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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这难虽没法同当,可这半个柑桔的福还是能同享的。你快些接了去,这么伸着我背疼。”
墨鸾木讷地拿了那半个桔,看着她手缩回去,不一会儿就听她撕下一块吃进嘴里,“呃……”
“怎么样?”
她口齿不甚清楚,该是嘴里还含着,“……有点酸。”
酸?他正欲尝一块,突然一声浑厚的男声道:“什么人在那?”
赵铭月辩出是谁,连忙道:“快走,是我爹。”
墨鸾听了站起来,还拍了拍身上沾了的尘士。
“你快走,别让我爹抓到。”
赵劲又问了一遍:“是谁,出来!”
听着他还在,她急了,压低了嗓门还要再催,就听他已快一步高声道:“是。”
天呐,他是什么是?
赵铭月做贼心虚,“你答应了做什么,你快走啊!”
这回脚步声见响了,却是向着赵劲的方向走去,片刻就听帐外对答传来。
“萧鸾?你在这做什么?”
“回将军,听闻铭月伤得不轻,我来看看她。”
“咎由自取还成了功劳了?!”赵劲明显怒气未消。
“若出于家教,那她是无视家规,将军自然教训得不错。”
“哦?听你的意思,要不出于家规我就教训不得了?”
“萧鸾不敢。只是,如若出于家规,那自当是以家法来惩,可将军却是用的军法。若是出于国法,赵铭月虽擅闯战场,可立下汗马功劳,她斩杀敌人,救己方兵士于危难。纵然身份是女子,可这样的女子岂不更是可敬可佩。功过一摊,不说将功赎罪,也不该受如此重责。敢问将军,若是换了其他女子,怕是不会这般责罚吧?”他字字珠玑,只把赵劲逼得哑口无言。
赵铭月在帐篷内听得一清二楚,此时也道不出是个什么心情,脑里一片空白,不知不觉紧紧捏住了被角额头冒汗。
外面一片寂静,好一阵后,赵劲才开口,“那看来,以后倒是教训不得了。”赵铭月心里暗叫不好。
“萧鸾斗胆说这些,并无指责之意。将军爱女心切,无可厚非,正如方才末将所言,换了其他女子,将军也不会如此责罚。这便是血脉,铭月是您亲出,又是赵家最小的女儿,将军不过是不愿她出事,天下父母心,无人敢说将军错。”他顿了顿,“只是,恳请将军他日手下留情,她一介女子,着实经不起这般。”
赵铭月不觉何时流下的眼泪,此刻他话说完,她竟已湿了一方枕角。
帐篷外,赵劲看着快要有自己高的男子,片刻以后竟松动了表情,“行了,下去休息吧!”
墨鸾还拿着半个桔子,一拱手便露出了出来,不好再收回去,尴尬地问:“萧鸾这还有半个柑桔,将军吃吗?”
赵劲笑了出来,这小子,总算也能干出点他这个年纪的事,笨!他摆手,“走走走,少跟我来这套,把将军都给顶撞了,就想拿半个桔子糊弄。”
墨鸾也笑,有些不好意思,“那,萧鸾先行告离了。将军早些歇息。”得到赵劲首肯以后,他便退了两步转身离去,末了还不免又看了那个小帐篷两眼。
赵劲背着手踱回帐内,脑里翻转的还是刚才墨鸾说的那一席话,他是罚重了些,可不重她怎么能记得住呢?但他只一心想着她擅自上战场一事,却是忘了她也好好活着回来,且还英勇杀敌……若不是墨鸾提醒,他是真就要被这些蒙住眼睛了。
赵劲还是坐不住,干脆走了出来,到旁边的那顶小帐篷前,轻咳了两声,立马,里面的人就回应了。
“爹?”赵铭月觉得难以置信。
“铭儿可睡了?”
“还、还没。”
赵劲听她这么说,才低头进来,赵铭月想要起身,被他制止住,“好好养着,别动。”
她又趴了回去,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赵劲也沉吟片刻,“怪爹吗?”
她头摇得似拨浪鼓,“不,都是铭儿的错,我不该去。”
“萧鸾的话说得对,爹罚你罚重了,你纵有错,可也不是无功。”
“爹……”
赵劲抬手制止了,“何对何错,爹还不糊涂。”他叹口气,“先把伤养好吧,一切,养好以后再说。爹是乱了方寸,你莫记恨。”说完,他头也不回起身快步离开。
赵铭月看着爹的背影渐渐模糊,缩了缩鼻子,整个人埋进了枕头里。只哀叹,今晚这到底是怎么了。
另一头,拿了半个柑桔走了的墨鸾步伐总算轻快了些,大将军不是不明理,只是无人敢同他说这理罢了,如今一说,只怕赵铭月往后的日子都要好过一些。他笑了笑,随手捏起桔瓣送进嘴里,牙关一合,那酸汁立马溢满了口腔,他猛一口咽下去,龇牙咧嘴口水直冒,愤恨:酸成这样,还好意思叫柑桔。
☆、达愿
赵铭月端着水刚走出没两步,就被迎头赶来的呼和截住接了过去,她用下巴挑挑帐篷,示意她回去。
赵铭月摆手,“我走动一下不碍事。”她却不依,摇着脑袋一脸执拗,用肩膀推她。无奈,赵铭月只得鼓着腮帮子慢慢再踱回去。
养了几天,背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此时结了一层薄痂不时地发痒。她想抓又不敢抓,活动了几下不止痒,就在原地又是蹦又是跳的,好不折腾。她张望远处,呼和还未回来,这一瞟正好瞅见一旁高耸的旗杆,心思一动,跑了过去,靠近后试了试角度,便背过身子一下下往上面靠击,总算有所缓解。
“嘿,狗熊撞树呢嘿!”寻声望去,除了张山还能是谁。
赵铭月不搭理,继续往后靠撞,“总比骑个马还摔断了腿的人强。”
“那我也比有些人名不正言不顺偷摸着打回来了还被罚的强。”
“丢人败兴!”
“触犯军规!”
“手下败将!”
“红颜祸水!”
“死瘸子!”
“大狗熊!”
“张山,你是不是想打架?!”忍无可忍,赵铭月跳了下来就往他没受伤的小腿骨上踢了一脚。不轻不重却疼得他一屁股就坐了下去,捧着被她踢得地方大呼:“好你个赵铭月,你伤人短处,等我腿好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巴不得!现在揍你胜之不武,你赶紧好了我再打断你一次。”她呼呼喘气,一高一低,二人怒目而视,片刻后竟谁都没坚持绷住,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你个丫头片子,好心来看看你,你敢揍老子。”
赵铭月笑着坐下,“该!谁让你出言不逊。”
“行了行了,再说下去又得打起来了。”张山适时止住,指指她,“你那伤好点没有?”
她扭头朝背上看了一眼,“已经结痂了,就是痒,别的倒没什么。”
“你整个背都成那样了,好了以后会留疤吗?”话才说完,他自己觉得不自在,咳了两声,“呃,那个,我是听人说的,听说你背全花了。”这招掩耳盗铃着实的不怎么样,好在赵铭月不是那刨根问底的人,听了也不多想,就只答道:“医士给的药膏说抹了不会留,管它呢,就算留了也不要紧,后背而已。”
“哪能不要紧,我大娘说,女儿家都是粉雕玉琢的,半点也舍不得伤了,你要留了疤,往后谁娶你?!”本是随口那么一说,没想到她也随口那么一答了,“没人娶就没人娶了,又不曾强押给你,你着什么急?”
张山被她堵得面红耳赤,她自然不知道他脑里想了些什么,只是惊讶他居然没还口,岔开了话题问他:“你的伤好差不多吗?”
张山缓了缓,面色渐渐恢复,“恩,差不多了,再有个把月便又能跑能跳了。”他的伤说来丢人,战前骑射训练,他没绑好马鞍,等马奔了起来几下颠簸,正巧在他拔箭要射时整个马鞍完全松动,他重心不稳,腿没夹住,一下就摔落在地。单是这么一摔也到没什么,却偏巧他右腿还别在马镫上,战马被惊,一跃而起,等他的腿跟着马身重重一提一落后,当场便落了腿骨骨裂的伤,故而连龙独一役都没能出战。
“怎么样,这一歇可歇舒坦了?”赵铭月挑眉道,“每日不用训练睡到日上三竿,再由人送了补品来滋养,依我看待伤好之日你都要忘了如何握刀了吧!”
张山撇撇嘴角,冷嘲,“你要是稀罕,我有百种法子能让你也体会体会这如厕还蹲不去的‘好日子’!”
“……张兄客气了,客气了!”
“对了,今日来找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