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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军饷可能都不能及时付给,要能应对好这场迫在眉睫的谋逆,也不是容易事。
战事似乎在所难,但从苏晔的神情来看,似乎并没有危急到令人担忧的地步。常台笙极少关心政治,许多事也只能看个表面,至于其中又有何阴谋手段,她没法了解,也没必要知道。
常台笙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倒是随口问了苏晔府中之事:“这次过来,府里似乎又冷清不少,怎么了?”
苏晔淡淡回道:“大宅内院争端,古往今来也只有那些事。我自生来,便面对这一整个府院的勾心斗角,二十几年早就看腻看透,故而也不会因为这些事感到困惑难过。如今只是到了时候,愿意走的就走,懒得走的便安分留,各自都寻个清净合适的归处,没什么大事。”
他说得轻描淡写,常台笙便没有再追问。眼见时辰不早,她便不再叨扰,起身打算回客房。将门打开,却见常遇安安静静站在外面,怀里抱了两册,仰起头看她:“姑姑要回去了吗?”
常台笙揉揉她脑袋:“是啊,打算回去休息了。”说着瞥一眼她怀里抱着的:“你这么晚还要读么?”
常遇点点头:“有些字不认得所以过来问一问。”
她说着歪过脑袋,视线绕过常台笙往里瞅。此时苏晔闻声已起身走了出来,常台笙偏头看他一眼,随后同常遇道:“姑姑回去教你罢。”
常遇声音清脆地应了一声,随后腾出一只手来,抓过常台笙的手,又很是有礼貌地同苏晔道了别,还稚声稚气地说了总是晚睡对身体不好,这才跟着常台笙离开。
小姑娘识人脸色,在哪儿都是贴心的存在。她自己也许意识不到,但她的心始终是向着别人。小心翼翼地,希望身边的亲人都高兴喜乐,自己的情绪则已懂得深藏。幼年时便是如此,长大后不知会怎样。这般冷暖悲喜都为别人的性,倒是,像极了苏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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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等了三日,杭州那边没什么值得知道的新消息,谢氏倒是过来了。陈苏二家素有来往,谢氏亦见过苏老夫人及苏晔,故而她的到来并没有让苏府的人感到唐突与陌生。
苏老夫人与她一番寒暄,让管事给安排了客房,留了饭一起用过,这才放她去休息。
谢氏自老夫人那里出来,便与常台笙一道去看了看常老太爷。老太爷身体比先前要好一些,但毕竟是脑糊涂且行动不便了,晚辈们看着也觉得心酸。谢氏清楚常台笙家境,如今看看,她这些年独自一人撑着整个家,也的确是不容易。
谢氏在一旁看着常台笙陪常老太爷棋,外头有昏昏日光照进来,气氛温馨却也有些寡凉的意味。她正惆怅时,门口忽有个小脑袋探进来,一双软绵绵的小手扒拉着门框,目光触及谢氏便连忙又将脑袋缩回去。
谢氏起初以为是苏家哪个小孩,转念一想,苏家哪里会有小孩?遂悄悄走出了门。常遇站在廊内还未走,她不认得谢氏,死活猜不出眼前这妇人同自家姑姑什么关系,于是没敢胡乱称呼,只低头象征性地行了个礼。
谢氏见她眉眼中与常台笙有那么几分相似,随即便猜到她是与常台笙相依为命的那个小侄女常遇。她正要上前与之说话,常遇却拎起之前放在地上的匣,低头又行一礼,说:“我要去学堂了,傍晚时才能回来,请帮我转告姑姑,谢谢您。”
小姑娘的声音清脆又稚气未脱,模样也生得可爱,实在是讨人喜欢。谢氏看她原地转了个半个圈,拎着匣朝着走廊那头小步迈得飞快的模样,脸上竟不由多了几分暖意。
她重新折回屋内,常台笙的一局棋刚好。谢氏道:“方才常遇来过了,说是午要去学堂,傍晚才回来,要我转告你。”
常台笙点点头,见老太爷有些倦了,便服侍他睡,之后同谢氏一道出了门。
至此两人还未好好聊过。谢氏边走边同她讲了这几日杭州之事,说一行人在西湖附近寻了好几日都未得一丝消息,故而只得先将段意单独软禁起来待查。
常台笙遂问:“没有听到任何其他风声么?譬如有人说那晚上见过我之类?”她心里始终惦记着张怡青,想着也许张怡青会将见过她的消息走漏给杨友心。
但谢氏却摇摇头道:“据我所知并没有。对了——”她忽停步:“芥堂那位叫张怡青的女学徒,听说忽然消失了,这几日都没有在芥堂出现过。宋管事认为她恐是出了什么事,还特意到府上来知会了我一声,让我转告给你。我不是很清楚那姑娘的事,你可能会知道?”
张怡青失踪?常台笙还记得那晚她非同往常的举止言语——愧疚感强烈,许多事想说却又有些不敢说,好像是遭遇了什么事,又似乎想与之前的自己划清界限,欲让一切重头再来。但因为一些说不清的原因还是有些缩手缩脚,最后让常台笙保重身体的提示,都格外含蓄隐晦。
谢氏见常台笙不由蹙起的眉头,忙又道:“宋管事已是遣人去找了,心宽一些,也许很快便能找到的。”
常台笙对此却并不乐观。杨友心既然可以用张怡青的姐姐要挟利用她,那等利用价值殆尽,过河拆桥也并不是不可能。她深知杨友心的毒辣与狠心,这会儿竟有些担心张怡青的死活。
让无辜的人们卷入这场不怀好意的争斗,是常台笙最不愿看到的果。她素来爱憎分明,但两方战争,从来不想搭上无辜第三方。若争斗势必会波及到无关之人,那她宁愿往后退一步。
可眼局势,她却无法控制了。对方要的也许远远不止是芥堂,这斗争也不会因为一方愿意退让就束。他们是开启游戏之人,享受身在其中的乐趣,又如何会因为得到了一点点的成果就此罢手?慢慢看着对手作困兽斗,再看对手丧失抵抗意志,这是他们享受的事。
常台笙觉得指尖有些发凉,倘若这假设是真,那她之前所设想的一切退路在这假设之上将毫无意义。
脊背冒上来的阵阵寒意让常台笙不由倒抽一口气,身旁谢氏却小声咕哝:“这府里当真是没什么人了,许多年前各房之间你争我夺,热热闹闹,如今一派寂然,清净是清净了,但到底有些衰颓之感。”苏府中那些女孩儿们陆续出嫁后,这一辈便只剩了苏晔在这老宅之中,冷清一些是难的。
“还不是作出来的?”
这声音出现得突然,常台笙与谢氏闻声都回头看,只见一妇人缓步走了过来。那妇人与谢氏差不多年纪,正是那日午常台笙与常遇在走廊散步时瞥见的那人。那时常遇说,众多姨娘中,也只有她留在了府里,其余人都离开了。
而苏晔又说,府中人来来去去,不过是到了时候,各自都寻个清净合适的归处,算不上大事。说得轻描淡写,其中却是满满的心灰意冷,倦得连虚与委蛇的相处也不愿应付。
身后这姨娘似乎有话要说,常台笙驻足等她文,旁边谢氏亦略是好奇地站着。
那姨娘不急不忙道:“卢氏年前将侄女接进府里,其心思实在是路人皆知。她想将侄女嫁进苏府,以为侄女年轻好看便一定能成事,可没料却碰了一鼻灰,且那侄女似乎也不大喜欢苏晔。
“这事很棘手,周围便一群人出主意,说不如将生米煮成熟饭,毕竟苏晔那重情义的性,不大可能碰了清白人家的姑娘还会甩开,届时定会将卢家这姑娘风风光光迎娶进门。而姑娘家则更好办,都成了别人的人,还会有二心不成?将来必定死心塌地跟着苏晔,就算当不喜欢,过不了多久也会察觉到苏晔的好。何况,老夫人亦是很喜欢这娴静乖巧的姑娘,似乎有意向想要留这孩在府中。
“卢氏大概觉着这主意极好,便不知从哪儿搞来一些欢场上的催情药。那时苏晔恰好去了南京,之后又去杭州待了一阵,从杭州回来不久,又整日忙得不着家,卢氏一直寻不到合适时机手。直到前阵,苏晔因生意场上的应酬多喝了一些酒,那日午后便提早回了府。大约是因为头痛的缘故,他回府就睡了。卢氏买通了苏晔身边一名小侍,给他睡前喝的醒酒汤里了药。”
妇人说到这里,事情原委常台笙已大概清楚,后面的话就算不说也能猜得□不离十。她请那妇人不要再讲了,可那妇人脸上却浮起寡淡笑意,道:“因卢四小姐如何也不肯从,卢氏便在侄女茶水里了**药,弄昏后扒了外裳悄悄送去苏晔房里,之后又将房门从外边锁上。那天——”
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