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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木乔方才正好握着她的手腕,不小心好象把到脉象有异了,赶紧吩咐马车调头,“咱们去寻间医馆看看。”
“怎么了?”阿果很是忐忑,“我不觉得有什么大事啊?”
木乔颇为古怪的看了她一眼,“还是看了大夫再说吧。”
等到从诊室里出来,阿果还一脸的匪夷所思,难以置信。
木乔无奈叹息,“怎么有你这么糊涂的娘亲?都三个月不来月信了,也不知道找个大夫瞧瞧,还跑上京城。现在幸喜无事,要是万一路上出点子状况,你对得起孩子,对得起白大哥么?”
“可我怎么不想吐呢?我也不觉得恶心啊?”
木乔翻个白眼,“这也是因人而异的,有人吐得早,有人吐得晚,有人到生都不吐,有人从头吐到尾,咱们回去,我好生给你上一课。”
“嗳呀,我都想带你回去了!”阿果终于接受自己要做母亲的事实,喜不自胜,摇着木乔开始撒娇。
这分明还是个大孩子,木乔笑着摇头,忽地眼神一瞥间,瞧见熟人了。
“佟大奶奶?”
佟王氏惨白着一张脸,失魂落魄的同个姬妾也从诊室里出来,没想到在此遇见木乔。这女孩子一直待她不错,几乎算得上是她唯一的朋友了,她此刻心神不宁,便如见到亲人般,眼中瞬间就含上了泪。紧走几步,握着木乔的手已是一片冰凉。
木乔看她嗫嚅着嘴唇,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忙道,“此处说话不方便,不如咱们到茶楼里去坐一坐,可好?”
王氏点头,忙收了泪,让那姬妾和她的丫头先回去了。自己带着小丫头随木乔去了附近的茶楼,关了门,看了一眼阿果,欲言又止。
木乔温言道,“白夫人是我的知交好友,口风最紧,又不住京城,佟夫人有什么话,尽管直说。”
那王氏这才扑簌簌落下泪来,“上回,蒙您的好意提醒,我前些天便趁姑奶奶的喜事,带家中姬妾出来看诊,结果谁知,谁知……”
她们无一例外给人灌了避子汤药,是绝不可能生育的。王氏当时就懵了,又多跑了几家医馆,结果仍是一样。
唯有王氏自己,因为从前在娘家养成的节俭习性,有些小病痛从来都是用些姜葱之类的土方子医治,更不贪嘴去吃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补品,倒是好人有好报,逃过一劫。
但她在新婚之初,也与佟正义同房有几个月的时间,竟然也没身孕,那大夫便怀疑是男方也有问题了,建议她带相公一起来瞧看。
可王氏哪里敢告诉佟正义?连这些姬妾,她都不敢告诉她们实情。还装模作样抓了药回来给她们调养身子,可她也知道,这根本是毫无意义的事情。
王氏再老实,也明白敢这么明目张胆的下手,只可能是出自于佟正恩的授意了。
“我真的不懂,他若是嫌弃我们,尽可以打发我们出去单过,何必要如此绝情呢?”
木乔深深叹息,以佟正义那种爱闯祸的个性,佟正恩肯放手才怪。不过用绝亲兄弟的子嗣来免除后患,这手段也未免太过阴毒了。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木乔真觉得这女人实在太可怜了,“若是实在过不下去,索性借着无子,让他家休了你吧。”
王氏凄然一笑,“我爷爷是靠着佟家才又当上的官,我爹娘也是靠着他们的彩礼才能盘了间小铺子,过得差强人意。往后我那几个弟妹还得指望他来提携,我若是被休了,一家子哪里还有活路?”
她抹了一把眼泪,“索小姐,谢谢你听我说话。我能找个人说说,心里已经舒服多了。这时候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送走了她,木乔犹在唏嘘,阿果忿忿然道,“这样狠心的男人,也不知那城阳郡主当年是怎么看上得他!”
是啊,这确实是一个让人费解的事情。只可惜木乔查了多年,却始终没有半点头绪。
杨婉真和佟正恩当年是奉子成婚,这一点可以从佟玉娇的生日得到映证。但佟福顺为什么会死,木乔一直觉得没那么简单。
他身子可一直硬朗得很,比佟李氏还会心疼自己,这样的人居然会和岑家的人一起“染病身亡”,实在是说不过去。
但当年佟家要是不死个把人,全是岑家的人“病逝”,恐怕更会惹人疑心。木乔心里隐约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只可惜苦于证据。
不过佟正恩行事如此歹毒,害了妹妹的终身幸福,也害了大哥的子孙香火,只要日后在适当的时候推波助澜一把,想来他们未必不会开这个口。
第133章 奇香
天大地大,有身子的人最大。
得知有了身孕的阿果,从茶楼里出来,就想去置办几件小孩儿的衣衫,“还有拨浪鼓啦,小木马啦,琴棋书画也都给他备几样。”
听她兴致勃勃的数着,木乔哭笑不得,“他离出生还得有六七个月的时间,你至于这么着急么?况且你知道是男是女,给他准备裙子还是裤子?”
呃……阿果给噎得说不出话来了。
木乔很有经验的指点着她,“这时候,应该先准备一些你自己吃的东西,适当的炖点药膳滋补,把你和孩子养得白白胖胖最是要紧。还得想法子托人把你平安运回去,按说你现在是不应该上路的,但若是现在不走,等月份大了,就更加不敢上路了。马是肯定不能骑了,还是坐船吧,咱们回去找干娘好生合计一番才是要紧。”
阿果听得有理,心中也更加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这回去的路上可得好好听话,再不能乱来的。
但再不乱来,送一个孕妇千里迢迢的回家,这也是个非常艰巨的任务,木乔开始认真寻思自己陪伴的可能性。其实别的她也没什么放不下,主要是干爹干娘,本来霍梓文不回来,这个年就过得够冷清的了,再若是干女儿也离开,老两口得多郁闷啊?
及至回了霍家,难题迎刃而解了。
白澄是一早到的,在霍家足足喝了三壶茶,还没定下神来。直到终于亲眼看见媳妇全须全尾的站在自己面前,这才算是放了心。
但放心之余,气又不打一处来。指着她教训,“你说你这干的叫什么事儿?不过是争执几句。你至于跑这么远么?家里为了找你都闹翻天了,你倒好,自己跑到京城来玩儿了,是不是很得意?”
阿果难得老实,给训得没有还嘴,却关切的急急问他,“你怎么上京城来了?那军里的事情怎么办?”
她还惦记着木乔说过的话,生怕丈夫因此而受责罚。看他一面的风尘憔悴,想来这些天定是为了找寻自己吃了不少苦的。
白澄没好气的白她一眼。但火气却因为妻子的关心而减了三分,牙痒痒的道,“我敢不来么?要是不把你找回去,你爹娘都能跟我拼命!”
幸而安土司在定州一带极有面子。于是给女婿报了个病假。让他上京来寻人了。
阿果想想又让爹娘担心了,小嘴一瘪,眼圈都红了。“是我错了,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
木乔看得暗笑不已,却给阮玉竹伸手一牵,带了出去,“让他们小两口自己说会子话吧。”
跟干娘出来。木乔悄悄把阿果怀有身孕的事情一说,阮玉竹当即就笑了。“这有了孩子,天大的事儿也过去了。白家在京城也有不少亲戚,我看白澄办事很是稳重,他肯定会安排好媳妇回家之事,咱们只从旁协助便罢。”
果然,白澄得知妻子有了身孕,欣喜非常。很快就包了条船打点行李准备上路,又打算去请韦家的几个得力仆妇一路陪伴。
木乔这才知道,韦家与白家乃是多年的老亲,两家走得极近。只是白澄属于告病后私自进京,不好明目张胆的去见人。而阿果更加是吵架离家出走的,之前没去拜见长辈,这会子更加不好去见人了。
便由白澄修书一封,先打发人送到韦府略述情由,得到答复后,再派个人上门领人完事。因白澄是晚辈,不能让阮玉竹替他跑腿,便只好托了木乔帮忙。
原本去年元宵节时,韦皇后给木乔说亲,令木乔对韦家总有些有意无意的避嫌。但接下来的这大半年里,皇后那边半点动静也无,韦翰庄也于数月之前,迎娶了郭太师家的女儿。所以要木乔替他们小夫妻跑这一趟,她也没有推辞。
许久未来的韦府,依旧气派,有些地方还残余着之前给韦大公子办过喜事的痕迹。进了门,木乔便给带到了乔老太太的屋里。
这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