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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要好吗?我有点不舒服……”她小小声地说,软弱无力的嗓音就像她这个人一样,更微渺小……
“你病了?”他暂停脱衣的动作。
“大概吧,我好像着了风寒。”
听了她的话,聿亘没有表示什么,继续卸除衣裳,跨上炕床。
明显的不将她的请求当作一回事。
“求求你,不要……我……”她真的很难受啊!
楚畹下意识地驱动发软的身子往床的内侧缩去,聿亘却一把将她捞回来,压在身底下。
他不管她是不是真的生病,他只想索取他所应该得到的!不论如何,她没有逃避的权力!
“我会传染给你的……”她无力地说,精神颓丧地作最后的挣扎。
好吧,就算他不肯体谅她,至少也该替他自己着想吧!万一被她的风寒感染到,那就不太妙了。
聿亘丝毫不理会她,径自卸除她身上的衣物。
楚畹将他的漠然冷酷看在眼里,心中不禁泛起一股沉重的悲哀。
算了,随他吧……
她认命地闭上双眼,任由聿亘毫不怜惜地在她困乏的身子上发泄一切。
反正她无力挣扎……反正她永远也逃不开他!
聿亘狂肆地抽撤,楚畹却感受不到丝毫男女欢爱应有的愉悦,此刻她身上唯一的感觉,只有无尽的痛苦——
原本就困乏无力的身子骨在他的侵略下,疼得简直像要散了一般;随着他一次又一次的律动,她的太阳穴承受着一阵阵的刺痛……
真想现在死了算了……她紧闭着眼睛,难受万分地想。
过了许久,聿亘终于结束了他的强取豪夺,自楚畹身上抽离,背过身躺回床炕上。
望着他厚实健硕却散发着冷绝气息的背部,楚畹强忍多时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地滴下来。
每次都是如此,每次聿亘完事之后,总是立刻背过身去,仿佛再多碰她的一下,是一件多么令他厌恶、恶心的事。每次他这种举动都会深深地刺痛她的心。
她真的好难过……
身体上的不适和心灵上所受的折磨,令楚畹不禁痛哭失声。
嘤细的哽咽声在寂静的黑暗中格外刺耳。楚畹惊觉到自己的哭声太明显了,连忙抬手掩住嘴,只敢让无声的眼泪奔流。
不能让聿亘王爷发现她在哭——选择令自己成为如此卑贱的侍寝娼妓,她已经连哭泣的权利也没有了。
聿亘曾经警告过她——一切全是她自找的,别将那种小媳妇似的可怜模样搬到他面前碍他的眼!
和聿亘在一起的时候,她一向将自己的哀伤悲痛隐藏得很好,至少不会不识相地将泪水挂在脸上;但今夜的情绪,似乎有些失控了……
在府中多日,她早已认清自己现在所处的地位,所以她从来不敢奢望聿亘能施给她一些温存,连想也不敢想;可是她现在居然有点希望聿亘可以抱抱她……
也许是身体上的病痛令她渴求一些心灵上的慰藉;也许,是她孤寂飘荡已久的灵魂,需要一点安慰。
她真的好希望能倚靠在他宽厚的臂膀中,就一下下也好!
自心底泛出的寒意令楚畹不禁瑟缩了一下,她抱着自己单薄的身子蜷曲成一团。身体好冷,心也好冷。
如果他肯抱抱她,也许她就不会如此难受了吧?
然而,那是不可能的……
一日,楚畹正躺在炕上安睡,时间是中午时分。
那一天她淋雨受了风寒,因为没有延医的缘故,她的病情痊愈得极慢,虽然不是很严重,却也只能整日在床上休息。
正睡得安稳,忽然一阵碗碟碰撞的嘈杂声吵醒了她。
楚畹疑惑地睁开双眼,心中正考虑要不要起身看个究竟,猛然又是一个粗暴的开门声撞入她的耳膜。
“吃饭啦!还睡,睡什么睡?”
随着一串粗鲁的话声传入,一个肥胖的妇人手上提着膳盒闯入楚畹的房间。
楚畹认得她是那个送避孕汤药的管厨大娘。
管厨大娘举止粗鲁地将膳盒放在房中央的桌子上,所制造出来的豁琅声毫不隐瞒地显示出她的不悦。
“怎么,现在就躺在床上,等着侍候咱们王爷上床了?”管厨大娘瞥了床炕上的楚畹一眼,鄙夷而辛辣地讽刺,“我说你也太心急了些吧!”
由于替楚畹送膳食的那个小丫头病了,管厨大娘不得不亲自送来;她心中正没好气,又见着楚畹这种安闲的模样,肚里更是一把火,那恶毒的话就像泄洪似的从嘴角泄出来。
面对她的讥嘲,楚畹不由得又羞又怒,但又不能拿她怎么样,只得忍了又忍。
“对不起,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所以才……”楚畹慢慢地自床上坐起,低声下气地说。
这时她才真实体会到何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曾经贵为一呼百应的千金小姐,现在却连一些下人奴仆的气也受到了,楚畹不由得心生感触。
“身体不舒服?是不是咱们王爷让你太过劳累了?”管厨大娘冷笑着嘲讽,语调暧昧。“我就说嘛,像你这种身材干扁的似豆于的小丫头,怎么侍候得了咱们王爷呢?”
对于管厨大娘的讥笑,楚畹若说不会生气,那绝对是骗人的。
虽然楚畹有很好的修养,但听到这种下流的风言凉语,也不禁有些动怒。
“我想这不关你的事。”她冷冷地说,生硬的声音隐含罕有的怒气。
“你怎么这样说话?大娘我可是替你担忧哪!我劝你啊,以后饭多吃一点,身材养胖一点,万一哪一天王爷玩厌了你,把你一脚踹回花街,你也才有本钱一双玉臂千人枕啊!”管厨大娘恶意地说着风凉话。
楚畹紧咬着下唇,抓着棉被的两只小拳头握得关节泛白。
她试图忽略管厨大娘那些不堪的伤人话语,但她做不到……
“不过我想哪,你大概没有回花街的机会了——也许你会先被王爷玩死也说不定呢!哈哈……”
管厨大娘说完之后,带着刺耳的笑声扬长而去;房间里剩下气得浑身发抖的楚畹,无声地流泪。
她好气!她好恨!她已经很认命、很尽量在忍耐了,为什么还是躲不过这些闲言闲语?
为什么她必须承受这些丑陋的言语打击?她牺牲灵肉,只是为求父兄得救,难道她这样做也错了吗?
上苍何忍?楚畹何辜!
她悲愤地流着泪,已不知自己的泪水可有干的时候……
旦夕以泪珠洗面的日子她究竟还要过多久呢?
十天,还有十天……
夜沉沉,楚畹静坐在绮窗前,以手支颊,细算她来到王府的日子。
不知不觉地,她住在王府已有半个多月。
当初和聿亘王爷所约的期限是一个月,也就是说再过十天,她就可以离开靖王府了。
她是应该高兴的,因为她早就期待能脱离这种毫无尊严可言的生活;然而期限将至,她却高兴不起来。
还有十天就要离去,但她却已有许多天没有见到聿恒王爷……不知他如今人在何处?
不知为什么,聿亘最近好几天都不曾回到楚畹的房间歇宿。这令楚畹松了一口气,但另一方面,她竟不由得想念起他来。
或许是早已习惯和聿亘同寝同宿,这些日子他没有回房,楚畹就一直睡不着觉,常常在炕上翻来复去,直到困倦不堪才入眠。
她不承认她希望聿亘回来,但每当午夜时分,窗外有何风吹草动,她心中总会泛起期待。
有时候她会想象,聿炬到底哪里去了呢?这么多日子不回房,是出了什么事,抑或是在别的地方宿寝?他现在好吗?
她不承认她在想念聿亘,但漫漫长日,她可以让她整个脑海全部充斥聿亘的身影。
思念无声无影,也没有理由……
发了一会儿呆,楚畹起身走向放置笔墨纸砚的小桌旁,提笔在贴身手绢上题下数行字——
蟾光照牖夜寂寥,
愁思魂梦蓝桥。
念伊人此夕飘飘,
何处吹箫?
她将对聿亘的情思化为词句,调奇画堂春;方才写了半阕,乍听见门外似有脚步声由远而近,楚畹连忙抛下笔管,踩着碎步到门前等候。
“你还没睡?”聿亘开门而入,乍见楚畹竟在门后等他,俊脸有丝淡淡的讶异。
“你最近到哪里去了?”
一见到聿恒回来,楚畹就迫不及待地问他这个问题。她只是纯粹关心他近来的行踪,一时没有顾虑到这种问题是不是她可以问的。
果不期然,楚畹这种逾越本分的询问引起聿亘的不悦。
“怎么?我的行踪还得一一向你报告吗?”聿亘没有显露怒意,但挂于唇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