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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者-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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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泽暗生警惕,道:“沈青藻,你搞什么鬼?” 
沈青藻道:“林统领,稍安勿躁,转过巷子就是。”领众人进入一条幽静的小巷,行至紧闭的门前,一边作势敲门,一边道:“就是这里了。” 
林泽打量着四周,不悦道:“你……”一字未完,忽然倒下去,七嘴八舌的侍卫一呆,才发现沈青藻不知何时剑已在手,一滴血正自剑尖滴落。地上的林泽胸口一个血洞,神情依旧是不悦的,显然未来得及疼痛惊愕便已经毙命。 
众人脸色大变,有拔刀的,有转身逃的,有一时惊怔不知如何是好的,有人呵斥道:“沈青藻,你想造反!” 
沈青藻一脸憨厚的笑道:“诸位也不要太不讲义气,留林统领一人在这儿算什么?”手下却不容情,一句话说完,地上已经倒了一地尸首,个个仍维持先前的神情与姿势不变。
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小巷,沈青藻轻轻吹落剑上最后一滴血,手腕一转,收入腰间。
沈青藻对着地上的林泽叹了口气,道:“林统领,我见你的第一眼便想杀你了,忍到今天终于还是做了。好在有你的好兄弟同行,你也不致寂寞。”挥挥衣袖,翩然而去。

 

第 15 章

天色尚未开,风灯犹在破夜放明。陆府的门外传来震天响的擂门声,听得出来人的急切。
侍从打开门,认得是他家大人手底下使唤的刑部笔吏常清,神色疲惫,一宿未眠的样子。
常清一边向里走,一边口中急道:“快请大人,刑部出了事。”
客厅里灯火明亮,常清坐下还未喘过气,茶已沏好奉上。陆峻白衣轻服,散着头发走了进来,眼睛清寒有神,一点刚刚睡起的惺松也没有。
常清微微纳罕,想起方才的两个侍从,也是精神利落,双目如电,都不似睡梦惊醒的样子,但也没有像他一样大半夜未沾枕的疲惫。
陆峻道:“常清,发生什么事,你怎么如此狼狈?”
常清急忙行礼,道:“事情紧急,不得不来一大早扰大人清梦,请大人见谅。刑部八个侍卫昨晚被杀,请大人速去定夺。”
陆峻眉微微蹙起,道:“有人劫狱?”
常清道:“刑部牢狱平静,这八个侍卫是在别处被害的。打更的发现后立即报与巡夜的校卫,校卫发现他们身上有刑部的腰牌,打发人通知了刑部,卑职昨夜当值,接了消息已经将人带回刑部。”
陆峻道:“验过尸首了么?”
常清道:“卑职当时就将仵作一干人召来,乱了大半夜,已经查验清楚,伏尸处四周无尸体拖拽痕迹,八个侍卫是在第一发现地点遇害。现场没有明显的打斗痕迹,八个人也没有中毒迹象,身上只有一处剑伤,是被极快的剑一击毙命。”
陆峻道:“有没有死者详细身份?”
常清道:“回大人,侍卫统领林泽是大学士林栋的儿子,侍卫王千锋是刑部周尚书七夫人的弟弟,其他几个,也是朝中大臣的子弟姻亲。”
陆峻心下了然,只怕这六个人沾的亲戚关系太远,且那几位大臣本身官阶不高,所以常清就一句话带过。
陆峻略一沉吟,道:“通知周大人和林学士了么?”
常清道:“林学士已经知道了,昨半夜因林泽未归,他派了个家人来问,卑职拦不及,正巧撞上。周大人那里,卑职一早派了人去,赶在早朝前向他报告。”
林栋早朝遇上周用诚,必定质问,周用诚若不知情,怕不好应对。但知情又如何,同仇敌忾?周用诚身为刑部尚书,总有些尴尬。南羽冲命案被他压了下来,经了这些天,南安候恐怕不会再保持沉默。
刑部这阵子恐怕难有宁静日子过。
常清是他身边用久的人,行事作风也学了几分,颇叫他满意。
陆峻道:“常清,辛苦你,天马上放亮,你回去梳洗休息,下午再到刑部来。我早朝回来,便去刑部了解详情。”
常清一夜奔忙,已经疲惫不堪,行了礼告退。
陆峻望着渐晓天色,一丝冷笑慢慢浮上唇角。

南安候下了早朝,直奔候府灵堂。
南羽冲的七日早过,本应该安葬,南叶飞却不许,一定要用凶手的血祭过才可。因有水晶棺,也不惧天热,南安候没有异议。其实他猜即使没有水晶棺,南叶飞也会有办法安置南羽冲。
南叶飞素来冷冰冰的,与南羽冲并不怎么亲厚,这阵子却一直守候灵堂。南安候有些奇怪他们兄弟的感情何时深起来的。
南安候脑门子一阵疼,年纪大了,这些日子太过悲伤,早朝又跟几个大臣吵了一通,实在不能想太多事情。
南叶飞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了一眼南安候,唤声:“父亲。”又低下了头。
南安候叹了口气,道:“叶飞,你何必”一时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南叶飞跟他也一向疏离。
南叶飞道:“父亲,请坐。早朝的情况如何?”
南安候坐下来,道:“果然如你所料,林学士悲怒之下不顾朝仪,向周用诚质问。周用诚却冷着一张脸说他家也死了一个人,不知该问谁。其他几个大臣官阶小,只是叩头请万岁作主。”大清早的,真是乱。
南叶飞道:“陆峻如何?”
南安候想起来就生气,道:“他倒没事人一个,冷眼旁观不置一词。羽冲的案子竟然叫他压下来,周用诚也不知道来去。”
大殿上一团乱,眼泪、唾沫齐飞,互相攻击,言辞激烈,叫坐在最上面的那位心情糟透了,脸色也跟着沉了又沉,若不是身旁的太监见事情不对,咳嗽了一声提示,不知闹成什么样子。
皇上问起侍卫遇害的本末和南羽冲一案的详细情况,陆峻答一个才得消息不知详情,再答一个正在查,勾得皇上脸色沉得象大雷雨前奏。
几个苦主更是你一言我一语口伐陆峻,私奔不俭仵逆不孝的事也公然拿出来说,一副耻与陆峻同朝为官巴不得罢了他的愤然。
陆峻一脸平静,任人作文章。
皇上看了一眼太傅汪廷佐,汪廷佐立即出面把案子揽下来,平了一场风波。
南安候道:“八侍卫的消息是你派人通知苦主的?陆峻虽是可恼,但自入朝为官,律己甚严,倒似换了个人,大殿上的言辞攻击,也太过了些。”对他行事手段有些不以为然,言外之意大殿上苦主所为是南叶飞暗中挑唆一般。
明明是沙场流血过来的人,老了居然有些老天真。
南叶飞垂下眼睑,道:“父亲,我得了消息后只叮嘱你拿羽冲的事情问问周用诚,逼一逼陆峻,并没有做其他。”
南安候叹口气,道:“羽冲的仇,我们完全可以自己报,何必假手于人?廉沧浔不过一个年轻后辈,还强得过他爹?”
南叶飞冷笑了声,道:“父亲,若我们出手,不正中陆峻的意?!廉沧浔虽强不过他战功赫赫的父亲,但也不是好相与的人,否则为何这些年他似挑衅一般不断涉案,陆峻却奈何他不得?”
南安候道:“陆峻奈何不了他,便打羽冲的主意,他料定有羽冲插手,我们绝对不会袖手不管,实在可恶!”
南叶飞道:“所以,父亲,不好啃的骨头我们也不必去啃,还是让他自己留着消受。”
南安候道:“如今案子指给了汪廷佐,汪廷佐是个滑溜的人,未必肯认真去办廉沧浔,岂不是任他逍遥自在?”
南叶飞道:“父亲请放心,陆峻与廉沧浔结怨已久,缠斗也不是一两天,只是陆峻浪子回头,颇爱惜自己的羽毛,不肯放手去做。如今案子离了他的手,正给了廉沧浔脱身的机会,陆峻怎么会甘心?”
南安候道:“你看廉沧浔涉嫌的那些个案子,若论起狠来,陆峻怎么是他的对手?”
南叶飞道:“父亲过虑了。这几天我一直在想,羽冲的死廉沧浔未必是真凶,而且陆峻言辞闪烁,也未认定廉沧浔。廉沧浔是什么人,怎可能蠢的去杀羽冲?”
南安候眉毛高高挑起,南叶飞道:“这是一桩笨拙的嫁祸,陆峻一定知道真正的凶手。”
南安候一拍桌子,霍然而起,道:“陆家的小子不声不响,一肚子鬼主意,你去逼他说出凶手!”话音落,只听“哗啦”一声,桌子碎成一地木屑。
南叶飞摇摇头,道:“父亲,他有心借我们的力量,怎么会说出来。况且他已经答应,我只须帮他一个忙,事后将凶手交给我。”
南安候不甘道:“我们自己找不到凶手?廉沧浔跟我们无怨,犯不着去得罪廉大将军。”
南叶飞望着水晶棺中南羽冲安详的俊容,缓声道:“父亲,那是羽冲的心愿,当初他去帮陆峻做事,是要扳倒廉沧浔的。所以,廉沧浔一定要死。我们不用出头,也不用得罪廉大将军,自有人去。”
南安候迟疑地问道:“叶飞,你和羽冲…”何时感情这么深?你不是因为嫉妒一向排斥他么?只是问不出口。
南叶飞看了他父亲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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