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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在一段时间里起了惊涛骇浪,萧沐,你不该在所有的事都已经结束了之后又对我那么好,不该在我恨你的时候还执着的喜欢只会伤害你的我,不该
良久我才抽回手,“我累了,你先退下吧。”
萧沐点点头,稍稍抬起脚后跟,让自己的脚步声如宫女一样轻。
等到我躺在床上,才听到隐隐约约的咳嗽声,这个萧沐,压了那么长时间的咳嗽,现在,应该有你好受了吧。
白天早上何夕又是好一顿唠叨,只是半分没有提到萧沐昨天来的事,仿佛昨天晚上我亲眼所见的一切,只是一场臆想的梦。
而到了晚上,萧沐又在那个时辰来为我梳洗。
我拂下他为我梳发的手,“何夕,我现在想出去走走,你陪陪我吧。”
萧沐没有说话,只是小心的扶着我,身子弓着,手也随之放低了很多,是刚好的何夕手的高度。
他就这样佝偻的扶着我,让他的手与我一般高,让他高我一个头多的身子与我平齐,走过大门,走过长廊,完全不在意偶尔有的宫人偷偷露出的不敢相信的表情。
是这样的卑微,只是为了一个想要杀他的女子。
原以为心已
如死灰,原以为再也不会为了萧沐心痛。
在看到这样已为九五之尊的萧沐仅仅是为了扶着我去散步便躬下从不肯放下的身段,我不能再欺骗自己,我真的有些心软了。
我一直都知道,以萧沐的才智,怎么可能不知道我所做的一切?他若是想要这江山,就算是十个我加起来也只有万劫不复的命,事情这般顺利,不过是因为,他默许了而已。
他默许了我夺取他的江山,他默许了我拿去他的生命。
如果早知如此,你又何必当初。
☆、心有千千结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御花园,萧沐扶着我坐在亭子里。之前想好的告诉他我早已看得见和讥讽他的卑微可笑的话却再也说不出口,坐了一会儿才开口,也只有这一句,“回去吧”。
萧沐依言扶着我回去。
我让他退下,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如今的你究竟是以怎样的心情来面对我?
夜已经很深了,太多事情在我脑子里搅得我头痛欲裂,只好翻身起床,披上厚厚的衣服出去走走。
现在已经是早春了,可是夜晚还是沁人的冰凉,我避过打盹的宫人,走在了一条幽静的小道上。所幸到了夜半时分宫里还是比较明亮,出了凤阙楼,认识我的人就不多了,见着我独自走着,虽觉得奇怪,可是看我身穿的衣服又不敢上前问。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竟然一抬眼,就到了萧沐的寝宫。
不过,现在的他应该歇息在柔妃的殿里吧。
我一步步的登上台阶,只觉得越往高处越是寒冷,君临天下,得到的只不过是高处不胜寒罢了。
“站住,你是何人?”,一个守门的侍卫上前拦住了我。
“我是皇后”,我没看他,只是淡淡的回答。
“皇后,皇后不是眼睛”
另一个看起来较为年长的侍卫上前拉着还要说话的他一起下跪,“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我点点头,看也没看他们径自跨过有我膝盖高的门栏,走进森严庄重的大殿里。
门外有谁低声训斥:你不要命了么?那是皇上疼到了骨子里的皇后娘娘,来到皇宫服侍皇上的人都会仔细记住皇上的画像,就算你今天才调来也不能
我摇摇头,凭着感觉向前走着。先是一些宽大的装饰华美的宫殿,大概是给皇帝准备的接待王公贵臣或外史的,而里面的殿就偏小些,随着皇帝的喜好将它们布置成什么样。我从未来过这里,也就不知道,这里是这样一片纯粹的红。
大红色的墙壁,深红色的地毯,朱红色的窗帘,种种红色堆积在一起,就像走进了新房一样。可是这些红却红的寂寥,红的哀伤,没有一丝生气。
我继续往里走,却在一座宫殿前停了下来,推开半掩的门,走了进去。这是萧沐批阅奏折的地方。
最吸引我的还是红木桌上,堆得如同几座小山的奏折。萧沐‘生病’了好些天,政事都没有处理,这些奏折恐怕还是选过的最重要紧急的一部分。我翻开桌上摆着的一张奏折,萧沐俊逸却带着生就帝王之气的朱字映入我的眼帘,密密麻麻的有好几张,照他批阅奏折的精细程度,要批阅完这些奏折怕是得好几天几夜都不眠不休了。
我仿佛看到萧沐裹着厚厚的皮衣,坐在灯火明亮的书桌前,蹙着眉,一边咳嗽一边执着朱笔一笔一划的在奏折上写
着什么,天下间的大事,千秋万代的功业,都系在这一支颤动的笔尖上,系在这个万人爱戴又万人辱骂的年轻皇帝身上。
我的视线投射到了笔砚旁的一只盒子上,是朱红色的盒子,上边刻着一只展翅高飞的凤凰,盒身光滑,显然是被人摩挲过千百次了。
盒子‘啪’的一声打开,一把流云纹银锁和同样银制的钥匙被几十颗红豆大小的珍珠围绕着,躺在朱红色的丝绸里。
我的嘴角勾起一丝笑,那段青山上的日子,那样的快乐,现在想想真的觉得好奢侈,可是当时直道是寻常。
放下盒子,却又看见一叠厚厚的白纸,整整齐齐的叠好,我打开最上边的一张,却是满满的我的名字,朱儿,朱儿,朱儿大大小小,朱黑深浅,俊逸潦草,一齐将一张白纸填的几乎没有一丝缝隙。
我也许不该来这里,在结局都已经亲自写好了之后。
我放下白纸,走出殿里,却不想遇到了几个捧着什么东西的宫女朝着里殿走去,“你们去里边干什么?”
我突兀的声音吓了她们一大跳,带转过身看清是我时又露出看到鬼一般的表情。虽然我从未来过这正殿,但是你们第一次见我也不必这么害怕吧?我见她们完全一副被吓傻了的表情,觉得不太对劲,“你们要去干什么?”
“是,是”,一个女孩刚要回答,她身边的宫女用胳膊肘碰了碰她,她立刻抿紧嘴,什么也不说了。
怎么回事?我收回要回去的脚步,朝里边走去,难道,这里边有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
“皇后娘娘,我们,我们可以进去了吗?”一个宫女大着胆子问道。
“不行”,反正我霸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要进去”。
“可是——”,那个说‘是’的女孩额头上冒出汗来了,“若是皇上怪罪”
“不要紧”,我朝里走去,“若是萧沐怪你们,你们就说是我吩咐的”。
我大步走进里边,发现这座殿里竟然有一个巨大的正冒着热气的奢华浴池,热气蒸的殿里白茫茫的一团。
“怎么只来了一个?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就快些弄吧”,一个声音忽然在这安静极了的浴池响起,倒吓了我一跳。
但是,这个声音是萧沐?
我朝着声源望去,才发现并不太远出一个人背对着我身穿着白色里衣躺在一张木椅上,一头长长的头发垂在地上,那颜色,竟然是,雪一样晶莹的白!
我睁大了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那一头雪发,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咳咳咳”,背对着我的那个开始咳得的惊天动地,那样的咳嗽,那样的声音,难道这个人,真的是——萧沐?!
他咳得全身颤抖起来,良久才抽离捂着嘴的帕子,中间一块已被咳出的血染得血红
,怎么会这样?
他的病,已经严重成了这样?
“你你怎么不过来?”萧沐的声音嘶哑,刚才的咳嗽让他说话都变得艰难,“你——”,他坐起身来,转过头,看向我。
那双纯黑色的眼眸先是一阵狂喜,“朱儿?”,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嘴唇有些颤抖,“朱儿,你,你现在看的见?”
我只是看着他那雪一样白的头发,眼神悲悯而心疼。
“不——”,萧沐嘶哑的声音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吼,他拼了命一样的捂住自己的头发,低低的自言自语,“不要看到这样的我,不要!我会染发,我每天都会把头发染得黑模一崦刻於己芎每矗於慊嵯不段业摹?br》 我还是那样看着他,心早已哭成了一片。
他踉跄的向外走去,“不要这样看着我,不要这样看着我我去染发,染发”
我不受控制的跑过去,从背后紧紧的抱住他,“你不要这样——”
萧沐的身体一颤,似乎所有的力气都在这一瞬被抽离,他转过身,痴痴的看着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三年前的那天夜里,我只是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