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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赵玉莲很想忍,但实在忍不住又笑了出来。
“你……”那汉子气得跳脚,作势想冲过来打人。
青松伸臂一格,便当真如青松立定,任那汉子使出吃奶般的力气,也无法前进分毫。
贵公子又道,“任你再怎么与众不同的汗巾,总要洗的吧?你可别告诉我,你那汗巾自织成到现在一次都没洗过!这汗巾唯有令堂织得出来,但清洗却是人人做得。”
他转头问赵玉莲,“你既踩脏了人家的汗巾,愿不愿意清干净了赔给人家啊?”
赵玉莲连连点头,“我愿意!”
贵公子嘻嘻一笑,“聪明!怪不得这么招人爱!”
赵玉莲脸又红了,捏着衣角又羞恼,这到底是个什么人?说他路见不平,但却满口胡言乱语,但往往又能一针见血,切中时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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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一八三)三笑
(一八三)三笑
薛子安半天没吭声。此时说话了,“请问兄台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要淌这趟浑水?”
“淌水?我没淌水啊!”贵公子故作不知,却一语双关的道,“河在那里,兄台您要是想淌,不妨去试试。只是这河水太深,就凭你这两条腿,恐怕淌不过去。”
薛子安心中思忖半晌,此人很是深藏不露,光他那一个侍卫搞不好就能放倒自己这边的所有人,到底还是不敢轻举妄动,“那便请兄台留下尊姓大名,日后相见也知道怎么称呼。”
贵公子一笑,“在下姓孟,名子瞻。相信不日便有和兄台重逢之日。”
薛子安暗自记下,拱一拱手,带着人撤了。
赵玉莲忙深施一礼,“多谢孟公子出手相助!”
孟子瞻兴致盎然的瞧着她,“那你准备怎么报答我呢?”
呃……这个赵玉莲还真不知道。
“以身相许好不好?”
赵玉莲的脸红到了耳朵根子,讷讷的不知该说什么。“孟公子,您……您别开玩笑了!”
“我说的是真的!”孟子瞻故作正色,“你瞧我,至今孑然一身,孤身飘零,晚上归家,连个烧茶煮饭的人都没有,实在是好不可怜呀!”
赵玉莲听出话里的玩笑之意,又笑了起来。
“你笑了三次了!”孟子瞻指着她很是认真的道,“听说过著名的唐伯虎点秋香没?三笑之后,必结姻缘!请问姑娘府上招小厮么?在下华安,愿意卖身葬……仆,姑娘就将我收进去可好?”
后面青松不高兴了,“爷,我还没死呢!不用您卖身来葬!”
孟子瞻跺一跺脚,很是恨铁不成钢,“你可以装死的嘛!”
赵玉莲使劲憋着笑,“孟公子,小女乃是镇上赵成材秀才家的小妹,家就住扎兰书院旁的第一家,您若是有何为难之处,但请过来找家兄便是!告辞!”
她拉着牛得旺就想走。
“别走啊!”孟子瞻紧跟了上去,“你顺路就带我认认你家门,万一路上再有打劫的,我好再来个英雄救美呀!”
这一句话提醒赵玉莲了,是哦,要是薛子安再在路上埋伏怎么办?还是他想得周到。“多谢孟公子仗义相助了!”
转头又对贺玉峰行礼,“多谢贺二爷相助之恩!小女子没齿难忘!”
贺玉峰美人没救成,弄一鼻子灰,大感惭愧,也不多说,上了马灰溜溜的走了,心中却恨透了薛子安。
这边孟子瞻大摇大摆的送赵玉莲回去,还打趣她,“你真不能以身相许啊?我挺不错的,品貌端正,家世清白,能文习武,又无不良嗜好,你就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这样好夫婿啊?”
赵玉莲又好气又好笑,“既是如此,您为何至今还孑然一身,孤身飘零呢?”
扑哧!后头青松笑了。
孟子瞻横了他一眼,忿忿的道,“怪不得圣人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救了人,还落一身不是!呜呼!薄命至斯。夫复何言!”
牛得旺听得糊里糊涂,悄悄问赵玉莲,“姐,这人说什么呢?我怎么一句话也听不懂?”
赵玉莲抿唇笑道,“不懂就对了,你是小人,我是女子,我们不用懂这位公子的话。”
她话音刚落,就听见牛姨**大嗓门了,“旺儿!玉莲!”
牛得旺当即应道,“娘!我们在这儿!”
“可把我吓坏了!”牛姨妈满头大汗的赶上前来,“你跑哪儿去了?一下子就没了影儿!等银宝他们回来,都说没瞧见你们,我们往那边找了一圈也没见人,又过来找了。”
赵玉莲忙问,“那他们呢?别又丢了!”
“他们没事!我怕你们已经回去了,让他俩先回家去等着,我自个儿过来的。”
赵玉莲这才介绍,“这位……”
再一转头,却见孟子瞻和青松已经没了踪迹,仿佛一阵青烟消逝在空气里。
牛得旺两手一摊,“他们不见了!”
“怎么了?”牛姨妈瞧出儿子脸上的泪痕了,“这是谁欺负你们了吗?”
赵玉莲不好隐瞒,便简要提了几句,牛姨妈老经世事,当即知道不对劲了,“那人是不是冲着你来的?这么大事,怎么早不跟我说?”
赵玉莲一脸委屈,“真不知他那么坏的。怕您听了担心生气,故此才不敢提。”
牛姨妈气得直咬牙,“这是欺负我们一家子孤儿寡妇!不行,玉莲,明儿你们俩都跟我回去!这地方不能呆了!”
“为什么?”牛得旺舍不得走,“我还要上学呢!”
牛姨妈气鼓鼓的道,“不上了!再上连人都没了!”
牛得旺忽地想起一个重要问题,“娘,姐姐是我媳妇么?为什么有人说姐姐是我媳妇?”
牛姨妈瞅了赵玉莲一眼,语气里颇有警示之意,“姐姐现在是你的姐姐,等你长大了,她就是你媳妇了。”
赵玉莲脸上淡淡的,看不出什么表情,但牛得旺不依了,“姐姐就是姐姐,为什么要她当我媳妇?我不要姐姐当我媳妇,她要当我媳妇,别人都会笑话我的!”
“谁说的?这些胡话谁教你的?”牛姨妈瞪了儿子一眼,眼睛却瞟着赵玉莲。
赵玉莲知道她有些误会了,本来有心辩解,可又一想,要是自己来说。那才是越描越黑呢!索性什么都不说了,任牛得旺自己磕磕巴巴的解释去。
等到赵成材章清亭他们回来,见到的就是牛姨妈母子俩横眉怒目,各自生着闷气。
“这是怎么了?”看得人莫名其妙。
“成材你回来得正好!你倒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牛姨妈今日之怒非比寻常,“为什么旺儿去上几天学回来,就说不要玉莲做媳妇了!这话到底是谁教的?”
“我就是不要姐姐做媳妇嘛!”牛得旺嘴巴快翘到天上去了,上前告状,“大表哥!我不要回去!我要上学!娘非让我回去!”
赵成材明白了,“姨妈您误会了!是那天他们小孩子打架,别人家的小孩胡乱说话。旺儿就生了气,惦记上这事了。”
牛姨妈却有些多心,“那小孩子打架,说什么不行,为什么偏扯这个?欺负旺儿是个实心眼的孩子,撩拨得他不认这门亲事,你们到底是什么居心?我知道你们家现在也阔气了,是不是打算还了之前的账,把玉莲接回去?”
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赵成材断然承认,“确实!姨妈,我不瞒您,真是动过这个心思!”
见他这么爽快的承认,牛姨妈倒很意外,冷冷的瞅了他一眼,听他往下说。
赵成材叹了口气,“人都是有私心的,玉莲自从跟了您,说起来真是我们家的一块心病,都觉得对不住她。姨妈,我这么想,有错吗?”
“可你们不能这么忘恩负义!”牛姨妈嚷了起来,眼圈都红了,“当年是谁到我家去求我们出银子出粮食救你们来着?是谁主动说把玉莲许给我们旺儿,永不反悔来着?成材,姨妈知道你出息了,还有功名了,可不能这样欺负我们家旺儿!你摸着良心说说,姨妈哪点对不起你们?哪点对不起玉莲了?这么些年,玉莲在我那儿,我有大声吼过她一句,打过她一巴掌吗?怎么就捂不热你们这些人心呢!”她说着说着抹起了眼泪。
赵成材等她说完了才道,“姨妈,您说的都对,就因为我们不能做这些忘恩负义的事情,所以我们从来都不敢提这事儿!哪怕明知道玉莲要受一辈子委屈,我们也都不能言语!我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