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饥饿游戏ⅱ 燃烧的女孩-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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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摇不醒你。瞧,你要想来温柔的,应该去叫皮塔。”我说。

  “叫我干吗?”一听到皮塔的声音我的内心就搅成了,一团,既觉愧疚,又觉难过和害怕。也有渴望,我也许应该承认自己对他也有了一丝渴望,只是在内心的挣扎中不愿承认罢了。

  我注视着皮塔。他走到桌旁。从窗口射进的斜阳映着刚落到他头上的雪花,闪着熠熠的光,他看上去强壮而健康,和在竞技场时那个染病在身、饿得面黄肌瘦的男孩是多么的不同,甚至他的跛足也不怎么明显了。他把一大条刚烤好的面包放在桌子上,把手伸给黑密斯。

  “让你把我叫醒,可不是要我得上肺炎。”黑密斯说着,一边扔掉手里的刀子。他脱掉脏衬衫,露出一样脏的裤子,他抓着衬衫没被打湿的地方擦着身子。

  皮塔笑了笑,他拿刀子在地上的一瓶白酒里蘸了一下,用自己的衬衫角把刀片擦干,然后切起了面包。皮塔总让我们吃到新烤的面包。我打猎,他烤面包,黑密斯喝酒。我们各忙各的,尽量不去想在饥饿游戏中那些不快乐的事。他把一片面包递给黑密斯,这时才第一次抬起眼来看着我。

  “你来一片吗?”

  “不,我在集市吃过了。谢谢你。”我说。

  这声音听上去不像我自己的,一本正经的,自从摄影师拍完我们凯旋的镜头,彼此都回到现实生活中后,就一直如此。

  “不客气。”他很生硬地答道。

  黑密斯把他的衬衫扔到旁边的一堆杂物里:“哦,你们两个在正式表演之前还得好好热身一下。”

  当然,他说得没错。观众会仔细审视这对饥饿游戏中的爱情小鸟,他们要看的可不是彼此一眼不睬的一对。可我只说了句:“冲个澡吧,黑密斯。“之后就从窗台跳到窗外,穿过绿草坪,朝家走去。

  雪已有些化了,在我身后留下了一串脚印。到了门口,我停下来,把沾在脚上的湿泥磕掉,然后再进屋。为了这次电视拍摄,妈妈日夜忙碌着,家里已经打扫得窗明几净,一尘不染,用大泥脚把她擦得铮亮的地板弄脏是不可以的。我还没进门,她就已经举起手臂站在那儿,好像要拦住我。

  “没事,我把鞋脱这儿。”我说着,把鞋脱在了门垫上。

  妈妈轻笑了一下,笑声怪怪的,她把装猎物的袋子从我肩上接过去,说:“天刚开始下雪,你去散步还好吗?”

  “散步?”她明知我在林子里待了半夜。这时我看到在她身后厨房门边站着个男人,他西服笔挺,身材匀称得像做过外科整形手术,我一眼就看出来他是凯匹特人。气氛有点不对头。

  “噢,地上滑极了,走起路来简直就像滑冰。”

  “有人要见你。”妈妈说,她脸色苍白,我可以听出来她在极力掩饰自己的焦虑不安。

  “我以为他们中午才会到。”我假装没注意到妈妈不自然的神态,“是不是西纳要早点到,好帮我准备啊?”

  “不,凯特尼斯,是。。。”妈妈刚要说。

  “请这边走,伊夫狄恩小姐。”那人说。他做手势让我沿走廊走。在自己家里还要让人引领,感觉真奇怪,但我知道最好对此别妄加评论。

  我边走,边对妈妈镇静地笑笑,好让她别担心。

  “兴许还是巡演的什么指示吧。”

  巡演开始前,他们不断给我送来各种资料,说明巡演的路线、到各区应该遵守哪些规矩等等。可当我朝书房走时,我看到那扇从未关过的门在我面前紧闭着,我的脑子里马上闪过各种猜测:谁在这里?他们要干什么?妈妈的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

  “直接进去吧。”那个凯匹特人说,他一直跟在我的身后。

  我旋起光滑的铜把手,推门走了进去。一进屋,我隐约闻到了一股血腥和玫瑰的混合气味。一位白头发、身材瘦小的男人正在读书,他的脸我似曾相识。他举起一根手指,似乎在说“稍等”,然后,他转过身来,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出现在我眼前的,是斯诺总统,还有他那如蛇毒般犀利的眼神。


第一篇 星星之火 2、血腥与玫瑰

  在我印象中,斯诺总统应该出现在华丽的厅堂里,身后有大理石柱,四周挂满巨大的旗帜。当他出现在普通人家时,周围的一切与他显得那么不谐调,就如同揭开锅盖看到的不是炖肉而是毒蛇。

  他到这里干什么呢?我迅速回想着以往的胜利巡演开幕式,以前在开幕式上出现的有获胜者和他们的指导老师、造型师,偶尔一些高层的政府官员也会露面,但我从没见过斯诺总统,他总是在凯匹特参加欢庆仪式。没错,是这样。

  如果他千里迢迢从凯匹特赶来,这只意味着一件事:我陷入了巨大的麻烦。如果我有麻烦,家人也会有麻烦。想到妈妈和波丽姆就在这个痛恨我的人触手可及的地方,我不禁打了个寒战。是的,他会永远痛恨我,因为我在残酷的饥饿游戏中智胜,让凯匹特丢了脸,让他们的掌控失灵。

  比赛时,我想到的一切就是让皮塔和我都能活下来,如果说有什么反叛的意味,那也只是偶合。但如果凯匹特宣布只能有一名“贡品”活下来,而你有胆量挑战这一规则时,我想这就是反叛。我唯一自我保护的办法就是装作为皮塔的爱而癫狂。唯其如此,我和皮塔才可能都活下来,才能戴上胜利的桂冠,才能回家,之后再与所有的摄影记者说再见,平安地生活,直至今日。

  也许是对这个房间比较陌生,也许是看到他后太震惊了,也许我们俩心里都清楚他可以在瞬间置我于死地,我感觉好像这是在他家里,而我是未被邀请的闯入者。因此,我没有欢迎他也没给他让座,只是一言不发。事实上,我把他当作真正的蛇来看待,一条毒蛇。我站着一动不动,眼睛直视着他,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我想如果咱们都同意不对彼此撒谎,那么事情就简单多了,你说昵?”他说道。

  我本以为在这种情况下我的舌头会僵住,但让我自己都感到吃惊的是,我竟然镇静地回答:“是的,我想这样会节约时间。”

  斯诺总统微笑着,这时我才第一次注意到他的嘴唇,我本想自己会看到蛇一样的嘴唇,也就是说看不到嘴唇,但我真正看到的却是饱满而紧实的嘴唇。我纳闷他是否为了让自己更有吸引力而做过唇部整形。如果真是这样,那简直是浪费时间和金钱,因为他一点也不吸引人。

  “我的顾问担心你很难对付,事实上你没有准备这么做,对吧?”他问道。

  “是的。”我答道。

  “我也是这么跟他们说的,一个女孩不惜一切保全自己的性命,她是不会把它随意丢弃的,另外她还有自己的家人,妈妈、妹妹,还有那些个…表兄们。”他在说到“表兄”时故意慢了下来,我看得出他知道我和盖尔没有亲缘关系。

  好吧,一切都摆到了桌面上,也许这样更好,我不喜欢在似有似无的险境中徘徊,我宁愿知道最终结局。

  “坐吧。”斯诺总统在一张宽大而光滑的木质桌子的一头坐下,波丽姆经常在那里写作业,妈妈在那里算账。他无权拥有这个地方,就像他无权拥有我家里的一切,但其实,他最终却,有权占有这个地方。我也坐在桌旁一个雕花的直背椅子上,这张椅子是为比我高的人制作的,所以我只能脚尖着地。

  “我有一个问题,伊夫狄恩小姐,”斯诺总统说,“这个问题是在竞技场当你拿出有毒的浆果的那一刻产生的。”

  在那关键的一刻,赛组委必须作出抉择:眼看着我和皮塔自杀——这意味着比赛将不再有胜出者,或者让我们两人都活下来,我猜想他们会选择后者。

  “如果赛组委主席塞内卡克林稍微有点脑子,他当时就该让你们两个灰飞烟灭,可不幸的是,他感情脆弱,所以你没有死,现在仍站在这里。你能猜猜他到哪儿去了?”他问。

  我点点头,从他说话的语气可以判断塞内卡·克林已经被处死了。现在我和总统之间只隔着一张桌子,玫瑰和血腥的混合气味更加浓烈。斯诺总统的衣袋里别着一枝玫瑰,散发出浓浓的玫瑰异香。这枝玫瑰一定是转基因玫瑰,因为自然生长的玫瑰不会如此芬芳。至于血腥味来自哪里……我不得而知。

  “此后,我们毫无办法,只好让你继续演出你的小闹剧。你演得还不错,啊?那个痴情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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