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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必跟着我了,去休息吧。”眼睛一转,又道,“竹吟啊,你去照顾抹雪。”
“小姐,你不用费这么大心思在这个冰山雪人身上的啦。我们三人中,就数他武功最高,四叶那一掌打在他身上,对他而言,跟被只蚂蚁咬了一口没啥差别。不如这样,让抹雪留下,我去休息,刚刚找那地道入口可费了我很大劲呢。”
“听松,你给我闭嘴。”蓂夜不怀好意地看着竹吟,脑子里想着究竟怎么捉弄他才更好玩。
蓂夜的眼神直盯得竹吟冷汗直冒。依竹吟长年经验看来,主子有这种表情时接下来在他身上都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她那诡异的笑容似乎让那总是不理事的抹雪也受了影响,他难得主动开口:“小姐,我没大碍,不用休息。”
“哦?”灵动的大眼明显掩过一丝失望。
“真是无趣哪……”诡计刚一生便叫人给打压了回去,真没趣。
“听松,不如你去找点乐子给小姐我吧。”
“呃?”突然被指名的听松一愣,“找乐子?小姐现在觉得无聊?”
“不是无聊,是无趣。”蓂夜懒懒地答道。
这有什么差别?三人暗忖,小姐这分明是故意找碴!可是又不能不答,谁叫她是主子。听松无奈地瞪了她一眼。
“听松,你方才可是瞪了我一眼?”
“怎么会?听松对小姐可是忠心耿耿,义比天高的,就算小姐要我两肋插刀听松也得照做,只不过是帮小姐找找乐子,有什么难的。”小姐眼睛真灵!
“那你的提议是?”
“小姐何不到医馆各处逛逛?”
“一个医馆有什么可看之处?”
话一说完,便听得远方传来一阵清越的琴音。轻缓的音调渐渐蔓延开来,似幻似真,在指尖留连的旋律是那么哀伤,似在挽留着什么,又似在等待着什么。忽得节奏加快,音符跳动,曲调竟是变得激昂,是流水顺着山间自瀑布冲下,是山鹰盘旋向着猎物自空中飞落!此曲弹到最是激动之处,突然间,琴音戛然而止。
天地茫茫,鸟儿的啼叫声依旧,风声依旧,琴音不在。
方才那一曲清音,似真似幻。
☆、8 一叶琴心
一阵酒香扑鼻而来,原来已不知不觉被那琴音牵引,来到了三叶别馆。
四叶“好色”,因而他的居处布置得特别雅致,四周种满各种鲜花,房内挂满各色美女图;而三叶“嗜酒”,在他的别馆里四处可见酒坛子。
顺着那青叶长廊再走下去,经过了二叶别馆,又停在了一叶别馆。
走下长廊阶梯,脚刚一触地便觉一阵松软。那地上梧桐叶散落,竟厚有几寸。
一张圆桌,一把木琴,那人坐在花间,若隐若现。
一张容颜是清淡美丽的,一双眼睛却是黯淡无神的,一瞬间,让人道不出她究竟是人是妖。
“什么人?”声音清淡,却格外分明。
“琴音正好,为何止住?”
那人似乎吓了一跳,环抱起木琴,一脸警惕,但两眼全无焦距。
“姑娘无需害怕,我并没有恶意的。我姓皇,名蓂夜,是来四叶医馆求医的人。听得姑娘如此美妙的琴声,一时好奇便来了这里。”蓂夜笑道。
“姑娘生病了?”
“是啊,各名医皆说我已‘百毒噬骨,命不久矣’,原本我对生也了无所望,偏偏让我在此听得姑娘一曲,真是舒心至极,让我一身清爽!蓂夜冒昧,不知可否再听姑娘弹奏一曲?”
一叶觉察她不是坏人,又抱琴坐下,淡淡笑道:“我的琴哪有姑娘说得那么好?”
“好,当然好!琴声开头如泣如诉,诉尽柔情;高潮却是惊鸿壮志,志比天高!听得姑娘一曲,似乎生死也变得微不足道。”蓂夜衷心称赞。
“姑娘过誉了,若是这琴能治病,要四叶医馆何用呢?不过姑娘如此佳赏,就让一叶为姑娘再弹奏一曲吧。”指尖拨动琴弦,清淡的调子再次弥漫风中。
一叶?她便是“从隐”的一叶先生?名医一叶先生是名女子?
而且……蓂夜注意到她的眼睛从未正眼向她,似乎一叶的眼睛,是看不见的……
除了偶有慕名而来的求医者,四叶医馆应该鲜少人烟。这样清幽的别馆与其说是居所,更像是牢笼。莫怪一叶的琴声中始终有挥不去的淡愁。
清音渐歇,高潮又至。这样激昂的曲调这次并未停歇,音符在一叶指间有如行云流水般窜动。但听到终末,忽又觉这琴声里有着太多的无奈,太多的期盼。
“一叶先生是否有心事?”一曲过后,蓂夜问。
一叶笑着回问:“蓂夜姑娘觉得这曲在高潮时止住才是最好,对吗?”
“的确,一曲未歇,让人意犹未尽,一曲终了,却让人留有遗憾。一叶先生好琴技,琴音悦人,琴含哲理,蓂夜受教了。”
短短相处,蓂夜对这位一叶先生已然心生怜惜。然而品琴赏景的时间太短,很快就有人来找她。
“皇姑娘,我四处找你,原来你在这儿!”四叶还未见人,声便先至。
“我正与一叶先生聊天呢。一叶先生弹得一手好琴,深让蓂夜佩服。”
“哈哈哈……的确,大师兄的琴音甚是悦人。大师兄,我来是否打扰到你清修?”
一叶微微摇了摇头,指尖抚琴,清响悦人。
“那么可否请皇姑娘移步至四叶别馆,我与三师兄已备好工具,为姑娘诊治。”
“有劳四叶先生了。”蓂夜又回头问一叶,“请问一叶先生,可否让蓂夜再来此与一叶先生品琴谈天?”
“只要蓂夜姑娘愿意,我随时在此等候姑娘。”一叶淡淡地回道,但她的心里对这位能够懂她琴音的人已深有好感。
“那蓂夜明日再来。”
转头,又踏上了那厚厚的梧桐叶,蓂夜随四叶离开一叶别馆。
回到四叶别馆,便见一个清瘦的男子默默地摆弄着桌上的书册。他的五官极为深刻,颧骨稍稍突出,眉眼间带有一丝凛然傲气。
蓂夜才想,怎么这四叶医馆里还有这样的人?却见四叶走了过去,张口便道:“老酒鬼,好久没见你打扮成人样了!”
“哼!”
三叶不作搭理,接着又将身旁的墨玉盒打开,一阵药香散逸开来。
红绸摊开,细长的银丝针便有条不紊地摆放上桌。
果真是个怪人呢,蓂夜心想。
见三叶还在细细准备,蓂夜问四叶道:“我有一事好奇,请问四叶先生为何喊一叶先生作大师兄,而不是师姐?”
四叶一笑,便答:“江湖都知名医四叶,却不知一叶是个女子。若让江湖中人知道了,免不了被人处处查探。我大师兄不喜人打扰,因此让我们都将她当作男子看。但刚才见皇姑娘与大师兄相谈甚欢呢,着实让我惊讶了。”
“一叶先生的双眼似乎看不见,是无法医治了吗?”
“大师兄生来双目便不可视物,被人抛弃在巷道中,是我们师父怜她,收了她做第一个弟子。所以大师兄年纪最小,排行却最高。大师兄她天赋异禀,不管是任何奇药,她都能配制出来,这点也让我们心服口服的。”四叶往屋内走去,见三叶向他点了点头。他拿起银丝针,端视一会儿,便对蓂夜道:“姑娘请坐。”
蓂夜一甩绛红色裙摆,悠然落坐。
“手伸出来!”三叶上前,以命令的语气说道。
蓂夜稍一犹豫,抬眼看向四叶。原以为是四叶要为她把脉的呢。
“哈哈……皇姑娘莫惊讶,就医术上而言,我这三师兄的确比我高明得多,姑娘可尽管放心。”
蓂夜伸过手去,笑道:“三叶先生曾说过我这是死脉,可今日三叶先生却为我把脉,是因为三叶先生觉得自己有让人起死回生之力?”言毕,笑容更魅,一句问话,似有讽意。
“哼!”又是一声冷哼,他没作回答,只道:“百花吴家堡百花散。”
“散”字一落,就见四叶一手击于桌前,万卷书册飞起。眼里微光一闪,从落下的书册中扫出一册,书册摆于桌边,书页无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