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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凌铃还没有反应过来,只好小跑着跟着进了暗道。
小二见他们都进去了,忙在后头朝里喊道:“小的就在入口候着!客官要是想出来拍拍那块暗板就成了啊!”
上面的光线突然消失了,暗道一瞬间暗了下来,凌铃知道那小二又将暗板放回了原位,她看了看身旁的行风问道:“你不怕有诈?”
行风冷泉般的声音在寂静昏暗的暗道里显得异常清晰:“不是有你么。”
是不是该说声谢谢你的信任?凌铃叹了一口气,睁大了眼睛只能凭借着暗道阶梯下传来的昏暗烛光勉强分辨着脚下的台阶。
“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凌铃小心翼翼地跟在行风后面,觉得这样安全了不少。
“哪句?”
“就是你说‘这倒有些意思’那句!”
“哦——”行风觉得这实在没什么好解释的,“那掌柜的不仅将画作藏在地窖里,还从自己的房间里做了一个暗门,从自己的房间进入暗道神不知鬼不觉掩人耳目,且能随时察觉暗道里的动静,可以算是随时保护自己的藏品。这掌柜的,也算是思虑周密了。”
“他有想那么多么?”凌铃很是怀疑,“还有他干嘛做得这么隐蔽啊?”
行风轻叹了一口气:“他可是卖着一个逃兵的作品啊,是怕官府搜查吧。”
我不就问一下么,叹什么气啊!凌铃不满地撇撇嘴,却是因这么一走神脚下踩空,她惊呼了一声就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摔去,她心里咯噔了一下只能紧紧闭住眼睛祈祷自己不要摔得鼻青脸肿,然而在那一瞬间一只有力的手臂突然紧紧搂住了她的腰阻止了她亲吻地面的势头,而另一只宽大的手轻轻扶住了她的肩膀。凌铃本能地伸手抓住了横在她腰腹间的那只手臂紧张地喘着气,她看了看脚下的台阶不禁倒吸一口气——这暗道还有这么深啊!万一摔下去估计小命都不保了!
惊魂未定之际,耳边传来一阵温热的吐息:“小心点。”
凌铃立刻回神了,她微微侧头便看到了行风瘦削的下巴,感觉自己的头靠在一个宽阔的胸膛上,凌铃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行风半搂在了怀里。
“你——你——!”凌铃的脸瞬间涨红了,她用手推着行风扭动着身子挣扎着想要出来。太羞人了啊!凌铃觉得自己的一世英明真是在这个人面前完完全全地毁于一旦!
“你什么你?都不会说话了么?”行风松开了手扶着她站好。感到揽住自己的手臂松开后,凌铃暗自松了一口气,自己的手上却突然传来一阵有些熟悉的温热触感,她惊讶地抬起头,行风却已经转过身去,轻轻的如叹息一般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笨死了。”
心脏似乎在那一瞬间停止了跳动,而呼吸,仿佛也在刹那间停滞。凌铃的大脑一片空白,甚至对平时异常敏感的“笨”字也没有作出任何反应。脸上有些烫烫的,这陌生的灼热感让她垂着眼帘不敢看眼前的人儿,只是保持着傻愣愣的状态任行风牵着自己往前走,而她所有的注意力似是已全部涌向了那个握住自己的大大的、温暖而牢靠的手掌。
越往下走,烛光越亮,待到走完那不算很长的台阶,凌铃却觉得自己似乎已经走了很久很久,久到当脚落在平地、当光明驱走了朦胧的黑暗,自己的眼前的一切,仿若都戴上了迷蒙的轻纱,恍如隔世,已经不知这一切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幻。
地窖里的左右墙壁上有两排烛台,此时都已点亮,照得不算大的地窖亮堂堂的。正对着台阶的墙壁上钉了三排钉子,每个钉子上都挂着一个卷轴长短的木匣子,显得整齐划一。有一个面对着那三排木匣的胖胖身影听到动静转过身来,满面红光肥头大耳,眼睛小得都眯成了一条缝儿,看到凌铃和行风连忙笑了开来,眼皮上的肉上下挤着更是找不到眼睛的踪迹了。
他拱手作揖,声音圆润非常:“二位客官,小人是沉湘院掌柜的余友财,二位客至,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行风不着痕迹地松开了握住凌铃的那只手,回礼道:“在下行风。”
手上的温热撤去,凌铃微微的一愣神,感觉心里不知为什么有些空落落的。她抬起那只仍残留着行风温度的手,傻傻地看着,好像上面开了朵花出来一样。
余友财见这位如花少女愣愣的没有反应,只好将手握拳放在嘴边咳了一声问道:“不知这位姑娘……”
“嗯?”凌铃茫然地抬起头,却见到那余友财一脸的尴尬,而行风扬着一边的眉毛戏谑地看着自己,这才反应过来,“啊,我叫凌铃。”顺便横了一眼那个让自己走神的罪魁祸首。
行风表示很不解。
你还装!凌铃咬牙切齿,又横了行风一眼。
行风微微勾唇,转向余友财:“不知可否给我们看货了?”
余友财憨憨笑着忙不迭点头:“行公子和凌姑娘请稍等啊!”他转身取下那些木匣子,有些太高够不着的便拖着旁边的椅子颤颤巍巍地站了上去,凌铃看着他肥硕的身子摇摇晃晃的都为他捏了一把汗。
他将那些盒子打开取出里面的画轴,挂在了那些钉子上,画卷顺势垂落展开,瞬间,如彩霞映染光华普照,满室明亮烛光都暗淡了下去,就见那画中桃花盛开彩蝶翻飞,本来沉闷密闭的地窖里似乎都弥漫着桃花的甜甜馨香,画中女子头梳飞仙髻,身穿百蝶穿花缎纹裙,捻扇轻笑,笑得一众桃花黯然失色;另一幅画中,女子在漂浮在荷塘中的小舟上侧躺小憩,些许凌乱的发丝衬得她泛着淡淡粉色的双颊显得慵懒妩媚,白色轻衣被荷叶上的露水微微打湿;如火般的枫林之中,女子轻拢华锦绣花长袖,望向远方的凤眸中含着淡淡愁绪,而那燃烧的枫叶,却成了女子扑不灭的哀愁;冬雪初下,女子披着妆缎白狐毛大氅,小小的脸蛋被冻得通红,她小心翼翼地捧着手里用纯洁的白雪做成的小兔子,脸上浮现了孩子般天真的笑容……
画中美人仿佛就在眼前,那一颦一笑,是如此的真实,却又美得不似凡间女子。凌铃看得眼睛有些直,只觉得视线和心神完全被画中的美人们吸了去,耳边都仿佛响起了她们或轻柔或俏皮的笑声,而这十数幅画作中,有一半以上画得都是同一个人,而这个女子,在这群芳中一朵独花压倒重色缤纷,或嗔或笑或喜或悲,不仅姿色胜过其他女子,就连那眉眼间的生气与灵动,都是其余所不能比拟的。
“啊……”过了半晌,凌铃才木木地张口感叹。
就连余友财看到那些画作也有一瞬的失神,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就算现在看到这些承玉公子的陈年旧作,老夫依然免不了深陷其中啊!”
凌铃赞同地点了点头,又是仔细看了会,却觉得那着墨最多的女子有些眼熟:“咦,这画里的女子有些面善哦?”
“她么?二位客官应该是见过吧。”余友财说道,“也是,若是见过难怪你们认不出,她自承玉公子走后,变了许多……”
所以到底是谁啊……凌铃有些无力,就不能明明白白快点说出来么!
“花婵玉。”行风缓缓吐出三个字。
“什么?!”凌铃惊呼出声,连忙转头有些怀疑地盯着那些画看,别说,这么再瞧着,果然发觉那眉眼、那身姿可不就是玉娘么!只是……凌铃不禁咂咂嘴摇头,“该说岁月催人老还是女大十八变呢?”
行风轻按眉心有些无奈。
“凌小姐说笑了!”余友财觉得这个模样俏丽的小丫头很好玩,“不是说女为悦己者容么?悦己者不在自然……”说到这,余友财有些感叹:“不过那玉娘也算是真性情的烈女子呢!承玉公子一走就是四年,她愣是守着清白等着他。”
“啊?!”凌铃再次惊呼,怎么怎么,原来花婵玉和那承玉公子是对交颈鸳鸯啊!这八卦中的大大八卦实在是……实在是……她张大了嘴转过头看着行风——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才来的这啊?
行风不置可否,依然沉静地对余友财说道:“可否劳烦余掌柜将当年往事告知一二呢?”
对于当年的那些事,余友财本不想多说,可是看面前这两位的样子,对花婵玉的这几幅画像甚是感兴趣,料想对其故事也是好奇的,为了做成这笔生意,他只是略沉吟便娓娓道来。
五年前,那时,花婵玉还不是弄月阁的头牌,宋成誉却还是那个风流倜傥的大才子承玉公子。花婵玉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因为是个女娃,她的父母在穷困潦倒的情况下只好决定将她卖给了妓院,却又是舍不得她进入那些烟花之地,便取了个折中,把她送往了弄月阁。因为营养不良而身子干瘪瘦小、脸色蜡黄的花婵玉实在入不了老鸨的眼,就用一个最便宜的价格将她买了去当粗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