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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
热热的鲜血喷涌到苏蜀的脸上时,她先是浑身剧烈地抽了抽,原本就大大圆圆的眼睛此时更是充满了受到强烈刺激的恐惧,望向唐清晓压抑而担忧的眼睛那一刻,她低低一声“啊”都来不及喊出双眼一翻,就彻底昏了过去!
唐清晓皱了皱眉,单手紧抱着她,抽出软剑反手一剑快速刺向了名千峰的眼睛,临危之际挡住了名千峰又致命的一击,趁长心和曲墨飞身上前缠住名千峰时,他抱着昏迷的苏蜀退后了两步,肩上血肉狰狞的伤口处正汩汩流着鲜血,一身银灰色长袍瞬间添了数朵触目惊心的红梅,脚步渐渐显得有些沉重了。
涌上来的武林人士越来越多,他身受重伤又抱着个陷入昏迷的累赘苏蜀,纵是武功盖世也难敌杀之不尽的车轮战,垂下的剑尖无声滴着赤红鲜血,分不清是对手的抑或是自己的,逐渐朦胧的神志让他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了,于是狠狠一咬舌尖。鲜血的腥味刺激了神志清醒,提剑腾空跃到众人头顶击出一掌,金黄色粉末如天女散花般洒向了玄武堂底下众人,众人皆掩目惨叫连连,而长心和曲墨早已屏息撤到了一边,唐清晓飘了下来,二人立刻上前支撑住他,长心接过他怀中昏迷的苏蜀,他脚步一踉跄,一丝鲜血从嘴角缓缓流出,显然是重伤之后又强行动了真气,伤至肺腑。
曲墨紧皱双眉扶着他低声道:“长心你背着公子先走,这儿我挡着!”
长心转头看了眼玄武堂中一片大战后的狼藉场面,那些中原人士躺的躺、坐的坐,面色乌青双目紧闭,眉心隆起一股暗暗的血红色肉筋,皆是中了公子刚才洒出的七星流沙的剧毒,毒气从眉眼如气流般快速涌入五脏六腑,若不及时运动抵挡,不死也会重残!
眼下那些人都在急于自救,根本奈何不了他们,连那所谓武林盟主名千峰此时也盘腿坐在地上运功疗伤,他先前受了公子一剑,此时是取他狗命的最佳时机!长心上前迈了两步,谁想那邢天琪却突然朝前走了过来,皱眉轻轻摇了摇头,他纳闷不解,杀名千峰不正是他的意愿吗?顺着邢天琪的目光却看到了名修钰摇摇晃晃从角落站了起来,那双流着黑血的眼睛睁直勾勾地望着他们,大有拼死一搏保护自己父亲的意思。
长心眉头一皱,又看向远处与他遥遥相望的邢天琪,看清楚他眼底的按兵不动之意,于是只得一叹,转身背起苏蜀,让曲墨背着唐清晓,二人施展轻功飞身上屋顶凌空而去,那负重的身姿却依然如鹰般矫健快速,几个纵身便已远去逸秀山庄。
邢天琪望着他们离开之后,才转身走了过来,望着那闭眼运功的名千峰,强自咬牙压下了内心的仇恨,脸上竟露出了温和笑意,低声道:“名庄主,就由在下为你运功疗伤。”
一旁的名修钰望了他许久,才渐渐放下心防闭上了眼睛。
邢天华紧握双拳站在一边,几度想狠下杀手,都被兄长严厉的目光阻挡了回去。
这次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小女子打乱了全盘计划,没能杀得了名千峰,却依然能给他一个借机扬名立万,在中原武林为自己立下威望的机会,不算完全失败,倒是唐清晓,一世英明被个女人给毁了!
在逸秀山庄的山脚下,一辆破破烂烂的马车正在那儿停着,戴着灰色斗笠的车夫坐在车前,静静地等待着。
当长心和曲墨分别背着人如一只大鹏鸟般快速飞奔向马车时,车夫斗笠底下的人双眼精光一闪,背挺了挺,执着马鞭压低声音说:“快!快上马车内!”
长心点了点头,将昏迷的苏蜀毫不留情地丢进了马车内,然后与曲墨一起小心扶着身上染满血、眼睛半眯、神志模糊的唐清晓进了马车,又用厚厚的棉被垫高在他的腰后。一大堆瓶瓶罐罐的创伤药止血散什么的统统往唐清晓身上抹,价值连城的保命金丹往他嘴里塞了好几颗,然后二人又开始马不停蹄地在马车内运功为唐清晓疗伤,苏蜀如个破娃娃般被人嫌弃地挤在了角落里蜷缩着,继续昏迷中。
破烂的马车缓慢地行进在山路小道之上,越是缓慢越是不起眼,越不容易引来那些江湖人士的追杀。
他们将要混进正英镖局保官银的镖车中,然后不动声色地离开京城前往西域。一路上官府不止不会多加阻拦,还会暗暗拦住后面追来的中原武林人士,变相地保护唐清晓一行人离开。因为唐清晓与朝廷,尤其是与云南王轩辕睿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作者有话要说:
☆、勾命针
当苏蜀终于幽幽醒转的时候,发现自己竟身处在一间烛光昏暗的客栈房间内,眼睛缓慢地睁开,望见一张略显熟悉却怒目瞪着自己的脸,她呆呆与之对视了半天,神志渐渐回来,唐清晓为救自己被人砍伤,血流成河的画面立刻浮现在眼前,她失声尖叫,一手甩开被子就弹坐了起来,光着脚在地上边跳边哭喊:“如意呢?如意怎么了?快带我去找他!”
长心抱着双手冷眼看她哭得惨不忍睹的模样,欣赏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地说:“我一路背着你跑了出来,你连一句谢谢都不会说了吗?”
苏蜀愣愣地转身,含泪的双眼如兔子般无辜地望着他,一副三魂不见七魄的样子:“你,你是谁?”
长心怒极反笑,撇头就要转身离去,却被苏蜀一声尖叫抓住了袖子,恍然道:“你是那曾在河边打听如意的爱笑少年!是你!如意呢?我要见他!”
她如溺水者紧抓住最后一根水草似的,哭着恳求:“求求你,带我去见他,他是不是,是不是……他流了好多血,我好怕,都是因为我,我要见他!他,他还好吗?我——”
长心不忍见她再这么语无伦次下去,挥手打断道:“别说了,就等着你醒来带你过去,公子正等着呢!走吧!”
如意没事?!她破涕而笑,下一刻却被长心如拎破布娃娃般揪着衣领拎出了房间,往密道走去。
那客栈的天字一号客房中竟别有乾坤,长心转了转烛台,眼前的那一面墙 “哗”一声徐徐转开,苏蜀瞪大了眼睛,只见那半开的墙里面是一条黝黑深邃的密道。
长心侧头道:“跟我来。”
苏蜀点点头,战战兢兢地跟着他走进了密道,她知道如意就在这里面。
在他们进入密道后,那面墙很快便又合上了,一阵风吹了进来,那盏昏黄的烛灯随风明灭不定,最终仍保留着那一点微弱的烛光。
那条密道不长,走了一阵长心就停了下来,她摸黑跟着,差点一不小心撞上了前面的长心,她捂着鼻子惊惶不定地看了看,却什么也没看见,不解道:“到了吗?”
长心没好气地转身道:“到了,跳下去吧。”
“啊?”她吓了一跳,什么跳下去?从哪儿跳下去?
长心没工夫与她磨时间,双手一扣突然就把往前推了出去,苏蜀“啊”一声大叫,感觉自己一脚踩空,跌了下去,风在耳边哗哗地刮过,眼前却仍是一片漆黑,她害怕极了,紧闭双眼口里连喊着救命,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见耳边传来一道冷淡的嗓音:“别喊了。”
她颤颤巍巍地睁开眼睛,眼前已是一片明亮,她踩了踩下面实在的地面,大大松了一口气,再抬头,就看见眼前一身玄衣冷冰冰的男子,以及他身边正对她坏笑的长心,他们身后一颗鸟蛋般大小的夜明珠正闪烁着光芒,如白昼明亮。
她诧异地张大嘴巴,眼前俨然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地下皇宫,四面墙都挂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一个人就躺在被白纱遮住的圆形大床上!她想冲上去一看究竟,谁知双脚竟变得软弱无力,举步维艰。
长心见她那样儿正忍不住伸手要阻止她,此时大床上传来一声喑哑的声音,是如此的让苏蜀熟悉:“过来,小鼠儿。”
她的双眼睁得不能再大了,双手紧捂住口中的哽咽声,她拔腿冲了过去,几乎踉跄跌倒,长心在后面一手搭着身旁曲墨的肩膀,无语地摇头叹息,对这位准少主夫人的缺心眼感到十分无奈,未来她要怎么在吃人不吐骨头的炎教里面立足哦?
曲墨却突然一个侧身,冷冷地注视他装模作样要摔倒的姿势,只丢下三个字:“别碍眼。”说完转身就直直走出了那座地下皇宫。
长心挑眉勾唇,摇摇头跟了上去,看来曲墨那小子对这傻乎乎的少夫人印象还挺不赖的,一定知道不少内*幕,改天找他打听打听!
宽敞空旷的地下皇宫里,只剩下苏蜀与唐清晓这一对小夫妻久别重逢。
苏蜀掀开了白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