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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若是想知晓状元郎的为人如何，在下倒是能言语一二。”
间，竟是李墨渡步而来。
五年了，李墨愈发成熟内敛起来，言谈举止都充满了儒雅的风度，丝毫看不出曾经浪迹于市井的半点痕迹。虽是一身半旧的青色翰林院常服，但极为干净整洁，更衬得其气质清俊。
“李。”
“好”
“见过李”
学生们看到李墨，都态度恭敬地打着招呼，一两个女学生脸上还浮起了一丝红晕，似乎看到他有些害羞。
柳芙见李墨来了，心中想着正事儿，只笑着对他点了点头李，上次您找文爷爷借的书，他托我见了您转交一下。”
“芙，书的事儿等会儿再说。”玉琅郡主从人群中走向了李墨，笑容依旧却带了几分焦急李，您和刘子扬有过照面吗？”。
玉琅郡主素来受宠，在宫中又是堪比公主的要紧人物。虽是仍旧害羞，但见李墨主动开口，哪里还矜持的了，赶紧迎了上去。
微微含笑，李墨倒是直接了当子扬兄虽然是新科状元，但为人极和善，且是一位饱学之士，翰林院上下都十分喜欢他。当然，李某本人也很高兴能与其共事。”
李墨的话恰到好处，听得玉琅郡主一颗悬着的心就此放了下来，娇笑着道了声“谢”便又回到了人群之中。
“李，书在我婢女那儿，若不嫌弃，还请一起去拿。”柳芙朝李墨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单独。
李墨闻音知雅意，当即就点头跟了上去。
。。。。。。
因为是在书院，柳芙碍于礼数，只能顶着寒风与李墨行走在花园中，后面远远跟着真儿，以显得不那么怪异。
毕竟按礼，李墨是书院，就是柳芙的师长，若独处一室，被人撞见难免会有诟病，柳芙可不愿意给任何人抓住的把柄，特别是李墨这个秘密武器，乃是她身边最重要的依仗了。
“，茶行出事了。”
李墨见四下并无闲杂人等，低声说出了一句话。
柳芙蹙了蹙眉，只两个字细说。”
“锦鸿记的人在插手。”李墨语气略显得有些急应该，这几年来锦鸿记凭借海外的珠宝生意已经是赚的盆满钵满。但好像锦鸿记的东家丝毫没有满足，准备将手伸向茶业生意。”
“他们掌握了南海边几乎八成的大船资源，会想到做茶叶生意也不意外。”柳芙甩了甩头，叹了口气他们不满足于只从海外将珠宝运回大周皇朝买卖，想将茶叶运到海外高价售卖，这样一来，既解决了单方的空船，又能再赚上一笔，只要思维正常的人都会想要染指的。只是，为何这么多年了，现在才想起。。。。。。”
柳芙仿佛是在为李墨解答，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语难道，锦鸿记的东家急需用钱？”
“，您告诉过在下，说锦鸿记后面的人是这位”李墨不敢说出姬无殇的名字，只伸出一只手将大拇指扣住，在身前比了一个“四”。
点点头，柳芙看着李墨你别担心，我们有神农园在，京城的茶行都要卖一分面子的。而且太子那边每年雷打不动两万两银子供着，暂时不需要去考虑锦鸿记那边。”
“可是，他们除了想要把茶叶卖到海外，也想做南茶北卖的生意。这就对神农园有了影响啊”李墨见柳芙并未上心，忙道他们若是走水路，不到七天就能将茶从福建运到京城。，若是别家茶行，负担不起水路大船的费用。但锦鸿记本身就有行船来往于京城和南海边上，对于他们来说，这简直就是不值得一提的。到时候，咱们的白牡丹不再物以稀为贵，茶行生意肯定要受影响的”
看着李墨一脸的忧心忡忡，柳芙反而笑了李墨，最近你花了很多心思在茶行，翰林院的工作还顺利吧？”
没想到柳芙会突然问及在翰林院的事儿，李墨一愣，随即才答道翰林院里高才如云，需要学习的还很多。不过，最近有一事，在下倒想争取争取。就是不知是何打算。”
“何事？”柳芙缓移莲步，侧眼看着李墨。
章八十一 汝可愿为友
冬日的园林中并无一丝翠色，只有蔓延在脚下石板路的青和那无边无际混杂着明亮蓝色的雪白。
被柳芙一双水眸盯得有些不自在，李墨侧开眼，低首道皇上下令翰林院重新编修《周史》，其中地质文理一篇无人接手牵头，因为需要走遍皇朝国土，极为艰难辛苦。但在下。。。。。。”
柳芙有些惊讶，停下了脚步，开口打断李墨你想编书？还是地质文理篇？”
李墨见柳芙面色吃惊，眼神微暗，赶紧道在下与还有五年之期，请不必担心。而且编修国史并非任何人都能染指，在下虽然名义上是翰林院修撰，却在书院讲学，不过挂职而已。就算心有所愿，也不得其要，放心就是。”
“不”柳芙虽然脸上仍旧带着意外之色，眼底却掠过一丝欣赏和鼓励你去别顾及所谓的十年之约了。的五年，你已经帮我做了不少的事情，茶园也打理的很好。修编《周史》可是名扬百年的大事，我不会就此掐断你的前程”
“。。。。。。”李墨似乎完全没有料到柳芙会说出这样的话，脸色瞬儿变化，极为精彩小人最多两年就能完成任务，等，愿为牛马继续奉为主若有二心，天诛地灭”
柳芙已经挪步，耳边听得李墨誓言，唇角微翘，似乎对他的话早有预料，笑意盎然间已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等回过神来，李墨见柳芙已经走开了不短的距离，忙快步跟了上去，在下是认真的，您我。”
“君子重诺，我又岂能不信所言。”柳芙浅笑顾盼，却把称呼变了。
“称呼在下为‘’，可见是不信我。”李墨是个聪明人，一下就听出了柳芙言语上的变化。的这些年，柳芙每每与私下相见，都直呼名讳，也暗示了两人之间的主仆从属关系。可刚刚，她却直呼二字，不由得让心头一紧。
柳芙却仍旧笑意嫣然，轻声道这五年来，可看出我的打算？”
李墨仔细地看着柳芙的侧脸，光洁如玉，淡然若天边飘过的一丝云，心底不禁一颤，有种无助的痛感蔓延而来。深吸了口气，屏走这种不该有的感觉，李墨才一字一句慎重地道虽未言明，但在下看在眼里，其实都明白。”
“说？”柳芙李墨在端详，却并不羞于躲闪，反而抬眼目光澄澈，让人毫无遐念。
“当年，需要有人在皇家书院相助，在下便身在此了。”李墨收回目光，眼神飘向远方，似乎是在回忆在皇家书院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若是男子，一连八年都能考评为‘天’，则八年后可直入六部为郎中一职。那可是正五品的官职就算是世族子弟捐官，最高也不过是从五品。而女子。。。。。。”
“女子呢？”柳芙当然，却含笑反问着李墨。
“女子若一连五年都考评为‘天’，则能拿到豁免选秀的锦绣玉牌，自行择郎婚配，不受宫中限制”
李墨一口气说完，眼中不由得射出了几许光彩来那年下定决心时不过才年九岁而已，这也是在下对您最为佩服的地方。许多女子终其一生或许都无法想清楚未来她要的是。可您，却在别人还是懵懂孩童的时候就开始筹划将来，并步步为营，周全且周到地给定下了目标。”
“你可懂我？”柳芙水眸流转，轻启粉唇。
李墨深吸了口气，这才重重地点了点头比这世上大多数人都活的明白。您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家世背景很重要，所以成为了文家的第三十六代干孙。您名门闺秀最重才名，所以您年年都在拈花会上夺魁。您还将来若是婚配，女子最能倚重的只有娘家陪嫁，所以您建茶园，开茶行，得万金傍身。而您最了不起的，就是能周旋于太子和裕亲王以及众多公主郡主之间，如龙入江海，游刃有余，无论将来会面临任何的变故，凭借这些您多年积累的人脉，至少能保得您周全。”
抬眼，一抹笑意绽放在如玉般闲雅静谧的容颜之上，柳芙听得李墨细细道来，只觉得有种难言的感动五年前，我与你萍水相逢，我看中你的才学和人品，所以才用成为文爷爷的弟子来诱你认我为主。”
说着，柳芙顿了顿，抬眼看了看身边比高出半个头的李墨可五年了，你我已经相熟。对你，我只想说一句。”
“？”李墨薄唇微启，总觉得柳芙的眼神好像一条暖暖的溪流，缠绕间仿佛能涤荡心灵，让的情绪变得极为平静。
“我需要的，不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