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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九怀干咳一声:“偶然听过、偶然听过!公主也知道,东市毕竟离平康坊甚近,这个,虽然在下正心持性,无奈东市深受其害,总有那么一些人传来传去,唉!”说着,他情真意切的摇着头,遗憾得真诚无比。
元秀瞪了他半晌,见他还是脸不红心不跳,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领悟到这厮脸皮比起当日孟破斧来何止是厚了十倍?也难怪那小小童子都能先以言语骗倒了自己身边侍卫,再猝然出手偷袭、脱身而去!如今看来只怕与此人耳濡目染不无关系。
“对了!”燕九怀见元秀住了口,眼珠转了转,忽然道,“杜青棠那厮如今似乎并无官职在身?”
“丰淳元年杜青棠因病致仕。”元秀警觉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燕九怀茫然:“致……仕?公主,在下出身市井,能否请公主措辞简略一些?”
“他确实无官职在身。”元秀咬了咬牙道。
“哦!原来致仕之意就是身无官职……”燕九怀若有所思的记了下来,随即抬头看向元秀,“你是公主,是该有品级的吧?”
元秀颔首:“公主位比正一品。”
“那么……”燕九怀一本正经道,“杜青棠此举完全就是在侮辱公主殿下啊!公主乃堂堂正一品贵衔,他却连个七品官身都没有,有事不主动来拜见公主也就罢了,居然只凭一张拜帖就想请公主主动去见他?真是其心可诛!”
“杜青棠在前朝曾任门下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兼河中尹及晋、绛等州节度使,虽然致仕,却还有先帝亲封的国公之号在身,岂能同寻常人视之?”元秀扫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何况此人年纪大了,本宫年幼,谦逊一些,也没什么。”
燕九怀试探道:“国公是几品?”
“国公是爵位,次于王、郡王,视同正二品。”元秀加了一句,“公主位比诸王。”
“那一会杜老狐狸岂不是要向公主行礼?”燕九怀幸灾乐祸道。
元秀看着他,叹息:“说起来,燕郎君乃庶民,也未向本宫行礼呢,本宫可不知道,连燕郎君都厌恶的杜青棠,会不会如此守礼?”
“公主殿下,你整日在宫中,呼奴使婢,行礼的人已那么多了,莫非还少在下一人屈膝么?”燕九怀神色不变,嬉皮笑脸的说道。
“本宫当然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元秀指着地上还在昏迷的采蓝、采绿,悠悠的道,“不过,崇义坊就要到了,郎君难道忍心看本宫堂堂公主,身边连两个宫女都没有,就这么孤身下车去见杜青棠?”
燕九怀笑嘻嘻的俯身在两人身上一拍:“公主放心,不过是点了个穴,如今解开就可!”
采蓝、采绿悠悠醒转,乍看到燕九怀,皆是大惊失色,采绿正要呼救,却听元秀的声音在她们头顶响起:“这是上回东市附近助我等脱身的燕郎君,无需担心。”
“阿家……”两人起身,见元秀完好无损的坐着,衣裙佩饰皆不乱,神色从容,这才松了口气,再一看外面,却惊讶道,“这是要往哪里去?”不忘记拿警惕的眼神盯着燕九怀。
燕九怀但笑不语,元秀道:“方才杜青棠使人投了拜帖,约本宫到崇义坊一间酒肆一见,如今正在去的路上。”
说话间采蓝已经发现马车中多出了一只陌生拜匣,见元秀并未阻止,与采绿对望一眼,拿起打开,也是咦了一声:“是精只香?”
“那就真是杜相公了,奴记得昭贤太后说过,杜相公独爱此香,随身容臭都是放了这个。”采绿在旁点头道。
“崇义坊又不是荒山野岭,再说咱们还带着侍卫,难道还怕被人诓了去?”元秀失笑,却听燕九怀好奇道:“杜青棠喜欢精只香?这是为何?”
元秀看了他一眼,话到嘴边,却微微笑道:“燕郎君反正也要一并跟过去的,为何不当面亲自询问?”
“公主不知,那老狐狸满口仁义道德看似冠冕堂皇其实难得有句真话。”燕九怀正色说道,“在下虽然比公主痴长岁余,奈何心思单纯不谙世事,若是直接问他,难免被其哄骗,所以还是与公主打听的靠谱!”
“燕郎君真是谦虚得紧,若郎君也心思单纯不谙世事,却不知道如本宫这等人该怎么活下去?”元秀感慨道。
燕九怀立刻肃然看她:“在下觉得凭公主这句话,公主定然可以过得很好的。”
元秀公主
正文 第三十七章 崇义酒旗招
'更新时间' 2012…03…18 19:26:00 '字数' 2771
崇义坊在平康坊之西南,长安风月在平康,崇义坊近在其侧,却多为住宅,自无出名酒肆,杜青棠约的地方不过在外面挂了一面酒旗,连个象样的名字都无,还缩在了一条后巷里,领路的侍卫左找右找,又问了几个路人才寻到。
“阿家,应该就是这里了。”侍卫满头大汗的隔着车帘禀告道,“某看到方才投帖的家仆在酒旗下等候。”
“燕郎君,咱们下去吧。”元秀对燕九怀点了点头,燕九怀爽快道:“公主先下,在下随后就到,免得坏了公主清誉。”
元秀欣然点头:“燕郎君身手敏捷,本宫相信你。”说着扶了采蓝的手掀帘下车。
下车后,元秀才走出几步,忽然车前车后八名侍卫,同时摘下马上劲弓,毫不迟疑的挽弓搭箭,嗖!嗖!嗖!几乎每人都是不停歇的射出至少五箭,元秀才堪堪走到酒肆门边,悠悠叹道:“这小郎君当真是可惜了……”
然而她话音刚落,酒肆中,却传来一个苍老而沉稳的声音:“未必!”
只听元秀身后砰的一声!马车车厢整个裂开!一道人影飞速掠出,在侍卫的惊呼声中,一把扑向元秀,手一抬,扼住她咽喉!
“燕小郎君!手下留情,贵主并无杀你之意!”见状,酒肆中的杜青棠忙出声阻止,随着他的喝声,原本侍立在他身后的玄衫男子亦飞快的冲了过来,企图救下元秀!
“箭簇都已去掉,自是无杀意,不过如此之近的距离,又是八人齐射,若非我武艺过人,至少断上几根肋骨!”燕九怀咬牙切齿,他左手环在元秀腰间,右手按着她咽喉,怒道,“这笔帐回头再与你算——先告诉我,你是如何把消息传递出去的?难道是我小看了那车夫,竟能在闹市中隔帘听清楚我等谈话?”
采蓝急道:“你先放了阿家!”
燕九怀狠狠瞪了她一眼,手下一紧:“再多嘴试试!”
采蓝、采绿顿时噤声,满脸惶恐。
“咳……燕郎君出身市井,看不出来也不奇怪。”元秀却轻哼了一声,“方才杜家人投帖,自始自终侍卫和车夫询问本宫态度时,都是本宫亲自开口……若是正常情况下,最先询问与接拜匣入车的人,当是采蓝无疑!岂会用得着本宫?”
燕九怀狐疑道:“那你又是何时叫他们去了箭簇?”
“这是老夫干的!”坐在酒肆角落的杜青棠见状,暗松了口气,悠悠说道,“老夫就知道你要抢在前面去惊扰贵主,所以特意把地方约在贵主身边人都不大熟悉的崇义坊,趁方才侍卫问路时,着人告诉了他们……你惊扰贵主,难道老夫帮着贵主吓唬你一回,不公平么?”
“你这个老狐狸!”燕九怀恍然大悟,怒道,“我惊扰的是公主,又不是你女儿儿媳,你帮着操什么心?”
杜青棠好心提醒他:“若非老夫告诉他们贵主并无杀你之意,他们就不会去掉箭簇了!”
“就算没去掉,难道能杀得了我?”燕九怀大怒,“别拿我与你那不争气的侄子比!”
“拂儿他少与人交手,近身自不是你对手,不过老夫没记错的话,小郎君箭技似逊了拂儿不少?”杜青棠唏嘘,“老夫刚才仿佛看到燕小郎君手上茧子又厚了一层?唉,箭技有时候其实也讲究天分,小郎君年纪还小,老夫想想,似乎比拂儿足足小了九个月?拂儿的箭技和九个月前相比,也无明显进步,看小郎君神采飞扬之下,却隐含焦色,想来就是为了此事了!其实习文练武都非一时之功,小郎君,身体要紧,不可心急呀……”说话间,杜青棠一手拈须,一手持盏,看似真心诚意,但怎么控制都微微上弯的嘴角,非常诚实的出卖了他此刻的本心……
“老匹夫!就会逞口舌之利!”杜青棠每说一句,燕九怀的脸色就青上一分,显然是被踩到了痛处,这番话听下来,燕九怀怒气填膺、忍无可忍,破口大骂,他眼珠转了转,忽然低下头,在元秀脸颊上用力一吻,随即在连杜青棠都愕然的目光中,将元秀一把推开,纵身跳上屋檐远去,恨恨道,“叫贺夷简一见钟情的金枝玉叶?本郎君先亲到了……老匹夫!此事没完!回头看我怎么找你这老匹夫的麻烦!”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