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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承认,这也是一种天命。
天命轮回,无人能阻,要制止妖界重临,就只有让慕容紫英……
穷尽自身阳寿,开启风华翼剑阵。
在璇玑玲珑水灵的眼睛里,枝枝蔓蔓的树干,蜿蜒在天空的深处,没有花没有叶的荒凉,像极了一幅没有色彩映衬的画卷,苍白得刺眼。
记忆里的小师叔,应该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吧?可是他又是那样的善良,沉默地表达着自己从不开口的关心,就好像这无言的大树那样,由生到死,支撑着身后单调的天空。
她心中纠结的,只是……
“明年,这祁神木……还能开花么?”
15
琴声,在玉笋般错落的指尖弹跳着,流淌过光滑四溢的琴弦。
这时的云天河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柳梦璃变了。
但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说不上来。
其实,一切都和很久以前没有什么两样,慕容府里仍旧是云淡风轻的模样,雪霁天晴,天气骤然有些明灭的刺骨。
将手枕在脑后,半眯着眼睛,悠悠地看像天空里瞬息万变的云像。
他并不清楚昨天慕容府里生了什么,当他和韩菱纱赶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富丽堂皇的府第,宫灯高悬,依然是深沉的夜。
他真的说不出来柳梦璃哪里变了,实际上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淡定,从容,不喜欢说话,可是他却又真切地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正想着,身边一直延绵不停歇的琴声突然戛然而止。
好像是被云梭斩断的锦缎,琴声叮咚一声,在曲章的正中间停了下来。
柳梦璃的手,缓缓地抽离了琴弦,不着痕迹地放在了淡紫色的长裙上。
尚未回暖的春风,掀起她颈侧的羽衣之上的绒毛,好像在叹息。
“云公子,”她起身笑问道:“在想什么,可否说与梦璃一听?”
云天河猛地回过神来,这才发觉自己已经不知不觉走神很久了。
不知所措地抓抓自己的后脑,他轻笑了两声,忙解释道:“梦璃……你弹琴真好听,我听得走神了。”
柳梦璃捋起长长的水袖掩嘴一笑,目光在云天河的脸上沉淀下来,了然地微笑着,说:“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云公子有话想说呢。”
云天河微微一怔,随即像是想起来什么,这才开口道:“我只是……有一点担心,菱纱昨天说不舒服,我又听其他人说你好像……也生病了?”
轻轻地一拂袖,柳梦璃优雅地转过身,留给他一个平稳无痕的背影。
手掌淡然地抚过光洁温润的白玉,好像是一片生长在箜篌上的装饰一样,来回地、轻柔地擦拭着。
一直坐在一旁的云天河心不在焉地凝视着身旁绿荫红绕的别院,突然低头呵呵笑出声来,抬头问柳梦璃道:“菱纱昨天回到家还骂我疑神疑鬼呢,我真不懂,为什么她骂我的时候就那么开心。”
柳梦璃一直微笑地侧着头听他说的每一句话,听到他话语一停顿,也颔首微笑着说:“不知云公子心中疑的是什么?”
她说话时,一直看着云天河的侧脸,像是在仔细品味云天河脸上那种一眼就能看到底的,清水一样的表情,还有他噙着笑意的眼神。
“这个……”思绪走得有点远,云天河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小声回答道:“其实也没什么,就觉得这里有点……没有什么,我觉得菱纱说得对,是我多心吧。”
对话停在这一个点上,柳梦璃突然之间觉得有点无话可说,只听见和缓的冷风将回廊外伸进来的枯枝刮得窸嗦作响,就连她玲珑通透的指尖滑过白玉的声音,她似乎都听得真切。
最后,柳梦璃将手指习惯性地没入自己的发梢,顺着丝缎一般的发丝带至胸前。
语气稍稍有一些停顿,柳梦璃没有再微笑,她很认真地,很疑惑地看向云天河,没有从他的眼中读到专注,可却还是开口问道:“云公子……有没有想过,假如并非你疑神疑鬼,假如……假如慕容府真的有事,该怎么办呢?”
迟钝如云天河,自然是没有看到柳梦璃脸上朦胧着的不明显的忧伤,但是却听出了她语气里的那一份认真,于是笃定地点点头,回答道:“这样的话……梦璃你放心,我和菱纱一定会帮忙到底的。”
指尖滞留在发丝间,好像定格的画面,没有再继续,柳梦璃冷若星光的眼眸里突然像是沉淀下了悠然的云。
三句话,云天河一共回答了她三句话。
三句话,句句都是菱纱。
突然之间,她好像是被一种奇怪的心情笼罩了一样,这让她不禁伸出手抚住了自己的心口。
一瞬间的错觉,让她以为这种心情,叫作失落,叫作伤心,叫作难以启齿。
可是片刻之后,她却又突然觉得轻松了许多,就像是心里一直执着的事,终于放下了。
云天河于她,曾经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曾经是一个很朦胧的概念,也曾经是一份最真诚的珍藏。
知道今天,她才真正弄明白,她放不下的,不是云天河的天真烂漫,不是云天河的亲切朴实,也不是云天河从前对自己的那份近乎痴迷的执着。
真正让她放不下的,其实是那个清冷刺骨的雪夜中,他递给自己的那一盏青灯,那时曾经在她最痛苦的日子里,唯一照亮的温暖。
或许她的确是淡泊,但这不代表她不执着,相反地,她执着于生命里每一寸稀少的温暖,也像所有世俗众人那般,放不开,割不断。
但是现在,她不禁想,这些都已不是她能够左右的了,她不过是仍然对这个世界……充满眷恋而已。
云天河很久没有听到柳梦璃的声音,让他觉得有一点奇怪,不禁回过头去,只看见柳梦璃静静地倚靠在回廊的木柱之上,目光朝着自己的方向,说不清是悲是喜。
可是没等他开口,柳梦璃那双深邃动人的眼睛却突然间自己苏醒了过来,留给云天河一丝释然的笑意,只听她平静地说:“梦璃希望云公子记住今日的话,真的有什么事的话……你们一定要帮紫英。”
恍然间好像又回到了初遇时的那一瞬间,那一天,林中山风烂漫,那一天,柳梦璃对他微微一笑,那一天,云天河问她:你不开心哦?
同样的话语,在此时此刻,在清冷的回廊之下,却显得十分苍白无力。
云天河张了张口,好像还想说点什么,可是没等他开口,就已经被另一阵尖利的喧嚣打破了。
柳梦璃皱眉站起身来,繁复层叠的纱裙在身侧收拢又散开去,循声望去,只见丫环惊慌失措走到她面前,急道:“不得了了……菱纱小姐……她,她昏倒了!”
作者:总堕主2008…1…22 23:03 回复此发言
131 回复:【堕主华丽怨念第一弹】紫璃文之——《华门赋》
夜,很压抑的夜。
晨昏交替,竟好像是在不经意之间完成的,清辉弥蒙的灯盏,摇摇晃晃地再一次升上慕容府的楼柱。
远远地,青石小巷中传来清脆的撞击声,分明是夜半打更的声音,空洞却清晰。
柳梦璃的指尖猛地一抖,不知是被韩菱纱古怪的脉象怔住,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打更之声惊扰。
——垂首,默默地注视韩菱纱满是汗水的睡颜,却又突然记起,子夜已然过去。
这一夜,慕容府无眠。
没有容许她想更多,房内房外尽是一阵搅扰人心的纷乱,还夹杂着门外絮絮叨叨的揣测之声,这不禁让柳梦璃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左手细心地撩起自己袖上的长纱,顺势将搭在韩菱纱手腕之上的右手抽了回来,划过她眼底弥漫起的担忧。
银针被缓缓插入药箱之内的暗格,然后又啪地一声合上了。
韩菱纱就这样毫无生机地躺在床上,让人看了不觉有些难以接受,无法将眼前这个脸色苍白的病人和之前活泼好动的韩家小姐联系到一起。
失却了红润色泽的脸颊,略显瘦削的面庞,让柳梦璃不由得轻叹了一声。
回收正好迎上云天河和慕容紫英询问的眼神,柳梦璃沉默地抬起手,止住了两人即将脱口而出的问句。
慕容紫英会意,平静的侧脸留给柳梦璃一个颇具深意的眼神,只看见柳梦璃无声地对他一颔首,收起药箱朝着门外走去。
云天河没有反应过来,着急地拉住柳梦璃问道:“菱纱……究竟怎么了,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