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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的,把脸贴在他胸前。
她这一举,顿时轩辕焱龙的心口一片柔软,看着她那丑陋的脸上迅速攒汗如流,刚刚坚持在心中的百炼钢剑已然消失无影踪,取尔代之的,是对她的心疼再心疼。一切他本认为不能够为她放弃的都放弃了,这时他不得不承认:真的不想放弃她!
虽然他终于明白了她所做为何,虽然他仍然觉得她是这么可恨,居然为了救别的男人而不惜牺牲他的孩子。虽然有那么多虽然,他仍然选择要她;要孩子……
恨恨的挤了下眉,他瞪了云戬一眼,抱起她向外走去。
她透过他的肩,深情的望着云戬。他缓缓直起,亦看着她,苍白的脸上冰霜云集。
时光……穿梭在两双深情的眼……
茗雪记得,云戬也记得,那一天,她摔伤了脚,是他抱着她……
雪花在天空飞舞,花瓣在身边轻擦。
她幸福的偎在他的怀里,娇婉婉的说:“云戬,我想变成一个瘸子!”
“为何?”他轻声问,其实他知道她的心思。
“因为那样你会天天抱着我走!”
然后他笑了,笑得很幸福。
“呵呵,不,你不要变成瘸子。让我变成一团胶好了!”
“为何?”
“我要胶住你的双手,让你的双臂永远相环,把你挂在我的胸前!”
“那你变吧,变吧,变吧,变吧!”
“呵呵呵呵!”
“呵呵呵呵!”她学他沉声笑,然后伸出一只手,快活的抓着擦肩而过的雪片和花瓣,像在抓着幸福的精灵,却怎么……也抓不到。
那些错过的花,错过的雪,错过的日子啊,终是错过了。
66章:第五章 相错(12)
回忆中的笑容渐渐淡去。
看着孤零零矗在原地的云戬,茗雪的心已支离破碎。原来云戬不笑的时候,他的唇看上去这么的单薄冷寂。悄悄浮现在脸上的痛苦、愤怒、失望、迷茫,已让他平展的双眉绾如结绳,已让他一向处变不惊的眸碎于泪光。于是她也流泪了,模模糊糊的看到一抹红色从他的胸膛渗出来,似曾见过……。
被抱出膳殿的时候,她听到皇后惊诈的问:“千尘,你的袍襟怎么红了?”
他回答:“有人在我胸口揣了一朵彼岸花,它太红艳,淬了衣裳……”渐渐听不清了,耳边萦绕的只有声音荡出的苍凉,她轻轻闭上眼睛。
这一病又是几天,惊得太医院和轩辕宫的奴婢们日夜寝食难安,用几倍的精力关护着她。看到众人终日为自己惶惶不安,她不免愧疚,寒茗雪哪值得他们如此牵挂?
她想他们不会知道,她当时与皇后纠缠是诚心的,目的就是想给皇后个机会伤害自己、伤害肚子里的孩子,以求能打乱轩辕焱龙的计划,当时没抱十成的把握,结果真的做到了。
禽兽居然真的肯为孩子放弃稳操胜算的计划,而且——
在她痛得死去活来的时候,本以为孩子定然不保了,没想到紧要关头,轩辕焱龙把手搭在了她的肚子上,然后她便感到一股浑厚暖流融进了体内,化成一团暖柔柔的水,包住了腹中的胎儿。暖流不断的从他的掌心出来,他的额上渐渐有了汗珠儿,而她的痛苦也随之逐步减轻了。那时她不禁在想:禽兽竟能有这么浑厚的真气,可以固摄住她体内崩泻的血气,温养她的全身,恢复她的阳气。显然是个武功高手!怪不得那日在河边他只身出现,所谓技高人胆大,他根本就不怕有人行刺。
同时她也震动:禽兽到底也有人性,他是那么在意他的孩子。听云戬说过,真气乃生命的原动力,更是修武之人功力的根基。真气修一层而百炼,是以不能轻易动用。禽兽不但动用了,而且,从他额上的汗迹可以想象,他动用了大量的真气,只是想留住一个还未成形的孩子。
他做到了,孩子留下了。她只能叹息,不该来的来了,不该留的留下了,不该失去的……注定要失去了,步步是错,错,错,错。
第67章:第一章 姑母(1)
入秋了,整日阴雨连绵。
纷纷雨丝罩住地上万物,萧索不乏飘渺之美。
若若一边梳理着茗雪的长发,一边说真讨厌,天天下雨,刚好是收成的时候,万一粮食发霉,翌国又要闹粮荒了。茗雪站在窗前,静静的听着她说这说那,看着窗外的雨坠入湖面,想着云戬的话,想着云戬失望的表情,心一阵阵的疼着、瑟抖着。
云戬,你一定在恨我吧?在唾弃我吧?我当着你的面和他那样亲近,定然是深深刺痛了你的心。你胸前渗出的红,似曾相识。你说那是彼岸花,其实我知道,你在怪怨我的回答。其实我知道,那是你的血。你的伤没有好,根本就没有好,所以你伤心的时候会流血,就像雪国发生叛乱那天你拉着我跑、被我伤透了心的时候一样。云戬,上次伤你是个误会,这次让你伤心,是我存心而为之。你会猜到我是为了救你吗?你当时没有来追我,呵呵……戬,我虽然不希望你为我冒险,但是我以为……无所谓吧,你不毕猜到什么,也不毕再原谅我。
而今的我已不若初见,这一副百年身,今生对你,只能默默相望。
雨唰唰的下个不停,直到深夜。
轩辕焱龙没有回寝,茗雪独自躺在床上,听着雨声。它一下、一下,击打在土地上,击打在枯叶上,击打在残花上,声声憔悴。
难以入眠,茗雪便命人在窗前摆了一个书案,品着香茗,隔窗看雨,伏案闲书。纤细的笔尖落在纸上,不由自主的款款移动,写下一行清秀的字迹:
不见夜月伤心色,碎雨敲花肠断声。
“娘娘,您的字太伤感了,能不能让若若写两笔?”若若跪在她身边,甜甜的笑着。
把笔递给若若。
若若笑嘻嘻的,在空白的地方写道:
今夜有雨,翌日花开。
若若……
看着若若的字,茗雪感到了一丝温暖,平素疼若若,像待亲妹妹一般,真没白疼。
今夜有雨,翌日花开。若若,好妹妹,谢谢你这份情义。可是你不知道,姐姐的人生不会再有花开了!
默默接回笔来,她又写下: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看看若若,刚刚甜笑的小丫头已惊得一脸诧色。她倒笑了,放下笔,对若若手语:明白了吗?大将军是我的云。
“娘娘……”若若怔了。
“喀嚓!”一道闪电击在窗前。
吓了俩人一跳。
惊魂未定,便听门外有人呼道:“参见陛下!”
若若“啊!”了一声,匆匆忙忙的去收拾桌案上的纸,似乎来不及了,轩辕焱龙已经迈进了门口,穿着睡袍,手中提着一个酒壶。
第68章:第一章 姑母(2)
“朕是雷公吗?把你们吓得老鼠一般?莫非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轩辕焱龙质问。听上去他有些醉意,目中却不见一星半点的混浊。铿锵的步态亦不减半点风采,沉稳踢着袍袂过来。
若若慌忙抱着纸跪下去,“启禀陛下,奴婢在向娘娘学书法!”。
“学书法?”他站在若若跟前,携来煽魂的酒香,眯一眯眼,缓缓道:“现在是何时辰?子夜已过。你们娘娘身体如何?大病初愈。这些,你知不知道?”说至尾处徒然声高,吓得若若抖个不停,怯怯答:“知道!”
“那你是成心找死了!”胜比惊雷的咆哮,他一脚踢在了若若肩头。
若若当即倒地,始料不及的把怀中的纸掉了出来。纸张摊在地上,衬着清晰的墨迹,他瞥了一眼。刚瞥一眼,若若就扑上将纸收拾了起来。这一个恰巧的时机,无法确定他是否看清了纸上的字,茗雪和若若惶惶至难以呼吸,战战競競中,就见他霍然摔了玉制的酒壶,然后在惊破人心的玉碎声中,探手掐住了若若的脖子。此刻他眸中幽光如剑,低沉若恨的问:“纸上……”
“纸上是奴婢写的翌国训!”若若不待他把字吐尽就抢着答。自幼在宫中做奴,脑子里成日装的都是对深宫世故的研思,就凭直觉,她便确定眼下的形势决不能让皇帝盘问出口。翌皇是何许人也,他唯我独尊、脾气暴燥、杀人不眨眼。现下吃不准他究竟见没见纸上的字,但凭他的举动,至少他是起了疑的。他既起了疑,却没有一把扯过纸去瞧个究竟,而是压着怒在质问,这就说明他自己也有犹豫,这个犹豫就是他心底对歌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