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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别的他们也就算了,可这要打仗了谁不害怕?要是生逢乱世那是没法子,但这明明的太平盛世,就是皇上老糊涂了,迟迟不肯将太子立下来才惹出这么大的乱子,到时候他两腿一蹬归了西,受苦的可是我们百姓。
于是,由佟正恩一案引发的压力是越来越大。
每天到各个衙门口打听围观的百姓是越来越多,各大酒楼茶坊,四处都在流传着关于皇上身子欠佳的传言。甚至还有人说就是当朝郡马逆天行事,哄骗皇上,想要谋朝篡位。
更有甚者,编了小曲和评书,也不敢讲明,就假托某年某月的前朝往事,说有位驸马爷为了尚公主,杀妻灭子,而后谋朝篡位的故事。讲得是那个生动活泼,引人入胜,越发让百姓人心惶惶了。
不过这时候佟正恩倒安生了,外头都快把他传成男狐狸精,专来破乱太平盛世的也不知道。
成日给关在大理寺里,虽说条件简陋,但并没有过堂受刑。只是幽闭在狭小的房间里,除了木榻薄被,粗茶淡饭之外什么都没有可让他受老鼻子的罪了。澡也没处洗,吃喝拉撒都在一个屋里,一晚上下来,人就憔悴了不少。等到次日,杨婉真倒是派管家来了,给他送了几件换洗衣裳和吃食。
佟正恩急切询问,“郡主呢?此事皇上怎么发落?”
管家一问三不知,“郡主只让您安心在这儿住着,说她会想办法。”
“对对对,你快让她想办法!这种鬼地方,我是一天也呆不下去了。”佟正恩抱怨了半天,才肯放管家离开。
只是坐在这狭小的地方,看着窗外巴掌大的一方天地,他的心情却是前所未有的惶恐与焦急。
杨婉真真的会帮他吗?皇上到底要怎么发落?他说过的口供还能推翻吗……
无数的问题纠结在心头,却隐约透着一丝光亮,但佟正恩却不敢去瞧清楚。因为他知道,若是此事当真东窗事发,他一定是个死字,绝对没有半点想头。
而他和杨婉真素来情薄,试问今天若是自己易地而处,会不会为了她费神劳心?如若不能,她又怎么可能当真为自己四下奔波?只怕是想想清法子撇清关系才更要紧吧。
佟正恩不由得心中暗自长叹,却不敢去想那已经隐约可见的悲惨结局,只是期待着能有万分之一的光明出现。可他真的会有这么好运吗?
“正恩,正恩啊!”
耳边,忽地响起遥远而模糊的呼唤,莫名的耳熟。
是谁?佟正恩忍不住转头去看。却见一团迷雾之中,渐渐走出来一团身影。他才要凑过去看清楚,却见自己的发妻岑凤莲冷冰冰的站在他的面前,“夫君这些年过得好么?”
一双小手冷不丁抓住他衣裳的下摆,岑掌珠仍旧一脸天真而无邪,“爹爹,爹爹你为什么把珠儿扔进水里?”
“女婿,我们家哪点对不起你,你要如此对我们?”岑家老两口愤怒的冲上来,两双手同时扼向他的喉管!
“不是我,不是我!是我爹娘,是他们让我干的!”佟正恩惊声尖叫,拼命挣扎。
可背后却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儿啊,爹再没用,好歹也养了你二十多年,你怎么能这么狠心的就连爹都下了毒手呢?这些年,爹孤零零的一个人在下面好寂寞啊,你们也不下来陪陪我······”
“丽萍不是已经下来了吗?爹你还寂寞什么?”佟正恩汗出如浆,几乎快要崩溃了。
就见佟福顺摇了摇头,“可是,你们都是享过福才死的,偏偏我一天的福都没享过就死了,我不甘心,不甘心哪!”
眼前死鬼老爹步步逼近,佟正恩想跑,却怎么也迈不开腿,只能无助的大喊,“走开,你们统统走开!”
忽地眼前一花,旁人都消失了,只有岑凤莲站在了他的面前·如从前一样温柔,“夫君莫怕,我是不会害你的。”
佟正恩病急乱投医,“还是你最好了,凤莲,你快把他们赶走,把我带回去。”
岑凤莲点头,“好,夫君我们回家。”
佟正恩理智未失,连连摆手,“不不不!我们人鬼殊途,你不用带我走,你自己走就行了。”
岑凤莲忽地一脸哀怨,“那夫君果真是要郡主,不要我了么?你连我们的女儿也不要,你这个负心汉!”
“不是的,那是她逼我的。不关我的事!”佟正恩拼命解释,步步退缩。
岑凤莲猛地伸手掏向佟正恩的心窝,“那我就挖出你的心来,看看到底有我还是她!”
“不要啊!”佟正恩吓醒了,方知刚才那只是南柯一梦。
夜渐渐的深了,微弱的灯光摇曳着投下影来,仿佛是岑家人的鬼影憧憧。他立即吹熄了灯,月光又从狭小的窗外外投进来,仿佛是岑家人不甘心而张张惨白的脸。
佟正恩避无可避,处处杯弓蛇影。
看守牢房的差役就听那位佟郡马一惊一乍,一时要灯,一时要水。起初还去瞧过两眼,可他恁大个人,后来居然说自己害怕,要找人作陪。这简直是闻所未闻!他是娇滴滴的小姑娘,还是没断奶的小娃娃?
差役懒得理他,只推说大理寺没这个规矩,自回去了。然后不管佟正恩再叫什么,他们都当作耳旁风,再不搭理。
可是他们吃这碗饭的时候都不短了,见佟正恩那副心虚的样儿,彼此心里都有了底。只怕外头的传言确是真的,这位郡马大人,委实心虚得很哪!
第217章 天意
下雨了。
淅淅沥沥落在明黄色的琉璃瓦上,又顺着檐角滴落下来,叮叮咚咚,分外好听。木乔手提一支极细的毛笔在桌上勾描着花样,但心思却因着这窗外的雨滴,飞到从前住在棠浦里的旧时光里。
记得那时也是这样的下雨天,一家子坐在屋檐下包粽子。并非一定是端午,只因为霍家人爱吃,所以时常就做几个打打牙祭。
不过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帮得上忙,象霍公亮,于读书做官上样样都是极好的,唯有在厨艺上笨拙得很,学了几十年,愣是从没做出一个成功的。就算勉强拿绳子团团捆住,那粽子一蒸出来还是会漏米。
霍梓斐也不行,贪玩儿没定性,怎么也捏不好。阮玉竹为人很仔细了,但她却也不太会包。真正能动手的是甘婶和女儿甘琼花,但最会包花样的却是木乔。
这可能是天份吧,木乔在做菜方面不如甘婶母女,但做这些糕点羹汤却一直是极为拿手。
从前甘婶习惯做大粽,一个足有半斤重。但木乔却嫌那个太腻,只取一张箬叶,包一只小小巧巧的四角粽,恰好两口就吃完,十分的清香可人。自从她在霍家展露了一回技艺之后,大受好评,之后每逢包粽,她就成了绝对的主力军。
犹记得那时干爹笑眯眯的看着她十指上下翻飞,灵巧快捷的包出一个又一个的小粽子,赞叹不已,“我们家阿乔就凭这好手艺,都值得赋诗一首了。阿三阿四,你们俩又帮不上忙,不如过来以你们妹妹包粽子为题,即兴作首诗吧?”
记得当时霍梓斐好象写的是首打油诗,具体诗文木乔记不太清楚了,只是最后一句直到如今她还记忆犹新,叫做,“妹妹包粽我来吃。”当时把全家人肚子都笑痛了。
而霍梓文憋了半天,最后却说,“又没我爱吃的,哪里做得出来?”
木乔想起这个,未免就有些磨牙。
霍老三什么都好,就有一点很让人讨嫌,他吃粽子挑得很,不吨甜不吃咸,只爱吃原味的白粽就咸菜。
这个毛病几乎跟佟正恩一模一样,弄得木乔每回包粽子的时候都故意不包他的,只甘婶包几个大白粽对付他了事。
其实那时她心里知道,霍梓文一直很想吃她包的小白粽。因为份量少,所以每个粽子里的米都得更加均匀的沾染到箬叶上的清香与碧绿,十分赏心悦目又芳香扑鼻。但是他不作声,木乔就没动静。弄得每每霍梓文都只能去寻那些包得不甚均匀的带馅小粽,将旁边的白粽米夹下来解馋。
木乔微露一丝笑意,那个家伙只怕一直都不知道吧,就凭她的技术,怎么会包出那样不均匀的小粽?其实是她看着他可怜,故意做成这样
窗外的雨下得渐大了,眼下正逢端午,想来龙舟竞技时的水就更足一些,只是今年的他们,在吃什么粽子?她这儿倒也有宫廷粽子,好是好,只是太过花巧,反而失了民间那股淳朴温馨的家常味。
这样想着,木乔忽地有一股冲动,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