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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忍吧,忍一忍就好了。
“你这小兔崽子,给我把东西放下,那是要卖的!”
前方有妇人追喊的声音,巷口跑出来一个少年,似乎是被那妇人追着,一直顾着后方,也没看路。蓂夜也是心不在焉的,一个不小心,那少年便撞到蓂夜身上,手上提着的水洒了她一身,桶里溜出来的鱼在地上活蹦乱跳。
好冷!蓂夜微微皱眉,然后伸手拉起少年。
这少年全身脏兮兮的,发间,额面,衣衫上都沾满污泥,乍一看去,只让人觉得这只不过是街边普通的小乞丐罢了,但又看他的眼,里头的倔强竟有些熟悉。
蓂夜看清他的样貌,惊道:“你是莫将军身边的……”她想了想他的名字,不确定地问,“故儿?”
安城一别,故儿逃了出来,那莫飞炎是不是也没事?
蓂夜张口欲问,妇人便追了上来。
“你这兔崽子,小小年纪,居然学会了偷东西!”
故儿脸微微一红,似乎自己也为这偷窃行为感到羞耻,但他依然逞强道:“这鱼我不是偷,明天我一定到河里抓一条更大的还你!”
他甩开蓂夜的手,抓起地上正活蹦乱跳的鱼,转身便跑进另一个深巷中。
蓂夜皱了皱眉,看他跑远,也正要追过去,却被凌天倾轻轻拉回。
“你去追做什么?”
“我有事要问他。”蓂夜答着,再看前方,故儿的踪影早已不见。
“这年头的孩子啊!”妇人感慨。她看到了被水洒了一身的蓂夜,热心地说,“姑娘没事吧?姑娘要不要到我家来把衣服换了,着凉了可不好。”
蓂夜见追不到故儿,身上湿着又难受,自然恭敬不如从命,笑着谢过妇人。
简陋的屋子,但是里头的布置格外温馨。
蓂夜脱下身上的湿衣,心里却是沉重非常。那日她有凌天倾在身边,即使皇城大军攻来,仍然没遭遇任何危险。今日见了故儿此等景况,才发觉原来那日,是她抛了百姓,是她离了莫飞炎,是她弃了南誉。
想到那位曾经威风凛凛的将军,心中有着难以言喻的愧疚。她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不要再想。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声响,似乎是那妇人要出门卖鱼去了。
蓂夜正打算换上另一身衣服,可是一看门口,却发现凌天倾站在那里。
蓂夜心中一跳,这人什么时候进来的?!
艳红色的衣裙已经褪下,她身上仅穿了一件肚兜,几乎半裸。而他的眼睛竟毫不闪避,直盯着她。
她迅速抄起衣服挡在胸前,强作镇定:“我还在换衣服,你给我出去!”
被看光了被看光了……
但是凌天倾仍然没有离开,大大方方地盯着她。从她细嫩的脖颈,再到她紧紧遮着的胸前,从上到下都欣赏了一遍,然后扬起笑,竟然还给出评价:“蓂夜,你比我想象中胖一点。”
谁胖了?!这个评价触到了她的逆鳞,蓂夜眼神转厉,眉目一凛:“不想我毒瞎你,就赶紧出去。”
“就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还想对我下毒?”他轻笑了一下。
真瞧不起人!蓂夜有些生气,但又确实明白自己对付不了他。她索性一转身,将长发放下,挡住光裸的背脊,而后背过去迅速穿上衣服,系好腰带。
算了算了,爱看就看个够去!
脸微微发着烫,正要束发,可是身子一紧,跌进他的怀里。
凌天倾从背后圈住了她,在她耳边沉声道:“蓂夜,我可不喜欢你老想着别的人。”话里竟有浓浓的不悦。
“连我想着谁你都要管?”说完又觉得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在想着谁?”
感觉他的手臂又收紧了些,蓂夜以为他要生气了,有些心慌。
可他却只是道:“蓂夜,其实就是让我天天对着你,我也不觉得烦的。”
蓂夜全身僵住,一时间不知如何反应。
他对她,到底是怎么想的?这样的话,听起来就像是求爱啊……
心跳渐快,蓂夜回过头去,正好对上他的视线。吻压下,温柔缠绵,在陷入迷乱之前他放开了她,用木梳帮她梳发。
蓂夜面上仍有红晕,就像诱惑的甜美果实。因为剧毒,她的身体一直以来都不好。以前他便常常差人送补品给她,也幸好她贪吃,才不至于骨瘦如柴。
凌天倾摸了摸她的脸,暧昧不明地笑道:“虽然比想象中好些,但要是能再胖一点更好。”
“……”这人果然捉摸不定,刚刚不是还嫌她胖的嘛。
说话间他已帮她束好发,蓂夜想了很久,还是问:“你不是要夺江山,又怎么可能有时间天天对着我?等你正式称帝,后宫三千,美人如云,顾都顾不过来了,哪还会将心思放在我身上?”
就算她可以活得长长久久,待他们成了婚,说不准将来哪天他也会厌了她。
虽说两人有婚约,但蓂夜其实一直不确定,他的感情到底有几分真假?而她可以投进去的感情,又允许有多少?
如果投进去以后,收不回来了怎么办?
“你会这么想倒是令我意外啊,我以为你不会介意这些的。”他低下嗓音,“蓂夜,你开始在意我对你有多少心思,是不是代表你也喜欢我了?”
蓂夜竟也不否认,而是认真道:“我一直是很喜欢你的。”
墨黑的瞳眸闪了闪,他欺近,突然霸道地将她推到墙上。蓂夜只觉得炙热的气息袭来,闭眼时唇舌已被侵占,连呼吸也几乎被夺去。他的大手紧紧压着她的头,让她避无可避,只能一同沦陷下去。
在迷乱间他的手不知何时已伸进她的衣襟中,粗糙的掌摩挲着她细嫩的肌肤,吻也逐渐往下,沿至那白瓷般细致的颈间。
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才微微感到凉意,就被滚烫的唇舌熨热。蓂夜觉得全身都要发软,却还是用力推了推他。凌天倾瞬间清醒过来,立即放开了她,结束这个狂风暴雨般的吻。
蓂夜依旧呼吸急促,已经几乎站不住,一双眸子仍然漾着水汽,无助地看着他。
凌天倾轻轻叹了口气,紧紧将她抱住,额抵着她的,道:“蓂夜,我指的是这种程度的喜欢。”
明白她还是个不解风情的傻丫头,会答应跟他定亲不过是他威逼利诱的结果。他也明白这样的感情绝对不能急躁,也始终不敢太过放肆,要是不小心吓跑了她,哄回来会很难。他已经一直克制着自己,竟然还是差点擦枪走火。
“抱歉。”他在她耳边轻声道。
蓂夜一震,慌张道:“不是还要赶路吗,我们走吧!”
幸好力气又回来了,蓂夜挣脱他的怀抱,先行一步离开卖鱼妇人的家。但是想了想,又折了回来,将一张银票放在桌上,当做鱼钱和妇人好心的回报。
她走得急匆匆的,凌天倾笑着跟在后面,心情相当愉快。
蓂夜还是想找到故儿,可惜南誉战败后,流连于此的乞儿太多,而且都没有固定的落脚处,找起来相当困难,最后也只能放弃。
到了一座湖边,凌天倾道:“过了秋水湖,就到北庭了。”
愈是接近北庭,天气愈寒。蓂夜搓了搓手掌,发现连呼出来的气都成了白雾。幸好湖面还未结冰,他们可以泛舟过去。凌天倾雇了一个船夫,先下了船,然后伸手也抱她下去。
已经是黄昏时分,夕阳渐沉,艳红的金光映照在粼粼水面上,美景怡人。船夫撑着桨,唱起当地的民歌,有大鸟时不时从湖面掠过,倒像在为歌伴舞。
这样的美景让人觉得安宁,蓂夜沉醉其中,却突然听到凌天倾的声音:“蓂夜,过来。”
小舟其实很窄,即使如此,蓂夜还是尽量坐得离他远一些,逃避的痕迹相当明显。听到他的话,她抖了抖。上次他这么说,然后就突然强吻了她。这次又想干嘛了啊啊啊啊?
她迟迟不动,凌天倾就主动靠了过去。反正小舟很窄,她没地方可以退了。
蓂夜紧张地看了船夫一眼,悲哀地发现船夫背对着他们,兴致高昂地在唱歌。无奈下只能警惕地瞪着凌天倾,一副能随时咬过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