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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和沐沐一直看着我,看得我脸红心跳不止,看左边也不是,看右边也不是,怎么办呢,我只能低头,喝水,喝水,不停地喝水。
大概是知道我的尴尬,小白开始告诉我一件事,一件让我匪夷所思的事:原来,我竟然是穿越与反穿越的典型人物代表。我和沐沐都大吃一惊。
几千年前,盘古开天辟地之后,女娲补天,之后,人间出现了一条蛇,一条双头蛇,白色的是我,金色的,是莫邪。那时,我叫干将,这两个名字,是女娲娘娘起的。我们共用一体,生活得无忧无虑。突然有一天,外出玩耍时,我看到了一株奇特的草,一株带着香味的草,我喜欢那个味道,便停了下来,莫邪不喜欢,可是,碍于我,她没办法前行,不得已,只能停下,但她对这株香草实在是没什么好感,便厌恶地看着它。
我看着看着,竟然看呆了,莫邪不耐烦地催我前行,可是,我不为所动,突然,那株草,居然不见了。我急得到处张望,发现,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位紫衣的小姑娘。小姑娘蹲下来,轻轻地抚摸了我的脑袋。莫邪敌意地看着她,做好了应战的准备,可是,小姑娘居然微微笑一下,也轻轻地,摸了摸莫邪的脑袋,莫邪愣了。那个小姑娘天真无邪的笑容,感染了莫邪,莫邪居然,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她的头。
小姑娘看着我,微笑着不说话。她的微笑,她的眼神,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事物,她笑得那样天真,那样单纯,她的眼神里,一点杂质都没有,清澈见底。我看着看着,突然听到,有一个声音在和我说话,不,不是声音,因为,那个小姑娘什么也没说,只是笑咪咪地看着他,周围,也没有人。那个声音说:“你,喜欢刚才那个味道吗?”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点头。小姑娘开心地一笑,然后,一挥手,一阵香味,飘进了我的鼻子里,那个味道,真的好好闻,我惊喜地看着她。
她仍是笑咪咪地看着我:“我叫阿薰,你呢?”我再一次听到了那个声音,有些惊慌。
“是谁呢?”我想着。
“我?我不就站在你面前吗?小傻瓜!”阿薰轻轻地点了一下我的脑袋,点得我好舒服,我情不自禁地晃了晃,莫邪也晃了晃,小姑娘也轻轻地点了一下她。
“是你吗?”我试着用思想问道。
小姑娘点了点头。我惊讶地看着她。
“你叫什么?”
“我不知道。我们从出生到现在,就没有名字。”我坦白地说。
“我看你们一个金色,一个白色,不如,你就叫小白,她就叫小金,好不好?”小姑娘笑咪咪地说出声,莫邪没回答,我点点头,其实,不管叫什么都无所谓,我喜欢这个叫阿薰的姑娘,不管她说什么,我都会听。
从此以后,我们三个总在一起玩,阿薰是薰衣草仙,她的身上,总是带着一股天生的薰衣草味,就是我特别喜欢闻的味道,莫邪渐渐地,也喜欢这个味道,也不再讨厌阿薰。
日子过得很快,渐渐地,过去了一千年,有一天,阿薰对我们说:“我要离开了!”
“去哪儿?”莫邪和我齐声问道。
“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阿薰的语气很伤感,“很快,我就要离开了,你们要照顾好自己。”
“你可以不走吗?”莫邪低着头说。我沉默着,但是我很难过。她为什么要离开?她,不在乎我们,不喜欢我们吗?这是我第一次,想到“喜欢”这个词。
阿薰摇头,“这是注定的,小白,小金,我会回来的,我一定会回来的,你们要等着我。”
莫邪点头,“我会的。”而我,仍是沉默。
阿薰站起来,轻轻地,在莫邪脑门上印下一吻,然后,转向我,我竟然躲着不让她亲。其实我不是不想,只是觉得难过,阿薰难过地叹了一口气,“我要走了!”
“你会为我留下吗?”我闷闷地说。
阿薰沉默了一会儿了,很意外地说了一句话:“走,为你走;留,为你留;生,与你共;死,与你共!可是,我不得不走!”
“轰隆隆”,一个霹雳,阿薰消失了。
“阿薰!!!!!!!!”这是我第一次开口说话,莫邪奇怪地看着我,而我,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说人话。逸儿持怀疑的态度看着我,我给了她一个白眼,她在想些什么,其实我都知道,只是,我不喜欢她那样怀疑我,虽然我知道,确实有些不可思议。
之后,我和莫邪相依为命,虽然过了几千年,可是,阿薰在我的心目中,依旧清晰,阿薰临走前说的那句话,我一直记得,并且时不时地诵读出来:走,为你走;留,为你留;生,与你共;死,与你共!
莫邪却在这时,悄悄爱上了我,可是,我心里只有阿薰,我对莫邪无动于衷,我知道会伤害她,可是,我们的性别,不是还没定吗?也许有一天,她会遇到自己喜欢的女子,她也可以变成男性。
就在这时,我们遇见了那位高人,高人分开了我们,并且,悄悄告诉我一个秘密:阿薰就快回来了。
“真的?”我兴奋地大叫,阿薰要回来了?阿薰真的要回来了?太好了。而莫邪,只是呆呆地看着我,没有说话。
高人看了一眼莫邪,然后对我说:“阿薰和以前不同了——”
“我不介意!”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她没以前漂亮了!”
“我不介意!”
“她,没以前温柔了!”
“我不介意!”
“她,比以前还笨!”
“我可以照顾她!”
“可是,她是一个人!”
“什么?”
“我说,她是一个人,一个真正的人,她不再是薰衣草仙。”高人轻轻地说,“她会死,她会老。”
“我不介意她老,我也不介意她死,如果她死了,我也和她一起死。”我斩钉截铁地说。而莫邪,伤心地离开了。
“那么,你就耐心地等待着她吧。”高人倏地消失。
“我怎么找到她?!”我对着天空大叫。高人的声音从半空中传来:“她能听懂你的心语。”
心语?是啊!刚认识阿薰的时候,就是和她用心语交流的。阿薰就快回来了,阿薰就快回来了!一时间,这个好消息充斥着我的脑子,我的脑海里,只有这一句话,什么都顾不上了,所以,我居然,忽略了突然从我身体里分开的莫邪。
我发现她失踪的时候,我拼命找她,我以为,她只是蛇,她离不了多远,可是,我忘了,我们已经生活了几千年,每天呼吸着山里的空气,吃着山间的野果,野物,我们的身体里,早已有了灵气,我们,可以幻化成人形。这些,我都不知道,我只是耐心地山里等待着阿薰,我以为,她一定会回来找我。
这一等,就是六年。三年前,我被人带到了傲天宫,我看到了邹子龙,他不是我的阿薰,所以我懒得搭理他,他们好像怕我,把我关在了水晶棺材里。那么脆弱的一个小棺材,我可以轻松地逃出来,可是,我居然没有逃,因为,我有一种感觉,邹子龙,会是那个带我找到阿薰的人。
我等了三年,邹子龙突然离开了傲天宫,其实我有些担心,怕他不回来了,可是,两个月后,他回来了,可是,看他的神情,似乎不太高兴,我想,大概他失恋了吧!没事,反正,我应该就快能等到阿薰了。不过,即使现在等不到,也不要紧,我会一直等下去。
一年后,有几个人,来了傲天宫,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这是我感应到的,我没觉得她有什么特别,所以,没有理会。
可是,她居然——她居然把我从水晶棺材里抱起来,然后,放到了她的胸口。她不怕我!这是我的第一印象,而最让我惊喜的,是她身上居然有和阿薰一样的味道。最最重要的是,她居然,能听懂我的心语。看着她东张西望寻找声源的样子,我想起了几千年前的自己,好傻。我突然,想逗一逗她。
虽然,她不记得自己是阿薰,可是,她居然,情不自禁地叫我小白,还说,干将这两个字太难听,和几千年前的小金一样。她还想着把莫邪改名为小金,真的是她,真的是她!可是,她已经不记得我了。看着她身后的几个男人,很明显,他们很爱她。我的阿薰,不管到哪儿,都那么讨人喜欢。我很开心,可是,我可以和她在一起吗?她已经是人了,而我,还是蛇,甚至,都没有办法变成人形,连一刻的温存,都不能给,我怎么保护她?
我沮丧着,同时,也不想让她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