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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靳了了而言,她长到这么大,除了生病的时候,吃不下东西的情况还是头一回发生。
“振儿,人已经打扮好了。”刘氏轻轻地唤道。
贾尤振闻言转过身来,看向打扮一新的靳了了,只觉得既熟悉又陌生。
靳了了看起来艳丽了很多,可能是发式和妆容的关系,一股新奇的妖艳之气从她身上幽幽散出。
可是那双似泣似怨、澄澈透明的大眼睛却又显得无比纯真,妖艳和纯真在她身上相互交织,却毫不让人感到怪异,只觉得美丽动人的让人挪不开眼。
贾尤振知道靳了了是美丽的,可是眼前的靳了了,却美丽的有些陌生,叫他觉得不真实。
他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
万正看了一下眼神交织的两人,摇了摇头,大声道:“上车,出发了!”
马车晃晃悠悠的往内城行去,万正一个人坐在顶里头,贾尤振坐在中间,靳了了却倚了马车的边缘,垂头不语。
马车里的气氛几乎要凝滞住了,那车轱辘每转一圈,贾尤振就觉得自己的心里疼了一圈。
他多想这段路永远也走不完,多想!
他甚至想现在就带着靳了了一走了之,抛下所有一切。
可是,他不能,他不能的。
上马车前,万正轻轻在他耳边说的一句话,就像是一道枷锁一般,牢牢的将他固定住了:“振儿,想想你爹。”
贾尤振开始安慰自己,至少,他们都能保住住性命。
至少,跟那六皇子,比到时候由黎泉带着靳了了亡命天涯要好。
至少,她还留在京城里,以后,他也许还能见上她一面。
只是,她一个人,能在六皇子那里过的舒坦么?
她那糊糊涂涂的性格,会不会被那里的人欺负的每日在房里哭泣。
就算马车行的再慢,也渐渐快要到了。
一直垂首不语的靳了了忽然抬起头来,看了贾尤振一眼,说道:“夫君,你不用担心我的,我不笨的。”
贾尤振心里的五脏六腑都在那一瞬间绞成了一团,疼的痛彻心扉,他伸手拉住靳了了的一只小手,脸上在笑,可是却笑的比哭还难看。
“你手都凉成这样了,还叫人不用担心?爷只怕你这没头脑的小东西,过不了几日就要哭爹喊娘了。”
“夫君才是,晚上睡觉的时候跟我们家阿宝一样,总是掀被子。以后我不在,你晚上可要穿件坎肩再睡,可千万别着凉了。”
“爷什么时候掀过被子了?叫你胡说!”贾尤振还是在笑,可是眼睛里却有什么东西在闪烁。
靳了了不服气了:“我说的都是真的。”
万正坐在那头看着两人说话,心里居然也难过了起来。
他也曾经年轻过,知道有一个心爱之人在身边是人间至福。而他,就曾经跟那个心爱之人错失良机,导致终身悔恨。
所以现在,他万般明白外甥现在的心情。但明白归明白,他不能由着外甥再这么下去。
“前面就是逍遥王府了。”万正的声音突然响起,并且严肃的很。
贾尤振咬住了牙关,不再说话了,只是把靳了了那只小手握得牢牢的。靳了了被他握疼了也不叫,就那么由着他。
马车慢慢减速,最后停了下来。
贾尤振拉着靳了了下了马车,两只相握的手终于松开了。
靳了了感到那股火热的温度骤然离开,全身都打了一个寒颤,接着,说不上来为什么,她的眼泪开始在眼眶里头打转。
万正又是一声重重的咳嗽声,靳了了屏住了眼泪,抬头看向前面的那座大宅子。
那是一座她生平未见的巨大宅院,两边都几乎看不到头,大门宽阔,被漆的鲜红发亮。门前两只石狮子巨大无比,威风凛凛,好似活的一般。
门前站着无数全副武装的士兵,个个手持长枪,站着笔挺。
那朱漆大门的正上方,挂着一块金灿灿的大匾额,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四个大字:逍遥王府。
原来这六皇子因为为人狂放不羁,皇上又从不加以约束,当初给他封地之时曾封他为梁王,可他却摇头直说不满,偏偏自封了个逍遥王,而皇上居然也答应了。
于是那西北之地的百姓都唤他做逍遥王爷,而这京城里的达官贵人因为习惯,也因为避忌着太子不喜他那个称号,所以还是叫他六殿下。
莲姬
万正早已经上前去递上拜帖,门口守卫的人想来是早已接到了通知,看了一眼拜帖就立刻着人带着他们一行人进去。
逍遥王府规模宏大,所有建筑皆是高楼广厦,奇花异草点缀其间,不时飘来阵阵奇妙的幽香,叫人心旷神怡。
靳了了跟贾尤振当然没有心情去欣赏什么逍遥王府,倒是万正一路上对着那领路之人发表了不少赞叹之语。
过了前院,又行了几百步,才看见正厅。那领路之人将他们领到正厅前,一个三十余岁的高大男子让他们在此稍待,而他则进了正厅之中通报。
无一时,那男子复又出来:“王爷请诸位进去。”
万正三人就跟着那男子走进正厅,厅内装饰并不豪华奢靡,相反,出乎所有人意料,厅内所有装帧、家具,具都古朴大方,却反倒衬得厅堂气势恢宏,彰显了主人不同一般的品味。
那六皇子坐在厅堂正中,仍是穿着一身白色华服,腰佩羊脂玉环,头戴白玉冠。见到他们进去,六皇子的脸上现出微笑,那双桃花眼更是眼波流转。
“见过六殿下。”三人一齐跪下行了大礼。
“免了。”六皇子漫不经心的挥了挥手。
万正示意贾尤振把包裹齐整的古董送上去,贾尤振却像是失了魂一般,神情木讷。
万正只好从贾尤振手里拿过礼盒,自己送了上去。那六皇子又笑了:“这是昨日小王看上的那几件宝贝?”
“正是。”万正笑的皱纹都起了一堆。
“真是有劳万老板和贾公子了,大清早的就给我送来了。”六殿下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贾尤振,叫下人把这些礼盒都搬了下去。
“万老板,一共多少银子?”
万正忙不迭地推却:“一些小玩意罢了,怎么能收殿下的银子呢?要是殿下喜欢,小民那儿还有一些自己留着玩儿的玩意儿,殿下要是感兴趣,哪天我送来请殿下过目。”
六殿下说什么都不依,可是万正百般推却,他知道对方有求于己,于是也不再坚持,吩咐人上了茶,招呼他们坐下。
几个如花似玉、遍体绫罗的丫鬟过来,给他们上了茶。万正端起来就喝,还大赞茶叶碧绿青翠,入口回味悠长。
贾尤振和靳了了却坐的笔直,两个人只偏头望着对方,好像置周围的一切如无物一般。
那六皇子看了他们两人一眼,轻轻道:“靳姑娘,你说小王这茶好是不好?”
靳了了慢慢转过头去,看向上首的六皇子,声音有些飘忽:“我不懂这些的。”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委屈和不满,像是在质问他,为何要做出这种事来,为何要将她跟贾尤振分开。
六皇子心中涌起一丝不快,于是也懒得再跟他们应酬下去,直接说:“这次让贾公子割爱了。”
贾尤振神情淡漠,一语不发。那万正咳嗽了两声之后,贾尤振才说:“殿下说笑了,贱内能得殿下赏识,实是草民之幸。”
六皇子在心里冷笑一声,已经等不及想要单独跟靳了了说上几句话,于是就站起来,笑得轻浮无比:“那小王就却之不恭了。”
贾尤振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起来,连万正心里都有些嘀咕:明明是你自己开口要的人,现在却好像我们非要你收下不可。
六皇子也不等他们回话,直接说:“贾公子的好意,小王早有领会。想必令尊不日就能回去跟你们一家团聚,到时候小王可是要去跟贾公子讨一杯水酒喝的。”
万正听到这话,心里明白这救贾斌之事已经八九不离十了,拉着贾尤振就“扑咚”一声跪下:“多谢殿下!多谢殿下!”
贾尤振久久未能松开的眉头终于在这一刻抚平了,靳了了站着一边,看着他眼中喜悦的光芒,知道困扰他的事已经解决了,她也在心里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
“二位不必客气,小王收了你们一份大礼,自然要用心成人之事。小王还有事要办,就不留二位了。”六皇子下了逐客令。
万正深恐得罪了这个掌握着贾斌生死大权的贵人,忙不迭的就拉着贾尤振爬起来:“小民等这就告退了。”
贾尤振却握紧了拳头,两只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般,拖不动了。他依恋的看着靳了了,眼中似有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