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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压得极低,不过容青主还是听懂了大致的意思。
一个守身如玉的老男人总算打算开花了,这确实算不上什么坏事,不过倘若被两个徒儿知道自己被他们的小师妹始乱终弃,吃干抹净似乎还不打算负责,而且那家伙似乎如今还挺嫌弃他,那他——
容青主脸色又阴森了些许。
“前些天我交代下的事情办好了么?”他语气不善的问。
容诺不敢耽搁,赶紧上前回话,“漯州牧李晨,可担重任。”
容青主点点头,“就他吧。”
“师父,何时上奏合适?”容诺问他。
“明天。”容青主道。“我一会儿进宫一趟,同太后商议一下。”
容诺拱手,他顿了顿,又问,“那,定小将军呢?”
容诺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似乎他刚提起定小将军的名字,师父的眼睛变得尤为幽冷,定小将军什么时候惹到师父了么?他怎么不知道?
“当时信中我怎么说,自然现如今怎么办,你还想替他求情不成?”
“只是他确实有才华不比他那个爹——”
“所以我才没想杀了他。”
容诺不敢再同师父争辩下去,生怕再触及逆鳞。容青主沉默片刻,才解释,“定玉君靠父辈庇荫,我本不想动他,只是他竟然伤了你们师妹,实在过分。”
师妹受伤的事情容诺和容言倒是听过,只是心中两句概况,他二人心中焦急也无从问起,这下知道罪魁祸首,怎么肯轻易放过。
容言则在一边若有所思地眨着眼睛看着师父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师父护短是不假,师父疼爱小师妹这也不假,可是她却觉得师父如今对师妹不像是对待一个徒弟,他对小师妹的爱护和宠溺确实是明摆着的,可是总觉得有个地方不怎么对劲……
容言浅笑盈盈地凑到师父面前,问道,“师父,我这些日子在汴梁城也没有什么事情,我想去看看小师妹,你说怎么样?”
容青主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师父你说师妹她欢迎不欢迎我?”
“怎么会不欢迎?”容青主垂下眸子带着淡淡讥讽地说道,“只要不是我,她都是欢迎的。”
容言眨巴眨巴眼睛,心中确定下了一些东西。
没想到容诺这个二傻,动物的直觉倒是敏锐的让人羡慕,师父他八成就是被小师妹赶回来了……
至于为什么赶回来,这个她还没想好。
——哎哟师父您别瞪啊,别冲着我倒醋缸子啊,是小师妹她嫌弃你又不是我嫌弃你。
48
48、师姐到来 。。。
容言是看着师父处理过定玉君的事情之后才离开的;定玉君根本没有料到容青主会插手这件事情,显得措手不及;几乎是毫无反抗。而容言和容诺很看好能跟师父斗上几个回合的定疆,居然很平静接受了他的安排;当天就收拾包裹前往边疆带兵去了。
仿佛是出于愧疚,又仿佛那才是他心之所向。总之,容言觉得她有些看不懂了。
不过,还是去看望下师妹更重要些;师妹上次受伤的事情传来;重二少急的着急上火,可是奈何姐姐的命令,不得不安稳待在府里;她心中不必重二少轻松;那可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呀,本想立刻跑去看望,可又放不下脑子混乱地说句话都颠三倒四的重二少,如今总算得了空闲,就立即行动了起来。
可是待她风尘仆仆看到小师妹,手上拎着的给小师妹准备的零嘴一下子掉到了地上。
她吃惊地张大嘴巴,下巴似乎脱了臼。
齐团正准备像只欢快的兔子一样跳过去,可是师姐却没有像平常见面一样孔武有力地拎着她转圈,而是愣在原地,表情好像惊讶地几乎要把自己的舌头吞下去。
齐团踮着脚尖一下子跳到她身上,“师姐你怎么了?”
容言吓了一跳,赶紧安安稳稳把她安置在地上,抚着胸口道,“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别胡闹了,乖乖的别乱动,站好,我问你一件事情。”
齐团自然知晓她要问什么,哪里敢回答,立刻转移了话题,“师姐,我弟弟最近怎么样?”
一提起重二少,容言的话匣子就打开了,说了半天口干舌燥,她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忘了最初的疑问了。
不过——
容言悲哀地叹了一口气。
小圆子呀,你不觉得你有些欲盖弥彰了?!要知道师父他老人家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可是从来没有隐藏过对你的态度,两个人同时脱雏绝对不是偶然,不过你这般……
难不成真的要对他始乱终弃?
容言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不过她看看扯着她的袖子乖乖巧巧像只猫咪一样蹲着的小师妹,她正扒拉着容言包裹里给她带的零食点心,嘴里念念有词,“这个好吃,这个也好吃,这个还是好吃。”
容言的想法立刻动摇了,师妹这么单纯可爱的小姑娘,怎么会对那个阴险坏脾气,除了美貌一无是处的老男人始乱终弃,保不齐是师父乱了她的小师妹呐!
禽兽!
不过,本着点尊师重道的态度,容言凑上前道,“师父前些日子回去了,我不放心你,师父就同意我回来看看你,师父挺挂念你的。”
果不其然的,才提到师父这两个字,容言发现齐团脸色登时变了,像猫一样扒拉着零嘴的爪子也停了下来,她仰头可怜巴巴的看着容言,问道,“他……他还好么?”
看看哎呀看看,这眼圈通红,嘴唇颤抖的模样,师父你怎么忍心?!哎哟师姐的小可怜呀,来让师姐抱抱。
“没事,没事。”容言安慰她,“他好着呢,咱们不说他了,咱们不要他了好不好,师姐给你介绍好男人,不要想他了。”
···
众位大臣发现,早在前些日子变身工作狂的公主殿下,似乎有收敛的趋势,这总算让小皇帝舒了一口气,他的骄傲不允许他任何一点比不上自己的姑姑,可是天可怜见的,这些日子头一遭能睡到卯时,他感动得都快哭出来了。
他就纳闷了,为什么睡眠不足的两个时辰的姑姑,看起来依旧是那么精神。小皇帝觉得自己应该还是历练不足,需要继续努力。
而正在师姐开始代替师父无微不至地照顾齐团的时候,银锭终于带来了好消息,沈太后当年的所作所为,就像幕后有一只手替她擦去那些痕迹,时隔这么多年,齐团想要找证据,艰难之极。
不过好在,她没有本事清楚除去所有的痕迹。
银锭找来的,正是当年买了迷路的齐团的那个人肉铺子的厨师也是老板,双股瑟瑟的厨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脸色灰白。
“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本宫?”齐团问道。“时隔许多年,兴许你早已忘记了,本宫提醒你一下。”
厨子摇头,颤抖着声音回答,“不必的,我记得每个被我带进厨房的人,从不敢忘记他们的脸。我记得您,公主殿下。”
齐团微微吃惊。她又道,“我可以不杀你。”
“我希望您能杀我。”
“奇怪的人。”
“负疚在身的人,该死,不奇怪。”厨子看了她一眼,声音慢慢和缓了下来,他俯首道,“我惧死,所以希望能有人替我了结这一些,可惜我偏偏健健康康,这些年无病无灾,对旁人再好不过,对我却是折磨。”
齐团垂眼轻轻笑了,“如此,本宫倒是可以成全你,不过——”
那身材肥胖的厨子像松了一口气一般瘫软在地,他筋疲力尽地说,“我知道您想问什么,您当年逃走后,曾经有人来询问您的动向。”
“是谁?”齐团握紧了椅子扶手。
“那人身后撑腰的是京中高官,似乎因为那事□关重大,所以是她亲自带人来的,为了杀一个人……只为了杀你一个人啊,居然要要用整个林州来陪葬,满地都是尸体,苍蝇乱飞,我们都想逃走,可是逃不出去,州边界都有重病把守,所有人都像一群待宰的畜生一般,苟延残喘地……”说道这里,他意识到自己话多了,叩首回到主题,“那人,我本不认识,只是后来朝廷认为林州人已经死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