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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年岁渐长,就渐渐地把那出口忘了。
萧可登基后,心里怀念当初和方文渊那段情谊,景阳殿一切景物如常,只是安排专人打扫,再也无人入住。
微风吹过,树叶簌簌作响,萧可坐在那棵最高的老槐树的枝杈上,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洞的方向,脑子里乱成一片。他一会儿笑话自己太多疑,怎么会这样去怀疑方文渊,一会儿嘲笑自己太傻,居然会这样被人骗得团团转。吴贵妃的声音不时地在他的耳边反复着,让他几乎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陛下,臣妾数次看到姐姐偷偷摸摸地溜到景阳殿。”
“姐姐和人在景阳殿幽会,臣妾不敢靠得太近,但是,千真万确,那人是个男的。”
“陛下对姐姐这么好,就算废后也帮她想好了出路,可姐姐居然这样对陛下,其心可诛!”
“姐姐必定和人有染,如此秽乱宫廷,陛下轻饶不得啊!”
……
远处传来了打更声,已经是子时了。杨名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低声问:“陛下,丑时将过,这里没什么动静,不如我们明日再来?”
萧可摇了摇头,纹丝不动。
不一会儿,景阳殿的门开了一条小缝,一个身影飞速地闪身而入,靠在门上,谨慎地打探了一下四周的动静,然后他蹑手蹑脚地沿着院内的小路从侧殿的旁边绕到中庭,又从中庭绕到后院,显然对景阳殿内的布局十分熟悉。
到了后院的围墙边,那个身影站住了,往四周警惕地看了看,发出了叽咕叽咕的叫声。借着月光,那个人的脸一下子呈现在了萧可和杨名的面前:眉如新月弯弯,眼似清泉灵动,一身月白色襦裙微微抖动,正是大衍皇后方文荇。
萧可一下子捏紧了拳头,无边无际的愤怒席卷而来,原来,那个贪财胆小、深居简出的皇后都是装的!她居然就这样骗了他四年!
萧可气得浑身发抖,牙齿咯咯作响,杨名一见心里着急,把手搭在萧可的后背,嘴唇努了努,示意他不要生气,外面有人!
立刻,一阵轻轻的衣袂声响起,旋即,墙边的草丛一阵窸窣声传来,一个身影站在了方文荇的面前,一身夜行衣,身材修长,面似桃花,如萧可想得一模一样,正是田景文。
远远地看去,两个人影一黑一白,一高一低,俨如一对璧人,方文荇看起来十分高兴,一会儿跺脚嗔恼,一会儿笑靥如花,一会儿眉头深锁,田景文也轻轻地在她耳边说些什么,神态亲昵。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田景文凝神细听,和方文荇说了句什么话,就一头钻进树丛里走了。
方文荇痴痴地站在原地看着田景文消失的地方,良久,这才慢慢地转过身来,往殿门走去,和来的时候急匆匆的模样不同,她走得很慢,间或摸摸路边的绿树,又摸摸墙角的方砖,看起来仿佛有点恋恋不舍的模样。经过那棵老槐树下面的时候,她停住了脚步,仰起头来,留恋地抱了一抱树干,将脸贴在了粗糙的树皮上,低声不知道呢喃着些什么。
杨名躲在枝杈上,看着方文荇,心砰砰乱跳,绕是他再大大咧咧,也看出来了不对劲:这皇后娘娘莫不是就是陛下心心念念的人?再看看萧可,面上毫无表情,眼睛毫无焦距地落在方文荇的身上,不知是喜是怒。 他无来由地觉得一阵恐慌,心里暗暗念道:方公子啊方公子,你终于把陛下惹怒了!这可怎么收场!
终于,方文荇松开了树干,最后看了一眼老槐树,看了一眼景阳殿,悄然闪身出了殿门,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唉,文渊啊,你真的当小可是傻瓜么?这可怎么收场啊!小醋表示很忧桑~~~
第 23 章
翌日早朝,满朝文武都屏息等着萧可最后的废后旨意,这意味着今后朝堂上各种力量和风向的转变:吴太傅满面含春,方太师面沉似水;吴侍郎喜形于色,方尚书面无表情。
这时众人的一只脚踏了出去,另一只脚却一直被萧可掉在半空,落都落不下来。萧可不紧不慢地处理着朝务,丝毫不提废后的事情,直到快要退朝的时候,吴潜看起来都鼻尖冒汗了,忍不住上前启奏说:“陛下,皇后娘娘的事务臣已经处理完毕,不知道陛下什么时候下旨?”
萧可淡淡地说:“皇后娘娘有什么事务?朕怎么不知道了?”
吴潜顿时傻了眼了,方文荇在没有废后之前仍是大衍国母,他一个礼部侍郎怎么敢胡说八道?“这个……就是……陛下前几日交给臣做的事情……”说着说着,他的鼻尖冒出了汗珠。
一旁的方思瑜也急了,心一横,也顾不得这是在大殿上,上前启奏说:“陛下,吴侍郎说的就是皇后娘娘出家修行的事情。”
萧可盯着方思瑜,很久没有说话,渐渐地,他的嘴角浮起了一丝冷笑,转瞬即逝。“方爱卿此言差矣,出家修行只不过是朕的一时气话,皇后自入宫以来,温娴体贴,和朕感情甚笃,偶有俏皮天真之举,却瑕不掩瑜,乃本性率真而为之。俗话说的好,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朕的气话朕早已抛到九霄云外了,难得众位爱卿还记得。”
方思瑜也傻了,半晌才说:“陛下,这这这,前两天不是明明已经说好了……”
萧子裴上前一步,朝方思瑜使了一个眼色,躬身说:“陛下说得甚是,既然陛下没有此意,我们做臣下的自然毋庸置言。”
吴潜急急地说:“萧王爷,不是这样的,下官已经把陛下交代的事情都办好了,这个……”
一旁的吴太傅重重地咳了一声,出班启奏说:“既然陛下收回成命,其中必有深意,潜儿不必多言。”
吴潜一脸茫然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想要争辩,却被吴太傅狠狠地瞪了一眼,再也不敢多言,默默地退了回去。
萧可似笑非笑地一个个看了过去,又扫了一眼殿内的群臣,冷冷地说:“诸位爱卿不要盯着朕的家务事了,多动动脑子想想渭河的防汛,多想想如何增加百姓的收成,多想想大衍的军备,多想想如何惩贪肃廉!”说完,他站了起来,拂袖而去。
朝堂上一片嗡嗡声,大臣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萧子裴把方思瑜拉到一边,眉头紧皱说:“思瑜,你怎么在这件事情上这么沉不住气?陛下今天看起来有些不太一样,你这样硬顶怎么行?”
方思瑜长叹一声:“子裴,你不知道啊,这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啊!”
萧子裴一脸的莫名其妙:“我怎么就不懂了,文荇当着皇后,对你们方家有百利而无一害,你们这是何苦一定要让陛下废后呢?”
方太师缓缓地走了过来,苦笑了一声说:“思瑜,你也不要忧思太重,听天由命吧。”
方思瑜跺了跺脚,百思不得其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陛下怎么忽然就改主意了?”
萧子裴也有些纳闷:“前几日陛下还一脸高兴地说有心上人了,想把后位留给她,今天怎么就忽然变卦了?”
方思瑜和方太师对望一眼,脸色大变,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另一边吴太傅正在角落里低声训斥吴潜:“你怎么这么不会看脸色?你难道没看到方家比我们还着急吗?这其中一定有蹊跷。”
吴潜垂首争辩:“我这不是替妹妹担忧嘛,这就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能不着急嘛。”
“这事情急有什么用!”吴太傅沉吟片刻,说,“陛下看起来自有主张,只怕是宫中起了变故,托人去问问你妹妹,昨夜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可惜吴潜再也托不进人到宫里去打探消息了,这日起,宫中守卫全部轮换,多了许多个生面孔,出入严格按照规定,非手牌不能进出,只说陛下下令加强宫中防卫,违令者斩。
长乐殿、景阳殿前都加派了侍卫巡逻,杨名和以前一起共事的几个暗卫,轮班隐在长乐殿外的树丛里,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萧可每日面无表情地听着杨名对长乐殿的汇报,不置可否,李公公一筹莫展,那日偷偷地在殿外问杨名:“杨大人,陛下这是怎么了?每天沉着一张脸,我们做奴才的看了都心疼啊。”
杨名无可奈何地说:“李公公,别问了,只怕这是一个死结,不知道要牵连多少人呢。”说着,他拱拱手,又往长乐殿去了。
刚到长乐殿,就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