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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你想要的,你得不到,却会在我手里,你看着会是什么滋味呢……啊,对了,你绝对看不到那一天的。
轻拂华服衣袖,李适对郭连说:“回府。”
“殿下当真不入住东宫?”郭连忍不住问,少阳府离宫太远,每日来来去耽搁不少时间,他心疼主子的身体。
“住。”李适说出一个字,面上一笑,意味不明,“不过不是现在。”
你不是能跑么?广平王府你跑得了,少阳府你就也能跑,但是,皇宫呢?
未念生?
一只鸟在我手里飞走两次,真是打了我的脸。这一次,我就干脆斩了你的双翅,让你只能窝在铜雀台里哭着求我!
*
时已入春,暖了许多。
可能是最近在担忧些什么,泱生越来越喜欢腻着念生了,连店都不愿意看,光扔下伙计一个人忙活,自己回了家。
看见外面几个陌生的脸孔时,泱生的眼光变得冰冷,面色紧张地进了宅院。
宅院很小,院里零零星星种了几棵树,除了一个上了岁数的厨娘没有其他下人,因为他总觉得外人靠不住,尤其是男人,他们会看见念生的美貌,他不放心,并且,很介意。
折下一枝柳条,断裂处散发着清香,泱生苦苦一笑,眉眼间都是酸楚。小坏蛋在做什么呢?刺绣她肯定不会了,大概是在看书,或者在作画?
这样的日子又能维持多久呢……
泱生推门进去,见念生七手八脚地收起几张纸,还拿书盖住,生怕人不知道她在干坏事,先前的思虑被醋意顶上,“做什么呢?”秀眉皱起,目里射出几道哀怨的眼刀,“给他写信就给他写,躲着我干什么。”
谁让自己教念生八。九岁吃了那么多苦,而那段时间都是那个人在护着她。虽然有些吃醋,但也不能否认他对念生的好。
“爹爹……”一旦紧张,她就会改口叫爹,准准的。给狗子哥写信被爹爹看见,他又该闹脾气了,越活越倒回去这是怎么回事。
泱生坐下,幽怨气息从周身散出,眼睛像只委屈的小动物一样瞅着念生,“他最近又怎么了?”
念生扑进他怀里,以相当腻歪的姿态取悦着他,不期然看见泱生忍不住笑的唇角,自己也跟着乐了起来,“没什么,他最近挺好的,就是让我注意安全。”
说到这念生想起最近奇怪的人真的很多,就问:“你有没有发现这些日子多了好多陌生人在咱家门口转悠?”
泱生的心口一痛,不安地搂紧念生。他怎么会没发现,可是他不要别人再夺走他的孩子了,哪怕是把她让给狗子也行……只是别落入坏人手中,千万不能!
日子过得太幸福太平安,再遇见坏人反而手足无措,自己真该死。抿唇看着念生,半天才语:“不如搬家吧。”
搬走了也会跟着的,盯梢的人好比甩不掉的尾巴,但凡黏上就难以摆脱。念生知道泱生肯定也想到这些了,她不想让他难过,他承受的意境太多了,“我前些日子给狗子哥发过信了,要他来接咱们走,这样能安全一些,他正往这边赶,可能过几日就到了。”
泱生轻轻“哦”了一句就没下文了。手摸着念生的小耳朵,眉头一直皱着,也不明白自己是在吃醋还是在自卑,大概两种都有。现在又有了些危险,竟然还要念生来搬救兵。
自己很没用吧。神情变得哀伤,莲目清涟,挂着一抹卑微的底色,泱生摸着自己的几根白色长发,好像在开玩笑一样说:“要不爹也去学武?”笑容苦不堪言,勉强撑起的笑意就要垮下,低声念了句:“爹没用。”
没办法保护你,曾经只能出卖色。相保你周全,如今连那张脸都没了,还能拿什么去让你安然无恙?
果然幸福都是假的,别人稍微一破坏,就摇摇欲坠,下一刻也许就会轰然倒塌。
长叹一口气,泱生看着窗外草长莺飞的景色,嘴唇微颤,千言万语烂在心里,到最后也只艰涩地说了一句:“念生、念生,念泱一声。你做到了,爹爹却给不了爹想给你的全部……”
甚至是一份最起码的安定。
抬起念生的下巴,以眼光描摹眼前这精美画卷,自言自语道:“你说爹是不是错了?”他亲了一下她的嘴,没深入,却也没离开,只是轻轻碰着,“我爱你至深,可是我怎么舍得就这样苦了你……”
念生没说话,因为她不知要怎么去劝慰他。泱生就是这样,遇见一点什么就要怯懦地缩回去,要不然就突然爆发,两种反应无一例外都是极端。
爱到深处自然想完全占有,却也正是因为深爱,所以不敢自私占有,特别是在对方身陷险境的时候。
“不一定有危险,你别担心了。”念生撒娇笑了起来,只希望泱生不要再难受了,“去吃饭,爹下厨,行不?”
泱生凄惨地看着她,眼盛无奈,“你的事情爹怎么能不担心呢,这么多年这么多苦,熬够了。”
他只想和她安稳相依,为什么就这么难?
非要他放弃、把她让给别人,才能还她一世平安吗?
作者有话要说:困了,不知道码了些什么。话说,半夜两个坑都掉收,好伤感(有气无力……
☆、淡饮东宫血
*
按照狗子寄来的信上所说,他应该今天下午就到了。
石桌上摆着大大小小的包袱,泱生抱着念生坐在院里,一头青丝梳起,瑕玉面庞静好,身后一树开败的桃花,飘零着深粉色的花瓣,偶有几片落在他头上,他笑眯眯的,眼睛弯成了半月,盛着波光粼粼,摘去发间落花,闻到一股香气。
泱生把花瓣凑近鼻尖,又闻了闻,味道怪怪的。见他皱着眉,念生问:“怎么了?”
泱生头脑有些发昏,不知道是不是没睡午觉的缘故,低声答:“莫怕,没事。”搂紧念生的腰肢,头靠在她的肩膀上,“让我歇一会……”
念生纳闷地抚着他的脸,圆眼猛地睁大,扶着泱生的肩膀摇晃,泱生却已经昏了过去!“爹!醒醒!”狠掐他的人中,在泱生将要转醒时还来不及高兴,就感到后颈一痛,两个人便都向后倒在了地上。
看着压在泱生身上的念生,为首之人向下属挥挥手,道:“搬到马车上去,其他人去城外找殿下,准备伏击。”
穿着常衣的男人们收到命令都松了一口气,自己是军兵,却在这地方蹲了一个多月,来干这小事,不免很憋屈。只不过他们都知道殿下大元帅能谋善算,不会做没用的事情。
把软趴趴的两个人扔到马车上,除去为首之人和看守的几个人,都骑马奔向城外,马车则快速地向另一方向驶去。
李适早已等在城外的丛林中,为不引人注意,只带了一百余官兵。一身轻便铠甲,笑起来英姿飒飒。
前面有兵待守,后路已被封死,一旦进入这个林子,敌军必死无疑。想到这里,李适的凤眼透露出浓浓的杀意,杀了伏家军能将吴义荣,趁对方军心大乱时借机招抚,胜算更大。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一队人马狂奔而来,速度极快,抬起的马蹄带起块块泥土,洒在后面的马脸上。
李适微微一笑,冷酷肃杀,稍稍摆了摆手,一声令下:“放信号,双面放箭!”
一团灿烂的烟花从空中炸出,在傍晚显得怪异,奔来的人马发现有异急急掉头,却见前面后面均出现官兵,瞬时间箭雨袭来,躲无可躲,人与马哀嚎着倒地,无一幸免。
副将不由更佩服年轻的太子,吩咐下去:“迅速处理,不得惊扰百姓,查看是否有重要贼首,提头来见,重重有赏!”
李适满意地勒紧缰绳,准备追上念生的马车,却见马车驶来,驾车人衣衫被剑所割破,跪在地上说:“属下办事不利!吴义荣乔装为商人率先进城,劫走了男人!”
“男人?”李适横眉拧起,问道:“女子可在?”
“在,他也受了重伤,没能带走她。属下已通知其他人追击贼子,城关严加把守。”想到吴义荣悔恨的眼神,跪着的人低下了头,那个女孩对他来说该是很重要的,甚于许多兄弟的生命……不然他也不会明知是埋伏还是冒险闯了进来,宁愿舍去众多出生入死的伙伴的命,也要带走那两人。
放弃兄弟,是他们这种人最大的忌讳。然而吴义荣却义无反顾地犯了。
未念生还在就好。李适沉吟一阵,见手下吐了几大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