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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的丝路,感受你的温度,我将眼泪流成天山上面的湖,让你疲倦时能够扎营停驻,羌笛声、胡旋舞,为你笑,为你哭,爱上你的全部,放弃我的全部……”
她的声音低低的,却很是清亮,唱的很缓慢,配合着她此时的心情,这里关押的犯人大多数都是西域之人,歌词里的意境他们都能感受,一时间,牢房里竟变得更加安静,连远处说话斗酒的牢头们的声音也低了许多。
她的歌一直唱的就不是很好,就算跑了调也许自己也不知道。本来就是唱给自己听的,但是安静到如此时,竟是每个人都在倾听她的歌,她却正陷入自己的愁思中,没有丝毫的察觉周围异样的宁静气氛。
只有一个若有若无的叹息声想起,才唤回了她的思绪,铁骞毅过了很久之后才开口:“那时……你不该救我的!”
此话一出口,她便立时明白了,也许……是不该救!也许之前他没有丝毫牵绊,就算死去也是解脱罢了。可是她救了他,她让他遇到了阿伊纱,让他有了牵绊,如果他的心里没有悸动,便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心中一时间万般情绪杂乱,各种感情交杂在一起,千转百回,总是理不出一丝的头绪。
那时要是心狠一些……不!她是做不到心狠的!也许再来一次,她还是会救了他,然后再牵扯出之后的一切……
明明已经清晰的心再次糊涂,唉!人生真的是一笔糊涂账,她忽然发现自己早已经钻进了一个死胡同里,怎么也转不出来了。
没想到过了一夜,外面依然没有丝毫的动静,蒂娜到底要怎么处置他们?待的越久,越是害怕那结果。
看着对面牢室里那张千年寒冰的脸,她从稻草上坐起,昨夜可说是一夜未睡着,或许是睡得断断续续的,她真的很想知道,虽然他不会说,但是她还是问了出来:“你到底想要什么?”
语气有些不好,声音有些大,或许是见她第一次有了怒意,铁骞毅抬头得有些快,但是眼神依然冰冷,预料中的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过了一会儿,竟冷冷的念了一句话:“如果流浪是你的天赋,那么你,一定是我最美的追逐,如果爱情是你的游牧,拥有过,是不是该满足?”
他是用这句歌词问自己吗?拥有过,是不是该满足?
可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如果可以潇洒的走开,她也不必来这儿了!她叹口气说:“我们想要的都太多了!”
大家都没有再说话,仿佛这句话便是正确的答案,明明可以很是潇洒,可是一个转身便又会想起你,这就是无法解脱的原因。
又是一个黑夜的来临,自从早上说过那几句话,他们一天都未曾说话,晓云憋的难受,却又真的不想说什么了。
胡乱的扯着身边的稻草,坐在这软软的草上,想起了小时候坐在谷堆上,听着外婆念叨着今年的瓜果蔬菜收成如何,她其实觉得自己还是很幸运的,至少小时候还有过美丽的田野时光总比现在的小孩关在一个个的钢筋水泥屋里,对着电脑,戴着眼镜,看着永远看不完的书本,对于野外的植物、矿石、昆虫一无所知,她至少还在夏天的夜晚捉过萤火虫,在铁路上研究过花岗石,捉过草丛里的蚱蜢、七星瓢虫……
她不记得外公长什么样子了,只知道母亲说在她三岁的时候外公还抱过她的,可是他走的早,她还没能记住他的样子呢!外婆很是能干,一个人守住了菜园子、守住了家,后来,外婆也去世了……
难得这么安静的坐着,她想了很多杂七杂八的事情,直到铁骞毅的声音惊醒了她:“那时,你为什么要独自跑掉……”
她想了想,倒是根据当时的情景答得很真实:“怕妨碍你们的相遇!”
铁骞毅的眼神明显是不信,她耸耸肩,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他道:“你都看见了?”
“是啊!”她尽量答得很轻松,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奇怪,“她很好,你们……”那个几欲脱口而出的“很配”哽在了喉咙里,只是寻常顺口言语,却让她在这个节骨眼红了脸,自己都有些莫名其妙,索性闭了嘴,任由铁骞毅奇怪的打量着她。
他愣了一会儿,才转开眼:“她的确……很好!”顿了顿,又道:“你们很像!”
“是……是吗?”她说话有些结巴,努力压抑住的紧张在这一刻显露出来,有些恨恨的咬住自己的下嘴唇,深吸一口气,脸上挤出一丝应该很无所谓的表情:“难道你是认错人了吗?现下怎么又认出来了?”
他道:“那时你带着面纱,只露出一双眼睛,而我当时睁开眼睛时也只看到她的一双眼睛,你们的眼睛很像,那时又都是白衣,迷迷糊糊间,我竟会认错,之后再度醒来时,便以为就是她!那日你在宫殿之前,虽然站在人堆之中,当时我还是一眼看到了你,在那一刹那,我便知道,我认错了人!你们……还是有些不同!”顿了下,他又说:“不!是很多不同!”
半卷云纱 第二十四章 仇怨
第一次听他一次说这么多话,本来想戏弄他的,准备好的话已在嘴巴却无法说出口,隐隐间有些奇怪的情愫在心中回淌,目光莹然,只是定定的看着他,与他的目光在污浊的空气中相触,这次谁也没有避开谁,一时间也不再说话。
她想,自己心里还是带着前世的感情的,那种的朦朦胧胧的,却偶尔清晰的感情,每每撞进心田时,便无法作出理智的决定。可是这次,自己到底是做对了,只要心狠一狠,再狠一狠。
两人各怀心事,默默的坐着,这一夜竟然都是无眠。
无眠的夜晚,连一颗星星也不能瞧见,周围只是黑漆漆的一片,空气中飘散着难闻的腐烂气息,若有若无的呻吟声断断续续,这就是所谓的大内监牢?
早晨时,才朦朦胧胧的睡着,正陷入混沌状态,猛然听见几声巨响,她抬起头来,模糊的看见一人站在牢室外,用手中的棍棒敲打着牢房的柱子,口中喝道:“起来!起来!有人来探望你了!”
小云惊愕的从他的身上移开眼睛,瞧见牢房外还站着三人,分别是周飞扬、凌翎……阿伊纱!她觉得心都揪起来了,莫名的而有些害怕。
凌翎叫道:“云儿,云儿!你怎么回事啊?怎么会牵扯到这件事情里?”
她知道就算说了,他们也不会相信,索性闭着嘴,不发一言,她这样子反倒让人觉得很是有些委屈和难言之隐,于是门外的人都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周飞扬更是一丝一毫的不相信,可能从一开始,他就对她的话半信半疑,毕竟她是那样一个来历不明,语言习惯又与他们不一样的人。
周飞扬指了指隔壁已经醒来的铁骞毅,“你认识他?”
晓云转头看了铁骞毅一瞬,摇了摇头:“不认识!”
周飞扬眼神微眯,目光深邃的看着她,她不敢与他对视,看向了一边的柱子,可是也挡不住另一道灼人的目光,凌翎道:“云儿,我相信你!我们都相信你!我就说这个男的是个祸害,可惜公主被他迷了心,竟将你也关了进来,这一连几日,不闻不问是要做什么呀!”
晓云淡笑道:“公主的性子我自然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并没有做错!”
凌翎还想说什么,被另一道清丽的声音打断:“姑娘……”阿伊纱的嗓音脆脆的,带着半生不熟的口音,但同样好听,这时微微有些颤抖,但只是说话,便有了惹人怜爱的感觉。
晓云很不想转过脸去看她,可是还是转过了身去,四目相对,仿佛轮回的齿轮逆转,时空凝结,她们分别站立在两个时空,却在这一刻相对而望,一样澄澈却又深幽的复杂目光,不同的是一个更加柔和,一个更加坚定。
旁边的人也产生了一种怪异的感觉,这一刹那谁也没有说话,像是在静静的等着什么。
阿伊纱看看她,又看看铁骞毅,最后定睛瞧着她,目光中没有祈求,没有楚楚可怜,她虽是来祈求人的,却丝毫没有让人觉得她的心是卑微的,她依然和对方是站立在平等的地位,不是祈求,而是商量,而是一种蛊惑。
“姑娘!我听翎姐姐说,你是个最豁达最潇洒的人,却不知为何会对这件事上了心,他……”阿伊纱回头看了铁骞毅一眼,复又回头淡笑道:“他必是有苦衷的,偷盗固然有罪,但这种事情必会有不好的结果,你们本就不认识,何必连累姑娘受辱如此,他走他的路,你走你的路,可好?”
晓云早就对自己说,要硬下心,更是强迫自己不去听阿伊纱的话,心头不断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