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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惊，只有在真正难过的时候，她才会露出这样一幅表情，若水可想而知，她那个时候是有多么悲恸与绝望。
“我后来才知道，他的父亲在临终前逼着慕一鹏和我分开，一鹏是孝子，他不可能在那个时候拒绝，顺着他父亲的意思，一鹏在父亲的病床头发了毒誓离开我去娶舒意。”
若水皱着眉：“可是慕叔叔不是已经和你登记过夫妻了吗？”
柳婉君轻蔑的一笑：“有什么，凭慕家当年的势力，想单方面篡改太容易不过了。”
若水心里凉凉的：“然后就像你以前和我说的一样，慕叔叔从此就从地球上消失了？”
“……差不多吧，慕家的资产我当年也略微知道一些，可是那些慕家的看门狗都是被家主做过功课的，我根本靠近不了慕一鹏，久而久之，就放弃了。”
若水问：“妈，那你生我的时候，他也不在吗？”
柳婉君愣了一下，随即摇头。她将一头秀发挽起，熟练地在脑后扎了个简单的发髻。“水水，有些事情说了你不要生气好吗。”
若水疑惑：“可恨的是慕家，我生什么气。”
柳婉君突然看向若水的眼睛：“那，水水……如果我想告诉你的是，你不是我亲生的孩子呢？”
若水张大了嘴巴：“啊？”
柳婉君已经准备全部托盘而出了：“这件事连慕一鹏也不知道，你不是我亲生的，我那一年生的，是一个男孩。”
秘密越铺展开越凌乱，若水简直想要对着自己的胳膊咬一口，看在不在梦里。
若水挣扎着问：“那我亲生母亲是谁？”
柳婉君有些痛苦：“水水，如果可以，我真想永远也不要告诉你。这都是我年轻时做的孽，那个时候恰好有一个机会，为了能让自己的孩子成长在一个更好的环境中，为了报复舒意，我将我们俩的孩子调了包。”
柳婉君紧紧捏住若水的手：“不过这么些年过去了，无论事情的真相如何，若水你早已融入妈妈的生命里，你才是妈妈的全部。”
对于这点，若水其实一点都不担心，她脑袋中混沌一片。
她怎么想都难以置信，自己原来是舒意的亲生女儿？！！
这简直是个晴天霹雳好不好！
“舒，舒意……她没发觉？”若水实在是叫不出‘我亲妈’这种称呼。
“自己孩子的性别她当然知道。”
柳婉君的回答倒是出人意料。
若水：“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么说舒意在其中也是故意而为？
柳婉君想到那些事就荒唐到好笑：“舒意也是自作资受，费了那么大心思嫁到慕家可并非她想象中那么好，慕家主母是什么人！慕父去世以后，她就是整个蒂皇集团的第一人，她本也看不中舒意那个女人的。嫁给慕一鹏后，她便天天逼着舒意早一点给自己生个大胖孙子，条件是两年时间里，必须给慕家延续一代香火，否则……就从慕家滚出去。”
“……这才是舒意惶惶不可终日的开始，直到那半年后，舒意才开始出现怀上的迹象。她欣喜若狂地将消息告诉慕母，慕一鹏得知消息也就在那时开始接手东南亚的生意拓展，出远门离开了。”
“可笑的是，她的喜悦被几天后医院的一个报告书淋头浇了个破灭。怀孕是误诊，更令其崩溃的，是舒意去做深度检查，得出的，是她的输卵管炎症，她根本很难怀上孩子！”
舒意方觉自己的失误，就在她已经将消息告诉慕母和慕一鹏后，老天向她开了这么一个天大的玩笑。为了隐瞒这个秘密保住她在慕家的地位，她以怀孕要在澳洲调养为名，带着几个亲信逃到了外地。
那个时候，舒意已经隐约意识到，如果她不能在十个月后生出个什么，慕家主母绝对不会姑息让她再留在慕家。
“我猜想那个时候舒意是追随着一鹏的方向去了吧，也不知道她做了何种努力，很快她还是怀上了你。只可惜，水水，你是个女孩子。”
“而生完你之后，她接到医院的结果，却是再也怀不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越写越狗血了=，=
……
☆、第四十二章
和柳婉君长谈结束后，若水觉得身心格外疲惫不堪，躺在床上一个一个数吊灯的坠钻。凌晨夜里，窗外的风呼呼狼嚎。
若水清晨惊醒，翻身起床，推开卧室的门，早晨的光线暖暖的映照在客厅的每一个角落。柳婉君却是不见踪影。
若水捂着晕乎乎的脑袋正欲回屋，敲门声突然响起。
“嗯？谁啊。”她挺没精神地去开门。
一看来者，傻眼了。
慕尘笔挺挺的立在门外，看到她，有点小意外，摇摇手中的早点。
“你怎么不好好休息下床跑来跑去的……”慕尘挑挑嘴角：“刚听我爸说你醒了，我便给你买了早点送过来。”
若水瞪着一双大眼看着他，想到面前这位和自己的真实关系便心里堵得慌。
柳婉君昨夜告诉了她全部。
舒意信奉基督，生孩子那会躲去了澳洲，千言万语拜托一个上了年纪的女牧师全程陪伴。结果她生出的还是个女孩，那个时候是冬天，为了保住她在慕家的地位，她硬着头皮交代仅有的几个知道真相的人，无论主母和慕一鹏怎么问起，都说婴儿是个男孩。
慕一鹏忙于事业，根本无心于千里之外的母子身上，这个秘密一直延续到了宝宝六个月大的时候。
主母要来澳洲看孙子了。
舒意明白纸保不住火，她百般无奈下将她绞尽脑汁唯一想出的法子说了出来，求牧师在主母来之前给她找一个男孩宝宝，和自己的孩子交换。
舒意哪知道，这个她最为信赖的牧师算是柳婉君在童年时代的半个养母，回到中国后，柳婉君得知了这个消息。就像中邪了般，报复的痛快感覆盖了一切，咬咬牙，她将自己一岁的男孩宝宝双手拱送出去。
想到慕尘才是自己喊了二十年“妈”的女人的亲生儿子，若水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惆怅，她看慕尘的眼神怪怪的。
“你给我买什么早点，神经病啊。”
慕尘怔了一下，墨色的瞳孔中划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光痕。
“身体还不舒服吗？”他火热地盯着若水，若水却在躲闪着他的眼神。
慕尘立在门口上下打量着装修简单的公寓：“……有件事我有点不解，若水，你和柳姨不是准备搬到我们家吗？行李都收拾妥当了，怎么突然就搬回来了。”
柳婉君都与慕一鹏成了婚，按理说，无论如何都应住进慕家才对。
若水垂下眼帘，咬咬牙：“我妈最近是在这里照顾我，过些天就会搬过去了吧。”
那你呢？慕尘缓缓地蹙起眉头。
若水明白其意却置之不理，别过头淡淡道：“……如果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慕尘你就回去吧，你拍你的戏，不用管我，我不饿，就是累了。”
慕尘道：“还有几天才开拍。”
若水死守着门，动动嘴角再次重复：“我累了。”
关上门的那一刹那，若水腿一软，捂着酸酸的鼻子差点顺着门滑倒。
她明白他们之间已经没有可能了。
舒意喊上和自己品味相投的苏琦月一起到二环区中心的一家大型奢侈品商场购物，满载而归，大包小包打笑着出门。上了车，刚戴上墨镜准备发动汽车引擎的舒意忽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修长而有些落寞的背影。
舒意将墨镜推了点下来：“那是不是……”
副驾驶座的苏琦月喜笑道：“是慕尘哥哥！喂！慕尘哥哥！这边，看这边！”
过了一分钟，慕尘坐在了卡宴的后座上。
“怎么早上在这里乱逛？”舒意发动了汽车，问后排的儿子：“也不好好装点装点，万一被粉丝认出来又麻烦。”
慕尘懒洋洋应付：“妈你想多了。”
苏琦月背过身去伸长了手臂将一顶洋气的黑色鸭舌帽戴到慕尘头上，“这帽子我特意买给你的，喜欢吗？舒阿姨说得对，慕尘你是要注意身边有没有狗仔队啦，你现在都是大明星了都……”
就在车子经过一个小区的时候，慕尘的视线不觉转移过去，沉下脸，瞳孔中流露出一丝丝的落寞。
舒意从后视镜中看到了这一幕。
车子上高速桥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闷哼了声。
“是柳婉君那个贱人和她女儿住的公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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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水的手机在山上那会被雨水淋坏了，至今还未修好。
用柳婉君的手机给威士老头打电话请假。
威士老头答应的颇为爽快。
“水水，老师我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