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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因笑笑道:“如意卷。”
“哦…这名字好!”说着又开始忙着吃了。
谢叔恒夹起一个,微笑着点点头,道:“嗯…形似且又有好寓意,不错。”又转头对着陆原道:“你这闺女是怎么教的?这么就能如此乖巧!”
陆原只笑不答,也算默认。谢叔恒瞧着明因,又看了看谢如儿,谢如儿心里暗叫不好,只怕谢叔恒又开始说教。
可谢叔恒还没开口,吃的正欢的谢禾似乎猛地又似想起些什么,夹起刚刚在厨房偷吃过的绿色糕点问道:“那这个是什么?颜色好看,味道也很稀奇。”
见谢叔恒张了张嘴,收了嘴里的话,低头喝粥,谢如儿松了口气。
“哦,这个,”明因夹起一个,道:“这叫碧翠糕,早上见了园里的艾草鲜嫩无比,便掺了些竹叶做了。”
“艾草?竹叶?怪不得如此清香。”谢禾如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谢如儿忍着烫,猛地吞下一口粥,伸出舌头晾了晾,道:“这糕点可是花了我和姐姐大功夫了!打糕打得手都酸了!”
明因掩了嘴笑:“你也好意思说,打糕这功夫可都是兴儿代劳的,哪有我俩什么份?”
谢如儿咬着明因耳根子小声道:“姐姐!我们不得让哥哥知道做的不容易吗!下回要他带我们去戏园子才有的把柄抓他嘛!”
“哦,原是这样!”明因恍然。
谢叔恒夹起一个热腾腾白胖胖的包子,咬了一口,便觉有汤汁从里溢了出来,一吸,果然鲜美无比,不住点头称赞。谢如儿骄傲的抬着头,对着她爹说:“今日的早膳,我可是有帮着姐姐一道做的!”
“哦?”谢叔恒明显很意外,问道:“那,哪个是你做的?”
还未等谢如儿开口,谢禾便嚼着一口包子,发字不清的抢着说道:“那些个不能见人的就是她做的,努,像那个不像如意的如意卷,还有这个漏了汤的小汤包便都是如儿的大作了。”
一句话引得满堂哄笑,谢如儿恨恨的在桌下踩了他一脚,疼得他龇牙咧嘴的,顾忌着谢叔恒在场又不好发作,只得苦苦忍着。明因见了,也咯咯地笑得欢喜。
陆黎见状,心里一暖,骤的有了个主意。
……
来到樊城已经好几日了,除了来的第二日被陆黎拉着到街上买了些东西,明因一直留在谢府并未出门。倒是她爹,见天儿的往外跑,忙得不得了。
谢如儿告诉她,她来的那日,谢禾为了一戏子在荟萃楼和城北赵家的少爷打了一架,他自己倒没伤着,只是把那赵家少爷和俩家仆打得走都走不动,最后还是戏班的人给抬到他家门口的。为了这事,谢禾被谢叔恒在祖宗祠堂罚着跪了一夜,这几天还不给出门,谢如儿本来也没犯什么事,就是她爹也不给她出门了。谢如儿哪里肯,反抗呗,又没那胆,只得忍着下来。她哥说了,这叫连坐。
明因听了只点头笑着,没说什么。想起那日和陆黎出门,两人正在看些佩戴的小玩意,身后有几个女人便在身后不远处窃窃私语。
“这不是谢夫人么?”
“哦,对啊!哎呀,我听说前几日那谢家大少又在荟萃楼闹事了,打得还是城北那赵铁公鸡家的宝贝儿子!”
“真的?那就闹事咯!不过都不是什么善茬儿,后来怎么样了?”
“咳,还能怎么样,忍呗!这樊城谁敢得罪谢家?谢员外可是咱樊城的大善人,有权有财的,那赵家的染坊还得仰仗谢员外呢!不过谢员外倒是严厉,只是那谢少爷百教不改,又能怎样?”
“也是啊!要不是看着谢员外的面子,樊城哪里容下那恶霸!”
“都说那谢夫人宠溺,你们说,又不是亲娘,会不会是不想那谢少爷成器,故意的?”
“不是吧!那谢夫人看着面慈心善的,年年斋食节都在金光寺捐斋食,好事也做的不少啊!况且那她生的那小姐,不也混的很么?日日往戏园子跑,哪有热闹都见得着她,哪是个大户人家小姐做得来的事哟!”
“说的也是,只是人心隔肚皮,谁知道怎么想的…”
“嘘…她们出来了…”
陆黎挑东西挑得入神,并没注意到旁人说些什么。从旁边经过时,明因回头望了一眼,那几个女人作鸟兽散,一会便跑的没了影。
等她俩走远,从巷口探出脑袋,道:“那姑娘是谁啊?”
“应该是谢夫人的外甥女儿,听说昨日她弟弟带着女儿来了樊城,大约这就是了”
“哦……”
听谢如儿这么一说,明因倒是明白了些,只是这谢禾,竟是樊城的恶霸?不过那谢如儿,竟也是如此远近闻名之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闲暇
明因住的厢房门口种着一小片竹子,衬得屋子清幽雅致,明因很是喜欢。这天中午刚吃过午饭,明因便坐在竹荫下看书,南方的天暖得早,这三四月的,要搁八里庄,袄子还得裹的紧紧的,现在穿个小对襟都有觉得些热。抬头靠在椅背上,轻声念道:
竹叶石膏治热淫,麦冬半夏与人参。
煎加粳米同甘草,少气虚嬴病后寻。
顿了顿,又道:
白虎辛寒解热方,膏知米草煮为汤。
阳明热汗兼烦渴,温暑伤寒用尽当。
多汗脉孔虚象见,人参加入保安康。
桂枝同用疗瘟疟,增来苍术湿家匡。
热燔气血甘寒法,玉女煎加麦地黄。
犀角元参同煮服,化斑汤可救危亡。
“没想到啊!不但菜做得好,竟还懂得医术的!”谢禾不知从哪冒出来,道:“听娘说,舅舅可是个神医,你倒是得了真传了。”
“不敢妄称是懂医之人,只是看了些书,知道些皮毛而已。”明因谦虚道。
“我听到的可不止这些,据说你五岁开始看医书,八岁便能背下几百首汤头歌,这可不简单。”谢禾前日被陆原抓着喝茶谈天,聊了很多他自己的事,也聊了很多明因小时候的事。
明因还来不及回话,后面跟上来的谢如儿便上前来,小手拧着谢禾胳膊内侧的软肉,恶狠狠道:“你什么你!都说了该叫表姐,爹说了,长幼尊卑秩序不能混!”
谢禾捂着胳膊,疼的直跳脚,“长幼有序,那你这叫什么!”
谢如儿双手抱臂,脸朝青天,“爹说了,女儿者,千金也!你说说,这不就尊贵了么?”
“凤儿还是千金呢!都不见像你这么拿架子…”
“你嘀咕什么呢!”
“没有!”面对谢如儿的质问,谢禾一脸无辜地猛摇头。
明因瞧着这兄妹俩,既无奈又好笑,转身回屋里,出来时右手捧着一盘子绿豆糕,左手拎着青花花果回纹提梁壶。
谢如儿接过明因手里的绿豆糕放在门口的石桌上,拈了一块咬了一小口。
明因又回屋取了几个杯子,倒了一杯递给还坐在石凳上捂着胳膊忍痛的谢禾。
谢禾接过杯子可有可无的喝了一口,顿时觉得花香充盈了整个口腔喉咙,竟一扫了饭后的困意。
“这绿豆糕怎么吃着那么像荟萃楼的小点。”谢如儿啜了一口明因倒的茶,咽下手里剩的一角绿豆糕。
“哦,这是我爹昨日带回来的,我吃着味道还不错,原是那荟萃楼做的。”明因捧起润瓷浮纹杯在手里小心的把玩着,突然想起,“那荟萃楼,不就是…”
“是了,哥哥就是在那里教训那赵元的。”谢如儿一提起便想起些什么来,“哥哥!我听马青说那日你一人打得那赵元和赵家两个小厮都走不回去了?”想起那日马青说的,谢如儿就悔啊,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就不和小四那厮的抢那石坠子,错过了哥哥教训赵家小子这场好戏,这可比戏台上演的好看多了!
“你听那小子胡说,”谢禾摇着头,都想象得到那小子跟谢如儿他们讲他的“英雄事迹”时是个什么样子,手舞足蹈,夸张过度。他都不知道这雇的是书童还是说书人,他被冠上纨绔子弟的“称号”有大半是这马青的功劳啊!
“只是那赵元非得要强那凤儿回家做妾,我只是看不下去,谁知道他竟动手要来打我。我也就是给了他一拳,接着就是戏班子的人打的了,我也没干啥啊!”说起这个谢禾都委屈,他只是挡着不给那姓赵的小子得手,纯属自卫啊!
“赵元要凤儿给他做妾?”谢如儿觉着实在太好笑,这个笨蛋,做的事儿比凤儿演的还热闹。
明因这时倒是没注意到谢如儿说些什么,只是看着谢禾一脸的委屈无奈啊,顿时觉得好笑:“那你这不白受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