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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七那孩子跳了崖,阿湘去救反倒一起掉了下去。阿虎估计正好找着了个施蛊的载体,这才找机会对你下的手。”
“小七也死了?”
宫琪猛的一震,“你是说小七也被下了蛊?!”
“有可能,不过阿虎想杀的应该只有我,除了我,他还想害谁?”
两人对视一眼,不期然的,白天阿虎推那个怪人入火坑的情景浮上眼前。还不待方文叶出口提醒,宫琪竟早已冲出了房门,窈窕的身姿一阵纷乱。
沉沉寂寂的夜,莫名的让人觉得森冷,那颗枯桃树下却有人半倚着,依旧那身单薄的衣衫,似是不觉寒冷,兀自偎着枯桃树,合眼而眠。
幽静的夜陡然响起一片哭声,男人微微睁开眼便见小七那小小的人儿一步步往他靠近。哭声越来越大,惨兮兮的月光洒下来,映衬着小七犹如行尸走肉。
男子没什么动静,一双眼却片刻不离的凝在小七身上,只见那个孩子缓缓抬起手,一圈一圈解自己脸上的纱带,露出那张被蛊毒毒害的面目全非的脸。
干枯的瞳子里渐渐涌出血红的泪,划过那一道道凹凸的伤疤,一滴滴砸落在地,仿若开出了一地桃红的花,凄厉绝艳。尖声的哭音愈发的凄厉,小七像是失了最爱的宝贝,捧着自己的脸,声声泣血。男子警惕凝视的眼神,忽的就散了,像柔成了一潭春水。
待近到男子三步之近,小七却是陡然发难,小小的身子迅捷的飞扑到男子身上,被男子勉勉强强的躲了开去。哪知小七的动作却是一次比一次灵活,四处捕捉,还一口咬上了他的衣衫,硬是借势攀上了他的背。男子狼狈的扯着小七,右手飞速朝腰间探去,触上的却是一根断掉的红绳,不由得怔愣了半刻,小七趁势将其扑倒在地,张嘴就朝男子的脖子咬下去。小七力气奇大,男子费尽了力气才撑住了小七的脑袋,小七却又探出两只手死命的掐上了男子的脖子,小小的一双手似有分筋错骨的力道,仿佛一招便能拧断那脖子。
“不要!”
宫琪惊声的尖叫摇摇传来,而更早一步刺过来的却是三尺寒锋,对准那小七的脖子一剑便要斩下去。男子猛然一惊,竟是生生用手握住了剑身,堪堪阻了那一剑斩下的力道。
前来相救的黑衣人见男子的动作猛的脱了剑,屈膝便朝男子跪了下去,宫琪远远赶来更是吃了一惊。小七的小脑袋似是因为男子松了的一只手,阻力大减,低头便咬上了男子的脖子。
宫琪差点惊叫出声,男子也微微颤了颤,而后剑锋一转,直直朝小七心口刺了去。黑色的血喷洒了一地,一丝丝渗入那枯桃树下,一夜腥甜气味。
宫琪拂去小七的身子,一把拉起男子,眼底竟是一片怒气,“好生生的脑袋你不砍,干嘛去剜心?知不知道被死人咬上一口会染上尸毒的?还有你的手!”
宫琪才上前一步准备看看他的伤势,先前对着小七都半分惧怕没有的人却见着她便连连后退,宫琪追了一步却被一旁跪下的黑衣人拦住了去路。
“让开!”
黑衣人寒锋一转,半分都不退让,“既然公子不想见姑娘,姑娘还是莫要追了。”
“他身上的伤和毒!”
“不劳姑娘操心。”
“你!”
就这片刻功夫,人已是不见了踪影,宫琪直想跳脚,不知是气是急。哪知黑衣人回身见男子不见了,竟也跟着着急起来,犹犹豫豫了半天,才不情不愿的看了眼宫琪,从怀里掏出支精巧的竹笛,红绳系于一端。
“公子求救的笛子似是弄丢了,这支传讯笛还请姑娘千万转交给我家公子,交代公子定要收好,若是今日我赶来晚了半刻,万死也对不住主上重托。”
宫琪警惕的看了眼黑衣人,“你家公子到底什么身份?你家主上又是何人?”
“对不起,恕难相告。”
言罢,震袖一跃,人竟已是不见了。单见轻功造诣便已是绝顶高手,隐于暗处,就为了保护这一个人。
宫琪看了看远处男子消失的地方,一片沉默,再看了眼手中的竹笛,又是一阵思索。
那黑衣人说是掉了,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会掉了?
不由得,便想到了那日朝她撞来的蛊毒发作之人那莫名的一下踉跄,莫非竟是他救的她?!
宫琪紧了紧手中竹笛,对那人伤势愈发担忧起来。
第四章
寒月如勾,森森的普照着整个村子,冷冷的清辉洒落在村庄后山处的一片密林中,把那两团灼灼的火光映衬的犹如鬼火。
蓦地,火光却忽的跳闪了几簇火花,猛烈的爆裂开来,那自燃的两只小草人霎时炸了满桌的散枯草,黄色的符纸也一并燃作了屑沫。
法阵一旁的魁梧汉子愤愤的“切”一声,一脚踹翻了满桌的琳琅祭器,转身就要走,远处却有一道寒光迎面刺来,比月色更冷,更加刺的眼睛生疼。汉子微微抬手遮了遮眼,下一秒,那绘尽桃花的扇面已是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哼,想不到三皇子皇室中人,这武艺修为竟是出神入化,能将一纸画扇舞成那三尺寒锋,难怪惹人忌惮。”汉子邪邪一笑,分明是一张阿虎的脸,声音却阴柔的像个女子,听上去便叫人凉到骨血里。
扇锋又往前送了一分,楚兮白面沉如水却眸色如刀,音色寒凉似冰。夜,陡然更凉了分。
“谁派你来的?”
阿虎瞥了眼颈间的折扇,唇角一勾,“三皇子好不讲情面,自己人也兵戈相向。”
折扇又前去半寸,阿虎脖颈处已是长长的一道口子,染花了折扇上的大好桃花。
“我问你是谁派来的!”
阿虎登时一丝怒气上涌,随即对着楚兮白又是意味不明的一笑,“三皇子心里早有答案,何必对属下明知故问。”
折扇丝毫未退,只是那握紧折扇的手指微微泛着白。
“我知道是淮泽派你来的,只是对宫琪下毒的事又是何人指使你做的?”
阿虎哈哈一笑,“自然也是秦先生。”
“你不要血口喷人!淮泽答应过我绝不动宫琪,怎会指使你对宫琪下毒?”
阿虎眼睛微睁,似在惊讶,“秦先生哪里动宫姑娘了?不过是个随随便便便解的了的藏山罗兰,三皇子何必如此生气?若真是要害宫姑娘,哪用的上什么下毒?秦先生要当真有吩咐,阿湘那死女人和小七那丑娃娃是怎么死的,我手指微微这么一动,只怕宫姑娘也得死无葬身之地。”
“你威胁我?!”
寒光暴涨,那翩翩白衣都无风自动。凭空都似有一双手扼住了咽喉,阿虎竟是不由得张大了口吸气,脸色渐红,那双眸子里却是笑意更深。
“三皇子莫要动怒,凭三皇子和秦先生的关系,自是不会打乱我们的计划,秦先生又怎会真的食言伤了宫姑娘呢?”
桃花眼微微眯了起来,“淮泽怕我扰他计划?”
“哪有?不过是那方文叶不得不除,秦先生怕宫琪到时悲愤交加硬要寻仇上门,也是怕三皇子为难。”
“方文叶为何非除不可?”
“因为方文叶知道了这防避蛊毒的最终法子乃是切断水源……”
“你叫淮泽放心,他知道这法子也不打紧。方文叶乃是带罪之身,回宫无异于自投罗网,莫说是方文叶自己都没打算回去,就算他有救大周的心思,宫琪也不会让。”
阿虎愣了愣,而后望着天一副好笑模样,“不是吧!这防避蛊毒的法子可是已经传到景麒的耳朵里去了。现下大周四处颁布政令隔断水源,凿井而饮,染毒之人俱都关在一处,隔离照应,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条啊,这消息若不是方文叶传出去的,难不成还是自己飞进景麒耳朵里的了?”
楚兮白也是一愣,“我处处看着方文叶,他根本抽不开身去传讯消息。”
“那这倒是奇了,整个大周知这法子的不过方文叶、秦先生、三皇子你……还有一个宫……”
“宫琪更不可能!”
阿虎一声轻笑,“也对!三皇子这么勤心勤力的潜在宫姑娘身边,寸步不离的,宫姑娘想飞出三皇子手心走漏什么消息,确实也难。”
楚兮白身子摇了摇,紧紧要挟的折扇都松了力道,蓄起的杀气似是被这无心的寥寥数语打的散了,灿灿然的一袭白衣忽的就失了颜色。
阿虎斜睨了眼楚兮白,像是顿悟了什么,口中竟是翻感激的雀跃味道,“三皇子不是说过,函谷关那夜舒望也在么?若这消息不关秦先生的事,不关三皇子你的事,也不关那方文叶的事,更不关宫姑娘的事,岂不是就只能关那舒望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