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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域,四方骑北将军北雪,久仰。”秋衍淡淡开口,眼神中锋芒毕现。
彤彤火焰光影罩在两人的脸上,影影绰绰。站在后侧的天纾感到从两人身上迸发出了比火更炽热的力量,仿佛要将对方焚烧殆尽。
这一刻,她感到这两个男人间的交锋,她已经无法插手。静静的不着痕迹的退立在一旁,执着长枪的手心已经沁出汗水,拇指摩挲在光滑的枪杆上……
此时在南门上,驻守的士兵有条不紊的将一桶桶火油灌入一个大渠内,渠内火油引着渠道一枝枝分岔而导,流向城内四面八方。
只待他们将军于火阵内分个击破敌军骑队,鼎城便能安然无恙。
“秋家的回合阵,果真名不虚传。”隐隐火光中,传来一个清泠的女声。
正在倒着火油的士兵和驻守在城上城下的士兵皆诧异的望向火焰之中。
时间仿佛凝滞,众人只觉的似乎过了许久,这才看见一个穿着银亮铠甲背负长刀的女子缓缓从火焰中漫步走出。她的背后火墙冲天,烈焰似狂,而那个女子却自若如常,甚至脸上还挂着浅浅的笑容。刹那间,那烈焰如墙似乎也褪去了温度。
“你是谁?”守城副将最先回过了神,开口问道。
女子低首看了看身上,抬首眉梢 一挑,笑谑道:“此时此刻,我如此着甲,你们都看不出来我是谁?”
银铠黄巾……:“你是四方骑的人……”守城副将骇然呼道,不敢相信将军布下的阵法居然被人破了,还闯到了南门。
“啧……还不算太迟钝。”女子负在身后的长刀一转,在空中划出一道半弧,横挡在身前。
“快,擒住此人……”副将话音未落。女子已经掠身而起,长刀辟斩,对着锋刃的星国士兵纷纷丢掉手中拿着的火油桶,退闪到一边。刀锋过处,扬起了尘飞满天,待烟尘落尽,星国士兵惊诧发现,通往城内供给火油的浅渠已经被一刀辟出的沙石土硕给堵死。火油不能供给,火阵再也持续不了多久。
“快,通渠,抓住她。”副将急急吩咐。
退闪到一边原本倒火油的士兵一下子回过 神来,抽刀向女子攻去,女子银刀飞转,在空中斩出一道道绚烂银光,不出几招尽数撂倒蜂拥而来的星国士兵。
正待另一波即将向她攻来之时,从渐渐势弱的火墙之中有一纵骑队跃火而出,银色狂流卷入城下,两方兵马即刻绞杀在了一起。
此时战于火焰阵中的秋衍与北雪交手已不下百招,各自的亲卫兵卒交战在一起,却都似乎有所默契的在他们的周身留下了一丈空余。
天纾提枪激战在外,眼神却一直流连在两人身上,她担心北雪身上伤势,恐怕撑不了多久。北骑与她的追云骑虽然都善战,但倚天骑却也是天下四大名骑之一,战斗力自然不可小觑。而且不时从火焰中有倚天骑骑兵来援,迫的他们形式到是渐渐不利。
正当天纾犹豫要不要上前助北雪一臂之力的时候,她忽然发现四周火势渐渐小了起来,似乎火油后继不上。
天纾长枪挑刺下一名倚天骑骑兵,眼神熠亮,对着北雪的方向喊道:“火阵已呈颓势,恐怕已经有人攻入南门。”此话虽然是说给北雪听,却是为了搅乱秋衍。而这些话也只不过是天纾的猜测。
却见秋衍神色依旧从容,手中长剑挥洒流畅,丝毫不为她所语撼动,天纾心下一怔,难道自己猜错了。
而此时北雪却是强忍着身上伤口崩裂的撕痛,而强抵着他的攻击,形势已经略处下峰。而秋衍手中长剑却是处处杀机,每一下都是毫不留情,都刺向北雪周身大穴。
天纾却是再也看不下去了,错身上前提枪挡住了秋衍的攻势,挡在在北雪身前。
“让我向秋将军讨教几招吧。”天纾为他眼中湛冷如冰的眼神所怔,层层冰垛中是绝望和对生的毫无留恋,原来他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天纾心下所撼,手下长枪却翻出朵朵银花,对峙着他的攻势。
四周的火势渐渐颓败,烟雾稀散,已经能隐约看到周围的景象。远处号角长鸣,沉闷悠长。
天纾一听,心下一喜,南门果然被破,想来已经有人破了秋衍的阵法。
秋衍听到从南方传来的号角声,心下一怔,手下剑锋走偏。天纾朝他胸口刺来一枪,他竟毫不避让,眼神中的沉痛一闪而逝,眨眼间银色枪头已经刺入胸中。
四周亲卫见状大惊,纷纷靠拢过来。天纾手中长枪一收,一股殷红鲜血带出,秋衍提着马缰倒退两步,任鲜血迸流,也不去止血,只是脸上却绽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竟让天纾错觉中觉得那笑温煦如风,带着一种解脱,一种终于卸下重重枷锁,抛下所有与过往的解脱。
天纾手上的长枪未再乘势追击,只是带着莫明的心绪看着面前的男子,一时竟心软了下来。只是战场上绝对不允许存在妇人之仁,须臾间变幻心思,提枪再次迫去。
银枪还未至他面前,却被空中突然掷来的东西带的枪头一偏,堪堪从秋衍颈旁擦过。
眨眼间突见一个女子手持长剑掠至她的马前,身形修长,长鬓黛眉,只是素雅简洁的长袍裙衫上尽染鲜血,犹是左臂的袖子已经被鲜血染红,让她看上去颇为狼狈。
她手中长剑在天纾马前一挥,马儿受惊向后倒退两步,想来她并未想伤她的马儿。只是待迫开她之后,转身望向秋衍。
而更让众人诧异的是,秋衍居然伸出手一把将她拉上马拥在了身前。女子擒住马缰调转马头向南门驰去,而追云骑众将士齐齐跟上,这一切突变只在眨眼间而已。
天纾方才想率众追去,却听到身后有人惊呼。
“将军……”
天纾猛地拉紧马头转身,却发现北雪湛亮的银甲内有鲜血映出,他掩嘴的指隙间亦有鲜血滴落。
该死的,早知道他伤重未愈,就不该让他来的,天纾心下懊恼,再回首时,秋衍的骑队已经行至无踪。
站在南门城下的凤如是,指挥着众人收拾残局。远远见到秋衍的骑队朝他们奔驰而来的时候,神色微微一凝,在秋衍身前的女子面容清丽,她是再熟悉不过的了。
她嘴唇微抿,须臾间便作出了一个决定:“打开城门,让他们出去。”
“公主?”北雪麾下一员副将惊诧道。
“开城门,我这么作自有原因。”凤如是淡淡的说道,眼神望着越来越近的骑队。
南城门轰然打开,秋衍一众骑队风驰电掣般疾驰而出。
“公主?”副将仍旧不解她的所作所为。
“速整齐一百骑队,随我追去。”凤如是嘴角旁扬起一抹笑容,卓泠果不负她所望。
副将怔仲当场,竟是一时回不过神来。
如是抬首望向火势渐弱的鼎城:“主将已然败走,城中倚天骑群龙无首,鼎城已经尽入手中。你若再不去传令,恐怕要让秋衍率余众逃远了。”
副将这才回过神来,慷然应命,神色间兴奋不少。
片刻后从鼎城内追出百骑,往秋衍奔走的方向追去。
一往而深
鼎城后通往皇域的路上有座七巧峰,名为七巧,实出自此峰奇峭陡峻,林峰间树木郁郁葱葱,四季不败。
卓泠带着秋衍来到七巧峰下,秋衍半路上命余部分支两路而行,实质是为了引开后面的追兵,可以让他的余部从容逃脱,毕竟追兵的目标是他。
当他与卓泠来到七巧峰下的时候,两人舍了马,攀上了崖顶。七巧峰一面崖石林立林木郁丛,可供攀行,而另一边却是悬崖峭壁,怪石陡峭突梗。
此时天已破晓,浓墨般的夜色渐渐染上绯红。
卓泠与秋衍两人伫立崖顶,身后便是万丈悬崖,两人却是浑然不觉,只是默默相望。
跟随他们攀上崖顶的凤如是,站在郁林深树后,看到的景象便是如此,身后的将士想要上前,却被如是一手挡下,她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们。
“衍……我从来没有跟你说过我的身世,我说给你听可好?”卓泠甜甜一笑,眉眼唇角处是敛不尽的温柔如水。
秋衍浅浅一笑,点了点头,虽胸口的伤势灼痛噬骨,但脸上却是平静从容,眼中是化不尽淡不去的浓浓痴恋。
“我母亲曾是皇朝红极一时的歌女,裙下拜臣无数。我母亲却独爱一人,我的父亲是星国名门,虽早已被指婚,却甘心抛弃荣华,带着我娘避世隐居。只是幸福的日子总归是很短的。”卓泠话语一顿,眼中荡出一丝无奈的笑意。秋衍抬手轻抚上她的面颊,怜惜的看着她,没有鄙弃没有嫌恶。卓泠抬手握住他的手掌,闭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