关关一乐,眉花眼笑,还连声道着“有趣”,显是无暇顾忌其它。
关关忽觉王上对自己颇为关注,放下正事,无聊地兜着圈子就是不放自己走,她背上虚汗直流,只盼着王上心情好些,别无聊到将自己送去与赵烨作堆。
却听王上道:“孤倒有点不舍得将你嫁给他人了。”
关关愣神,这也不比送去和赵烨作堆好到哪儿去,偷偷攥袖抹去脸颊上刚滑下的那滴冷汗。
却是柴小玉如花颜色,骤然灰败。
王上伸手,修长白皙的手指她粉颊上轻刮了一下,笑道:“小玉是不高兴了?”小玉忙赔笑道“妾身不敢”,就要扭身闪开,却被赵文昊一伸手逮回来,坐在榻上。
她极识趣,捧上瓷碗,直说王上操劳,劝王上多吃一点。
关关抑郁低头,心中直嘀咕:“这两个人当着别人的面,怎么好意思?或许寝宫就是这么个调调?”
眼前有些旖旎气氛,关关尴尬,孤零零坐着,不敢四处乱看。
忽听王上问道:“百里,你说,如果一样东西,孤想要,却有人来抢,那是什么心思?”
他怀中柴小玉一愣,关关也不敢乱答。
只是王上冲她微微一笑,三分蛊惑:“孤一向最随和了。但说无妨。”
刚才所见关关早知他大方随和。关关点头,却不敢大声,只说了两个字“野心”,仿佛高人对谈。
王上看着柴小玉,幽幽道:“孤自认待他不薄,你说他是不是不喜欢孤,才生了异心?”
柴小玉脸色一僵,忙回道:“妾身不知。”神色似十分迷惘。
“你不知,百里知道。”王上笑瞥了一眼低头的关关。
关关只好道:“王上认为是,百里也认为是,王上觉着生了,百里也觉着生了。 ”说着她狠了狠心,壮着胆子还道了一句,“王上觉得他该死了,百里亦觉得如是。”
王上未言。只听“咣”的一声,柴小玉手中瓷碗坠地,惊得她花容失色,忙要下跪收拾,却被王上收紧在怀。王上却并不理她,只将瞳光投到关关脸上,饶有兴味问道:“百里说的是谁?”
关关一惊,浑身骤凉,忙道:“百里是泛泛而谈,泛泛而谈。”
王上忽然将柴小玉从身旁推开,长身而起,自腰间一拽,取下一件东西来,他将物事往关关怀里一抛,原来是块温润美玉,浅浅雕画着龙形凤纹。
只见赵文昊一拂广袖,神色肃然,朗声道:“春祭之后,你便我大赵的公主。”
适才那份慵懒旖旎如烟消云散,华贵气度中多了些英气,如宣战般的决绝,隐隐有封分天下的豪气。关关不是他目光焦灼的所在,他的目光落在门外。
那里有个身影,长袍宽袖,不惑之年,已两鬓染霜。晚风吹起了他的衣摆,不知在门外站了多久,高大身躯有丝落寞苍凉,看着殿上这曾被他护于臂弯中的年轻君王,正玉颜冰冷,星眸冷冽,嘴角扬起了一抹挑衅回望自己。
关关摸到那玉石的一霎那,忽然想到,王上要重用祁家,越过夜辰君的牵制,重用祁风。关关自知《纵横方略》于她完全无用,打算塞给祁风,一走了之。太后说祁风曾为她讨过公主封号,狼烟说祁风无心朝事,赵文昊此举是接受了祁风的契约。
祁风对她真的很好,天下间有什么比权势更贵重的礼物。或许有,那便是自由。不过自由虚幻,更大的权势是为了无尽的自由。相对于自由的飘渺,权势在手更实际。
关关心中的迷惘深邃成一个无底洞。似乎一场纷争已如藤蔓般纠缠到她的脚边,她是否真能一走了之。想着,紧握在手中的玉石似变得炙热灼手,踌躇着放不放开成了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