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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芝听着,只觉得惊心动魄,喃喃地问:“邵云他……真的为了我姐,跟他爸爸断绝了父子关系?”
邵俊邦点了点头,又道:“为了这事,邵董气得心脏病复发,在医院里紧急抢救了一天一夜才脱离危险。医生诊断说引发了中风,以后都很难再站得起来。”
曼芝丝毫不同情邵俊康,反而隐隐觉得畅快。
“邵云自始至终都没去医院看过邵董一眼。他动用了一切关系,找到孩子,自己在外面租了房子住到现在。”
曼芝深深吸了口气,无论如何,孩子的下落有了,她稍稍心定。
“这就是您期望的结果吗?”她幽幽地问。
邵俊邦苦苦一笑,“曼芝,你非得把我想得很坏么?很多事情发展下来,都会和我们的初衷产生偏差,你我不都是如此?”
曼芝哑然。
“邵云他……现在好吗?”曼芝艰难地开口问道。
邵俊邦摇摇头,神色凝重,“施家也知道了这件事,怪邵董欺瞒,硬是把婚约解除了。如果不是因为这个,邵董不至于病得这样重。至于邵云,我和嫂子去劝了多少回,不是吃闭门羹,就是被他轰出来。”
曼芝默默听着,低下头,陷入了沉思。
“曼芝,我希望你能回来帮我。我一直看好你,现在邵氏需要你这样的新鲜血液。”
确切地说,是邵俊邦需要没有任何派别的一心做事的人。
曼芝完全没有听见他在说什么,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孩子身上。
“邵总,您方便把邵云的地址告诉我吗?”
邵俊邦皱起了眉头,“曼芝,你太执著了。邵云不见得肯听你的,他现在见了谁都恨三分。”
“不试怎么知道。”曼芝低低地说。她对邵云的态度也很忐忑,但她赌邵云只是一时冲动离开邵家,他是那样注重享乐的人,终有一天,他会吃不了苦重新回去。孩子于他,总是个累赘。
邵俊邦最终拗不过她,叹了口气,不再多说,默默写下邵云的地址递给她。
“谢谢!”曼芝轻轻接过,捧在手上,犹如一件宝贝。
一进大院,曼芝就被埋头在垃圾箱里找食的野猫吓了一跳。它弓起腰,箭一样从她眼前闪过,一只易拉罐连滚带撞地停在她跟前。她调匀呼吸,绕开罐子,朝晾满衣服的二楼阳台望了一眼。
阳光从头顶洒下来,刺目而耀眼,曼芝再一次核对了地址,确定没错,才走向唯一的楼梯。
水泥楼梯的一边是生锈的铁栏杆,楼梯转弯的缝隙处滴滴答答地有水掉落,大约是楼上的哪家把拖把搭在扶手上晾着。
上了二楼,是一排甬道,没有灯,顶头的墙上开了扇窗户,有光线进来,照到楼梯口已十分微弱。曼芝难以想象一向锦衣玉食的邵云会选择租这种地方住。
她仔细地朝右边数过去三间,看了看门牌,应该就是这里了。
她站着听了会儿,似乎有婴儿的啼哭声。曼芝按捺住激动,上前嘭嘭地敲起门来。
屋里窸窣地响了一阵过后,斑驳的木门打开了。一张中年妇女的脸出现在曼芝面前,白净而和善,又似乎夹杂着委屈。
屋里确实有宝宝,此刻门一开,那哭声就显得更张狂了。
“找谁啊?”女人的口气也是无奈的。
曼芝还没开口,屋里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传出来:“邱婶,是谁?”
分明就是邵云!他一边问一边走了出来。曼芝的心怦怦直跳,她本能地后退一步,仿佛那样就可以进入安全地带。
两张脸终于对上了,果然,邵云脸色大变。
邱婶一见邵云出来,立刻慌慌张张地跑回去,因为没有大人出现在视野里,孩子的哭声更猛了。
邵云不说话,只是死死瞪住曼芝,似乎想用目光杀死她。
曼芝的背抵在墙上,就那样怯怯地承受他恶狠狠的瞪视。
终于她鼓起十二万分的勇气,开口道:“我……想来看看宝宝。”
“休想。”邵云极快地冷冷地回绝她。
曼芝挫败地咬住下唇,耳朵里灌进的是婴儿没完没了的哭闹。她只觉得焦急万分,低头思忖,然后又乞求道:“你就让我见见她吧,也许我能哄住她。”
邵云的脸上连表情都没有,他完全当她是死敌,“你以为你是谁?救世主?!”
曼芝的脸也是煞白,可为了孩子,她只能忍下来,用连自己都痛恨的哀怜的目光看着邵云,试图能够打动他。
邵云在她的凝望中缓缓将目光转开,冷冷地,嗓音沙哑地问她:“曼绮……葬在哪儿了?”
曼芝心里一痛,低低地说:“你让我看一眼孩子,我就告诉你。”
邵云赫然扭头瞪着她,面庞因为气愤而扭曲,“苏曼芝,你果然是个精明人,都这个时候了,还懂得跟我讲条件。”
曼芝垂着头,半晌才低声说出了姐姐的葬处。
邵云紧紧攥着手心,脸上终于有了痛苦的表情,然而,开口说话仍压抑不住怨愤:“你真有本事,搅了我的婚事也就罢了……”
曼芝听见这一句,猛地抬头,“我没有,我什么也没做。”
邵云根本不理她,继续说:“你居然连自己亲姐姐的生命都能当儿戏看待,你叫我怎么放心让你见宝宝?我怕她见了你会害怕!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帮凶!”
曼芝感到一阵晕眩,紧贴着墙,才勉强站住脚跟,眼见邵云往门里一退,从牙缝里对她挤出一个字:“滚!”门倏然间合上了。
曼芝扑过去,继续在门上紧叩,咚咚咚,咚咚咚,绝望的一声又一声,可是那门最终也没有开。
斜对面的一户被她惊扰得探头出来瞧热闹,“姑娘,别敲了,再敲门都给你卸下来啦。”那是个胖胖的中年妇女,手里抓了把瓜子,正嗑着,一脸的笑意。
曼芝只得住了手,茫然地呆立着,不知该怎么办。
“来,到我家来坐坐吧。”那妇人竟然招呼她。
曼芝顺从地走过去,然后被热情地让进屋里。
“坐,坐,我给你倒杯水。”
“谢谢阿姨。”曼芝有些受宠若惊,接了水杯在手里捧着。
“我姓刘,你叫我刘姨得了。”刘姨说着,在她对面的小方凳上坐下,好奇地问,“哎,你是那小伙子什么人呀?”
“我……”曼芝一时不知该怎么介绍自己,支吾了半天才道,“是他朋友。”心里汗颜,如果邵云知道她这样介绍自己,会不会直接伸拳扁她。
“女朋友吧?”刘姨爽快地一语道破,得意地加快了嗑瓜子的速度。
曼芝讪讪地抬手撩了下前额的刘海,也不打算解释了,越解释越糊涂。
“那孩子……是你生的?”刘姨探究的目光牢牢地锁在曼芝脸上。
“啊?”曼芝愣住了,脑子里来回穿梭。她含糊其辞地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反问道,“他……带着孩子在这里还好吗?”
刘姨把眉头一皱,“哎呀,你说一个男人哪里能带孩子嘛。他请的那个邱婶是好说话,但根本镇不住小孩。这白天哭,夜里哭,邻居都提了几回意见了。哎,你要真是孩子他妈,赶紧过来吧,没娘的孩子,真作孽哦。”
曼芝的眼圈顿时红了,刘姨看在眼里,更加料定猜得没错,又道:“小两口闹别扭了?我看出来了,那小伙子脾气不好,来了这里快一个月了,见了邻居都爱答不理的。”
她凑近曼芝低声求证,“是不是跟你吵了架才搬出来的?”
曼芝张口结舌地顿在那里,木讷的表情令刘姨误会更深。
“嗨,小夫小妻没什么说不开的,床头打架还床尾和呢。”
曼芝顾不上脸红,预感这个刘姨兴许能帮得上忙,于是将错就错地叹了口气道:“可是他根本不想见我。”
刘姨果然热心,脸一绷,计上心来,“这样,你等他不在的时候过来。邱婶一人带着孩子,我给你说两句好话,保她让你进去。”
曼芝一把抓住刘姨的手,感激不尽,连连道谢。
刘姨极为爽快地拍着她的手让她放心,两人又互留了自家的电话号码。
第二天上午,曼芝果然接到刘姨的电话,说邵云出门了。
曼芝火速赶去。手里当然没空着,她给刘姨带了一篮子水果,刘姨眉开眼笑地接了。
两人走到邵云租的屋门前,刘姨替曼芝叫门。过了一会儿,邱婶开门出来,一见曼芝,如同见了瘟疫,想赶紧把门关上。
刘姨眼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