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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太凉。”狼烟心一虚,要抽回手,却被关关拖住,将他的手臂环在自己颈子,权当是围脖。
“我冷。”关关可怜兮兮,狼烟一阵心动,搂紧了她。
关关仰头冲他笑,他忽然想吻她。
关关这一番不过是要他一个承诺,言语的承诺,太虚无,用生命来承诺,又太沉重,他怕轻慢了她,又怕吓坏了她,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来承诺,于是就这么抱着她,开始期盼一个长久。
关关觉得温暖,便有些昏昏欲睡,忽然记起一件事来:“过几日,我要到宫中陪太后住些时候。”
狼烟搂着她的手不由紧了一下,关关会意忙道:“你别听人瞎说,王上表哥要娶我那都是捕风捉影的事。”关关深信只要她多住几日,浣音阁中那副德行一摆,王上就算不晕死也被吓跑了。若是她将梁言也叫上,不知天下该何其乱啊。
说着,她又攀上去,在狼烟唇上吻了一下道:“要听话。”
狼烟已忍了她许久,一个吻引来狼烟的痴缠的深吻
“那你现在也要听话。”狼烟撩开她散落在脸颊上的发丝,在她嫣红的唇上舔了一下。
见看他目光深邃盯着自己,关关连脖子都红了,她扭身手脚并用要爬走,不想但觉背上一凉,原来被狼烟揪着她身上狐皮毯子给拖了回去,他将她锁在身前,低头细吻她背上前日撞出的瘀青,问道:“还疼吗?”
关关忙紧抓狐皮一角掩胸,绷紧了背,连连摇头,只听狼烟咬着她的耳朵声音沙哑,“我顺着你的意开心了,你可开心?”
这是开心?心都要蹦出来了。关关觉得脸上烧得厉害,正忙害羞,却听到门“啪”地一声被撞开,狼烟忙将关关护在怀里,却是一个小人儿摔了进来,正是阿雉。
关关尴尬至极,这种场面怎好让个孩子撞见,狼烟怎么说也比她穿得齐整。
铜灯照得阿雉的脸半明,只见她目瞪口呆地瞅着,愣神了半晌,连个尖叫都没有,只是连滚带爬地出去了。
“噗”的一声,关关听见门又关上,恼怒地敲打狼烟,嚷嚷道:“都是你,都是你”。
狼烟握了她的拳头,冲她眨了眨眼,颇有深意地斜眼瞟了一下房门。
关关忽然会意,恍然道:“阿雉她没傻!”
阿雉自己出去也就罢了,还从外头把门带上。
疯傻之人怎会如此周道?
也不知是紧张地要逃,还是急于堵住人家的嘴,关关急急忙忙,要去看看阿雉如何了。
这后半夜,不去,怕是关关也睡不着,狼烟也便让关关去了。
收拾好出门时,关关还叫狼烟在房里等她,到了门口,她不由脸上一热,直想打自己的嘴,狼烟还笑说“放心,我跑不了”,想到这才更让她心下砰砰跳。
不过这夜,狼烟真是老实呆到天快亮,关关却没回屋,推门进来的是阿雉,说是关关在她那儿睡下了要她来说一声。狼烟心生疑窦,关关似乎突然变了心情,不知道她与阿雉说了什么。
阿雉的话传得清楚,自然是没傻,狼烟就问她。阿雉原是支吾着不肯说,狼烟便道:“我与百里便是这么回事,你也见着了,你说了什么话让她生了气,我不能不管。”阿雉忙道:“不是我惹小姐生气的。”狼烟步步紧逼之下,阿雉道出了一件事让他吃惊不已。
吴氏不是吃了阿雉送去的饭菜死的,而是被侯爷亲手所杀。
阿雉说道她返身回头去找篮子,地牢中的守卫已不知被遣到哪里去了。阿雉见侯爷正手拿匕首,吴氏嘴角流血,捂着肚子声声咒骂祁家,说当年她的女儿锦儿不是偷了东西,而是在燕燕居外大石下捡了侯爷的东西,看见侯爷与燕夫人厮混的另有其人,她女儿却无辜为此赔了一条命,她也被打瘸了腿。祁侯大怒,一剑结果了她的性命。
如此指摘诽谤,祁侯的确有杀人的理由,难怪阿雉只好装作被钱茂逼疯了。狼烟突然想到上回在侯爷院中见到的重新上漆的木雕,似有人说那木雕有些像燕夫人,却没人提到那底座上还有些阴刻小字。狼烟依稀记得,“城东桃李香,西陌烟霞色。 未若我家花解语,半点胭脂半点霜。”
据说从前邯郸有三大美人,城东的姚家桃李俩姐妹,陌上西边酒肆里的烟霞姑娘。人尝言,车行城东渠,擢桃李之芳根,御马西山麓,蔚烟霞之绝色。祁家的花解语看来是个胭脂染霜的美人,狼烟当时是这么想的,如今想起却是心下一颤,想到关关更是无比担心。
因为白露娘的死,关关分外执着于知道地牢中发生的事,如今知道了,怕是一颗心再也平静不下来了。
阿雉前一阵受足了惊吓,一个劲儿的哀求不要将她交给侯爷夫人,她装疯卖傻骗人只是想活命。狼烟本就无意为难她,让她回去好好照顾关关就是。
关关她也常撒娇却不幼稚,她还天真却不单纯,她心中放了太多不如意的事,却仍□,笑也罢,哭也好,彷徨怯弱有时,任性蛮横有时,深明大义有时,她用她的小心眼小伎俩护着自己想护的东西,尽管有时让人生气。
如稚童般去相信,那是最美好的天真。在知道这个世间有太多的不如意和不可预知后,还去信赖和期盼,便有种直面生命的孤勇。
却不知此事她知道了多少,以后又要如何面对呢?
次日,狼烟见到关关虽有些无精打采,却仍冲他笑。想她大概不信是那些流言的,自己竟放心了许多。二人仍约了顺碧游溪而上,去看看溪上早春。
作者有话要说:不是俺想伪更,这个字数显示似乎不对。。。
章节57
狼烟去得早,半路上就侯着了,靠着树站着差点睡着,似有雨点落了下来才清醒了些,远远了见着关关带了阿雉姗姗来迟。关关本不想带上阿雉,自上次被阿雉撞见之后,关关总有些尴尬,何况还是去见狼烟。可是阿雉执意要跟,她也没办法,到了山下,阿雉便乖巧留下了。
这些日子来,阿雉对关关心中只有感激,她向来尽忠职守,在山路上站定等她下山。看着狼烟拉着关关的手向山上去了,阿雉心中生出一些羡慕来。
一路顺碧游溪向上走,山中湿意扑面而来,不一会儿竟“淅淅沥沥”下起雨来。关关还浑然不觉,被狼烟拉住,一旁大树下躲雨。
“怎么发呆?”狼烟替她抹了抹脸上雨水。
关关小声道:“看着山中景致好,一时竟忘了。”
无花无柳,还留有几分冬季的萧索,怎会是好景致,分明是她心中有所牵挂。狼烟不好拆穿她,看见前方那棵高大银杏,想起前遭来此,不由心中一动,笑道:“这山中的确景致妙极,让人流连忘返。”
关关顺着他眼光看去,想起自己从前唐突了,神色虽仍是郁郁,却红了脸。
她脸色惨白,此时面飞红霞,讨喜可爱,但见她眼下发青,眉间惆怅,必是为心事所困,又让人隐隐心疼。
“我娘可能真是死了。”关关言语出奇地平静。
“谁说的?”狼烟一愣。
“阿雉说吴氏对舅舅喊他永远不会知道燕惊是怎么死的。”关关抬头看他,“我要报仇。”
“找谁?”狼烟问。
关关凝谩酢貅良久,又摇着头,自语道:“我想不出她为什么要杀我娘。”想着她心中一阵紊乱。
见她心思纠结,狼烟还真怕她想出毛病来,忙揽她在怀。关关安静得像只小羊,没有哭也不言语。
狼烟慌神良久,又踯躅片刻,才道:“别多想。有什么事情告诉我,别憋在心里。”
关关默然中,听了这话心下忽觉一丝好笑,见他难得将安慰人的话说得顺耳,便放下坏心情,噌怪道:“你才是什么事都不说呢。”
“那你想知道什么?”狼烟大方道。
关关仰头看了他好一会儿,说道:“那就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来侯府的?”
狼烟见她被自己分散了心神,心下隐隐高兴,忙不迭和盘托出:“那时绡金受了伤。”
关关脸色一暗,又听狼烟道:“我们正走投无路。”
关关幽幽说了一句:“知道你们相濡以沫。”
“我就喜欢你这副小家子气的模样。”狼烟捏捏她的下巴哄道。
关关不满地推开他的手,端起架子道:“不许哄我,接着说。”
狼烟握了她的手,收拢在自己怀里,道:“正巧拦了大公子的车。大公子下来看看我俩,说道,眼里都看不见魂魄了,死了很久了吧。我当时以为他说的是绡金,错以为绡金死了。后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