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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方打了起来,对你们可不是正好么?可坐收渔翁之利。”
“是很好。”他笑了。
蓂夜瞥他一眼,确定他不跟每天要来苦口婆心地劝说她出谋献策的关止游同一道后,叹口气道:“无忧,像你这般单纯善良的人,何苦要当个亡朝复兴的将领?”
“小姐,无忧是正朝人。”一句话,语气没太多起伏,却饱含着这青年的坚定决心。
琴音一曲完了,木屋一下静得不可思议。
岳无忧站起来请辞道:“时间不早了,无忧也该回营了。”
“你还真是每次等琴音弹完曲子就走,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为了‘琴音’才天天来的。”蓂夜站起送客,说得可是一语双关。
未料这岳无忧当真脸红了红,也不知他当蓂夜说的“琴音”是其人还是其琴了。
岳无忧一走,蓂夜便道:“这下可不好办了,怜香公主居然也陷入了危机之中。”
她与怜香虽曾对战过,也曾相看两厌过,但好歹是知心人。要她说,这世上能有人像怜香这样性格爽快真切的人还真不多了。她其实一直把怜香当作朋友的。
“竹吟,竹吟?”她唤了两声,才见竹吟出现。
这竹吟,方才是在发什么呆?
“你也在担心公主?”难得,蓂夜口气认真地问竹吟话。
“小姐,怜香公主对上夷谡,真的输定了?”
“未必,怜香如果心觉穷途末路,必定事先寻求皇都的援助。显然,岳无忧完全没有把皇都那边的事告诉我。但是不管援助能否求得,怜香公主如今的处境一样危险。”她偷偷看了竹吟一眼,竟能从他眼里看到一丝忧虑。
她微微一震,而后再问:“竹吟,你担心公主么?”
“小姐,我讨厌她。”竹吟低头,有些似自言自语地道,“我看过她杀人,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一个女子杀起人来毫不留情的样子。而且若不是她,我也不会硬要与小姐分开三年。……可是为什么,小姐,为什么现在的我,要为她焦虑不安?”
竹吟的表情,似乎有点不太甘心。
怜香对竹吟,一直以来一往情深,甚至有些穷追猛打,若如今的她听到这席话,该会是大笑三声,来庆贺自己的心意终于有了点回赠了吧。
蓂夜收起平日总对他戏谑的模样,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真的担心,便去吧。”
竹吟猛地抬头,问:“小姐是说……”
“我们离开这儿,到怜香公主那里去。”
“小姐有计可逃?”
“是。”蓂夜调皮地笑了笑,却又说,“倒也不算是逃。”
她见竹吟一脸雀跃,分明是要去见情人的样子,不禁失笑。
她一直以为竹吟对怜香公主的毫不在意,是真的毫不在意,哪曾注意过他也会在不知不觉中,竟看重了怜香公主的存在。
不知为何,天倾的影子又浮现出来,她慌忙别开了脸,小心不让竹吟发现她突然间黯淡下来的瞳眸。
情,总让人伤。
离开他,是否有些后悔了呢?
打开窗,见到空中鸿雁盘旋不去,似乎正寻找着什么。
鸿雁飞,正是书信传情时。
她的心猛地一跳,痴痴地看着那雁。
它从那一方的树上,盘旋飞到另一方的矮木丛中,飞远了,可不久,又在树上看到了它的踪影。它发出低鸣,似乎在叫唤着,直像个尽责的探寻人,不找到目标誓不罢休。
应该……不会吧?
蓂夜随意吹了声口哨,便把那雁儿引了过来。
鸿雁似通灵性,见到了她,竟对她亲近得很。
蓂夜将信拆下,好半天,才犹豫着打开。
水雾,模糊了眼。
她跌坐在地,双肩有些颤动,那么苦苦忍住了的泪,就这般滑落下来。
是喜?是悲?
信里没有署名,但这样苍劲的字,她认得的,那是他的字迹。
从未平静过的心湖,被搅得更乱。
心跳得极快,活着的感觉更真切了些。
“小姐?”竹吟不解地问道。
他见她将手中的信收得紧紧的,闭着眼,唇亦是抿得紧紧的,紧得有些泛白。良久,那温柔的唇角才勾起一个清淡的笑。这笑,像是要将天地间的冰雪都化了般温暖。任凭他跟在蓂夜身边多年,都没有看过这似乎是世界上最美的笑。
他好奇地透过光亮看了看那封信的内容。
展开的信中仅有八个字:
三千后宫,为你而空。
☆、52 决绝
“三千后宫,为你而空。”
墨黑的文字跃于纸前,彷如那人温柔的低语。心被扰乱,就算之前有再多的算计欺瞒,此刻都可以不管不顾。胸中澎湃的感情似是用任何言语也道不尽,而人,只想化作可以自由飞翔的鸟儿,到想去的地方,见想见的人。
两地相思。
可是梦醒了,睁开眼,四周还是守着昭正军的士兵们,她仍是被困在木屋里头,似是笼中之鸟,要飞出去,难。
又是一天的清晨。
竹吟早已醒过来,帮琴音收拾准备早膳。
蓂夜开门看了看外头,今日的“守门人”仍是洪断。看洪断在外头守了一夜,如今脸上有些困倦之色,但他也警觉得很,一见门开了,便马上强打精神,警告性地朝里头瞪上一眼。
她的心情正好着,对他这一瞪也不以为意,反是浅浅一笑。
“洪将军,可否请你去将我师父叫来?”
“不知小姐找王爷有何要事?”
“无要事商量,难道我跟师父师徒两人就不能聚一聚么?”
“小姐,洪断在此只负责你的安全,其他事一概不归我管。”洪断显然有些不耐烦。
“如果我说,我今天硬要闯出去,这事归不归你管?”蓂夜走出门边一步。
洪断眉目一凛,正色道:“小姐想从这里出去是不可能的事,除非小姐有本事杀了我,还有这里的所有士兵!”
蓂夜笑道:“那好,你负责的是我的‘安全’,若我有丝毫损伤,是不是也要唯你是问?”
洪断不大明白她的话,问:“你在这里好端端的,有什么能伤着你?”
蓂夜不答,却把木门重重一关,那力道让站在外头的洪断仿佛看到木屋摇震了一下。
而她一进屋,又把所有的窗户都关上,只留一点儿小缝透气。
洪断对她的举动感到莫名其妙,却也没怎么理会。紧闭的屋门,窗户让人无法窥视里头半分。屋内是安静的,安静到几乎让人以为那里头没了人。
一切变得静悄悄的,风声清晰了起来,诡异非常。
几个时辰过了,洪断开始不时看向木屋,心情也越来越焦躁不安。
这焦躁的气氛似乎也传染给了守门的另外一些士兵们。
其中一个不安道:“洪将军,小姐在里头,该不会真的出什么事吧?”
“胡说!哪会出什么事!她那几个护卫也跟着她在屋里头,要说会出什么事,除非她自残!”说完他自己先是一愣,然后摇摇头道,“王爷不是一早就说过,她这个人最爱惜的就是自己那条命,别听她刚才乱唬人。”
“可是……”小兵不安地看了一眼木屋,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洪断嘴里咕哝了几句,继续稳稳妥妥地站着以防她有丝毫逃走的机会。
他每天负责的就是监视这个小姐的一切行动,在木屋外守得越是久了,心里就越是觉得她是个大麻烦。他们需要的是她身上的鲜血,所以既不能伤害她,也不能让她走。以前关止游还天真地以为她会顾及自己正朝皇族的身份,与他们一道夺江山。没想到现在看来,一切尽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女人,就是麻烦!跟他家里的那个女人一样麻烦。不能吼,不能骂,还得时刻宠着哄着。洪断烦躁地抓了抓脑袋。
诡异的风声依旧,今天的万重山披了一层薄雾,阳光变得很淡,山中的绿意也被掩盖了。透过云雾,山中一间小小的木屋变得更加单薄。
每天这个时候,木屋里总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