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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爹是个读书人便又如何?他哪里知道我爹这一回,可不是什么简单的冤狱。”
“我爹说,你爹是太子一派的人,这次恐怕是三皇子党的人陷害,所以才会,才会坐牢。”
贾尤振微微一怔:“你爹,倒是有几分见识。”
“那当然了,我们村上的人都说,要是我爹身子好,一定能考进士做个大官的。”靳了了颇为自豪的说。
贾尤振笑了一下:“爷倒是觉得你爹酸腐至极,明明知道个中凶险,却还是把个闺女往火坑里推。”
“就算我不去?你就不危险了吗?”靳了了忽然道。
贾尤振见她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透着满满的关切之情,心头一荡,忍不住抓住她的一只小手说:“了了,你当真愿意伴我上京?”
“当然了。”
“这一去生死未卜,你也不后悔?”
“我爹说了,我肯定能平安回去的。”
“了了。”贾尤振一把搂住靳了了,只觉得这个小女娃子可爱至极,心里打定了主意,就算京城里再怎么凶险,也要保住她的一条小命。
靳了了今时不同往日,对男女之事已经一知半解,现在被贾尤振大力抱着,居然红了脸。
贾尤振昨晚突逢变故,一夜忙于处理事务,心里早就觉得疲惫不堪,现在搂着靳了了,只觉得周身的疲倦都解了几分,心里的忧愁也渐渐淡去。
靳了了早上来回奔走了好几里路,早就累的够呛,这会子被他那宽袍大袖裹着,周身暖融融的,马车又行的摇摇晃晃,不禁有些犯困起来。
没等她那双眼睛闭上,就见贾尤振托起了她的小脸蛋儿,轻轻柔柔的在她的唇上啄了啄。
她只觉得他双唇温热柔软,鼻息间满是淡淡的香气,于是等他嘴唇离开,她不由自主的伸出舌头舔了舔上唇。
贾尤振眼神迷蒙,声音也压的很低:“别舔了,小心爷在这马车里要了你。”
靳了了听不明白那“要了你”是何意思,她继续舔了舔上唇,一脸纯真无邪的表情:“我肚子饿了。”
贾尤振的右边眉毛直往上挑,忍了好一会儿才没让自己发火骂人。有在这种时候不解风情说自己肚子饿的女人吗?
可他想到她早上从贾府跑到家里,又从家跑回贾府,肚子饿了也很难怪她,于是放松了表情说:“你没用早膳?”
靳了了点点头说:“吃过了,不过,我又饿了。”
他心里直叹气,只恨不得她一夜之间就长大十岁:“玉竹应该在车里备了点心,你自己去找找吧。”
靳了了却摸到自己的那个最大的包袱,从里头拿出她娘给她包好的烙饼,打开来放在小桌子上,说:“夫君要吃吗?”
贾尤振赶紧摇摇头,她就一个人拿了一块,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他见她吃的香甜,小脸上又挂着满足的笑容,自己也带了几分微笑,看着她小口小口的吃烙饼,还问她:“要喝茶么?那角落里该暖了一壶。”
靳了了就去角落里打开一个定在板壁上的小箱子,里面塞了满满的棉花,中间搁着一小壶茶。
她拿了茶壶来,用旁边小架子上的茶杯倒上,先奉给贾尤振,剩下的一杯才自己喝了。
贾尤振喝了一口茶,居然觉得这茶水比他以往喝的任何一次都要甘美,嘴角的微笑也越拉越大。
那靳了了喝了茶,拿起第二块烙饼刚啃了一口,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打开马车的车窗,往外看了看。
“铁子哥!铁子哥!”贾尤振正想叫她关上窗户,却见她忽然两眼放光,伸出一只手对着窗外直摇晃,还欢快的叫了起来。
贾尤振的怒火登时就爆炸了开来:“铁子哥?那个该死的小铁匠?”
靳了了还不知道他在发怒,兀自对着村口的方向挥舞着小手,看见小铁匠也冲着她挥手,她高兴的不得了,答了贾尤振的话说:“恩,就是铁子哥。”
贾尤振一把将她拽了回来,对着窗外一扫,看见一个铁匠铺子开在路边,一个四十余岁的汉子领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正冲着这边看。
那少年个子不高不矮,生的黝黑,大冷的天还光着膀子,一身的腱子肉,果真是健壮无比。只是脸孔寻常,掉进人堆里也只怕找不回来。
贾尤振不看还好,这一看之下更加生气。
好哇!你靳了了心心念念的梦中情人居然就生的这幅模样!还敢说比爷好看!这临上京城了,还念念不忘跟他打招呼!
他“砰”的一下大力关上车窗,伸出双手捏住靳了了的两颊,用力的往外拽了几下。
“你要是再敢提到小铁匠!爷就在路上把你卖给山贼!叫你做那压寨夫人去!”
葵水
这一日行得数十里路,到得掌灯时分,贾尤振一行人才到了一个小镇上,寻了间不好不坏的寻常客店打尖住店。
此时已近腊月,很多在外奔奔波忙碌的生意人、手艺人都忙忙地赶回家去,因此一间偌大的客店居然住得满满当当。
贾尤振他们一行人虽说身上带了足够的银两,却不想惹人耳目,于是只要了一间上房,两间中房。
上房自是给贾尤振和靳了了住的,玉竹和剩下的几个侍卫就分住两间中房,那两个赶车的车把式自有客店准备的大通铺可以休息。
于是放下行李,玉竹找小二要了热水上来,服侍贾尤振洗了手脸,看见靳了了一脸蔫蔫的坐在椅子上,便说:“我再换了水来,三姨娘也洗洗脸,人也精神一些。”
靳了了初次坐马车,就一行数十里路,早就晃的肠子也松动了,听到玉竹温和的话语,却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在贾府里远远不及玉竹,哪有叫他伺候的道理?
她赶紧说:“先生不用管我,我一会儿自己去要水来洗。”
玉竹却笑了:“三姨娘没有出过门,不知道规矩。您是女眷,越少抛头露面越好,要个水而已,我去去就来。”
他刚要端了盆子出去,却听贾尤振不冷不热的说:“玉竹,她想自己去要,你又那么多事做什么?难道还要你服侍她不成?”
玉竹见少爷神色不虞,回想起刚出发时三姨娘在前头大声跟一个小铁匠打招呼的事,登时心里跟个明镜似的,想笑却又不敢,只能温言劝道:“少爷,此处荒蛮偏僻,住店之人又多是行脚商人。三姨娘生的这般模样,难保那些粗俗汉子们不生邪念。少爷您武功高强,必是不怕那些胡乱生事之人,可我们此去京城,越快越好,未免多生事端,我看还是由我去好了。”
玉竹知道贾尤振的怪脾气走到哪儿怕是也改不了,可他最是孝顺,为了贾老爷,他当然什么都能忍得,于是搬出这套说辞,不怕贾尤振不服。
果然,贾尤振点点头说:“也好,你去吧。你去看看此间的饭食如何,过一会儿带贾威贾武他们几个去用饭。爷就不下去了,在这屋子里用。”
玉竹应了一声,关上门出去。先是找小二换了干净的热水,又亲去厨下瞅了眼,看见大锅大灶,做的饭菜大多粗陋,却也还干净,就要了几个寻常菜肴并两大碗米饭,让小二端了上去。
那小二端着大托盘进去贾尤振的屋子,打眼便瞅见靳了了软软的倚坐在靠墙的大椅子上,一身上好的淡黄罗衣,俏脸上一对乌亮的大眼睛,浓密纤长的睫毛衬着闪动的烛火在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端的是俏丽无双。
这客店地处偏僻,往来路过的人虽多,也不乏女眷,却鲜少见到这般俊俏的女子,那店小二不由看呆了几分。
“你把这饭菜放下,可以出去了!”
那小二还在痴痴的瞧着靳了了,冷不防一个极动人好听的男子声音在房中响起,只是那声音透着十足的不快,冷冽的像那外头呼呼吹动的寒风。
小二一惊,转头瞧了瞧说话的男子,却又看呆了。
本以为那年轻女子就已经是生平罕见了,却又哪里来的这神仙一般的男人?
贾尤振为着方便赶路,只穿了浅灰色的素衣,系着同色的腰带和发带。他自以为这么穿着一定寻常普通,却不知他自己生的俊美,又身型潇洒,穿的越是简单,就越是显得出尘脱俗,怪道这小二误以为他是神仙了。
贾尤振见这小二先是盯着靳了了不放,自己发话后,居然又盯着他不放,心中更是不快:“把饭菜放下,你可以出去了。”
那小二如梦初醒,听见仙人叫自己出去,哪里不听的道理,赶紧恭恭敬敬的把饭菜在桌上摆好,连玉竹的打赏都忘了拿,就那么出去了。
贾尤振却又是火起,对着那靳了了恶狠狠的说:“还不过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