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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保护我的神圣职责就落到你头上了哟。哦呵呵呵,在你无聊的职业生涯中,这可是最有意义的工作啦。喂,快点,能保卫就好好保卫一个给我看看!”
“对不起,室町警视,她喝醉了。”
“你说什么呢,我很清醒。像冰一样冷静哦。想从现在的我身上夺走理性和良识,回头我可会找你算帐的。”
真是一定说服力都没有。由纪子忍不住愤慨:
“不用瞎操心。你的理性和良识都给你自己剩着好啦。刚才我还不小心打了泉田警部补,早知道应该打他的上司才对。”
这可是真是言多必失。由纪子立刻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以手捂嘴,可凉子樱花瓣一样美丽的耳朵会张得像扇叶一样,把由纪子的失言捕获无遗——不,说不定是我的错觉呢,我往好处想着。
“是吗,由纪竟敢打泉田君。”
“那个……那是……”
“你竟然打受伤的人。你打了受伤的人对吧?你是不是打了受伤的人?”
凉子的声音像唱歌似的往上提。由纪子似乎招架不住了,可是也不能转身逃跑吧。
“换过来,你得让我打。这样才公平。”
“别闹了。你有什么立场责怪别人?”
“哎呀,我可没打过已经受伤的人哦。打人打到受伤的倒是有过。”
这还得意?而且这话即使不算说谎,也不能叫正确。照着已经被打倒的对手两腿之间踩下去使对方昏厥,这种事她干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当时的情形是我突然出现在室町警视背后的,没有办法的事。要是美国的话,背后的人可能会突然袭击呢。请您别在意了。”
“你说的‘请别在意’,是对谁说的?”
她用不怀好意的语气不怀好意地挑刺。
“对您二位都是。”
“哎呀,是吗!我还以为你是对罗特里奇家的恐龙女说的呢!”
实在被她气得不行,我无话可说了。由纪子倒开始努力使对话向理性的方向转移:
“应该对罗特里奇家提出起诉,至少有过失伤害、扣押监禁、损坏财产这些罪过呢。不过考虑到其他情况,比较现实的方法还是庭外和解吧。”
“对方是罗特里奇家呢,要是只给一亿美元可不干。那样的话就法庭上见吧,泉田君。”
“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没关系的嘛。反正他们榨我们的钱可是以百亿美元为单位的,稍微抢回来一点,是日本人的正当权力。”
“要是事态升级恶化了怎么办呢?你想下地狱,随便你好了,可不要把别人也卷进去。”
“哼,你就穷光蛋一个上天堂去吧,我宁愿握着重金下地狱。”
有钱能使鬼推磨,凉子早就说过了。不过,也不算是胡说八道。
“再说泉田君说了,他一定会陪我一起去地狱的哟。”
“我才没说过那种话。”
至今为止,被凉子勉强拉作部下,任何行动都陪着她,她要下地狱我也逃不掉,这是事实。我多少已经有点放弃挣扎了,可这种想法竟然被阎王大魔头误解为是我的自愿,这是何等的灾难啊。
“你真是太不容易了,泉田警部补。”
由纪子这次没有说更多的话。有个制服警官跑过来,向她询问什么指示,由纪子便带着岸本,看我微微低头行礼,她也以目还礼,然后离开了。
凉子假装没听到,只说肩膀冷,我们俩也回到了室内。聪明的做法或许是脱掉西装给凉子盖在肩上,可我身体很疼动不开,也无可奈何。
一回室内,马上有个声音叫我们:
“请问,客人您……”
我转身去看,是位宾馆的侍女——当然不会又是美少女了,是个身材微胖,满头白发的老工人。她递给我一个写着宾馆名的大纸袋。
“客人,请问您是姓泉田吗?”
“我是……”
“啊,那就好。啊,是罗特里奇家的小姐让我把这个交给一位个子很高、头上包着绷带的英俊男人……她说的是英语,我也不大拿得准。这样,我把东西交给您了。”
“麻烦您了。”
侍女摇摇晃晃地走开了。打开纸袋一看,我大概苦笑了一下——看到我的样子,凉子发出洞悉一切的刻薄声音:
“还真顽固呀,那个恐龙女。要是睡衣的话,就扔还给她。又不是你的睡衣。”
“是我的衣服呀。她还给我了。”
我放心了。这下好了,脱掉礼服也有的换。裤子和衬衫都在里面。
“什么吗,连个谢罪的留言都没有呀。真是受够她了,太不懂礼了。”
一边从旁边偷看,凉子还一边挑剔着。
“不,没关系,还给我就好了。”
“总当老好人。所以你这家伙……”
凉子住了口。因为刺耳的铃声充斥着我们的听觉——
谈笑和讨论声一齐消失,大约二百个宾客脸上都显出不安和疑惑的表情,张望大厅内外。不祥而惹人厌烦的铃声在他们的头顶上、水晶灯下的空间里回响着。不知道谁终于反应过来了,大声嚷着:
“是火灾警报器!”
“啊,着火了?着火了吗?!”
女宾惊叫一片。杂乱的脚步声在大厅地步上踏响。
“大家不要慌!我现在引导大家到安全的地方去。”
这个冷静的声音发自室町由纪子。受责任感的驱动,她不愧是清楚自己职责权限的干警,有条不紊地向左右发出指示。真是才尽其用。
“岸本警部补,你带领大家疏散。女性先走。”
IV
谈笑和讨论声一齐消失,大约二百个宾客脸上都显出不安和疑惑的表情,张望大厅内外。不祥而惹人厌烦的铃声在他们的头顶上、水晶灯下的空间里回响着。不知道谁终于反应过来了,大声嚷着:
“是火灾警报器!”
“啊,着火了?着火了吗?!”
女宾惊叫一片。杂乱的脚步声在大厅地步上踏响。
“大家不要慌!我现在引导大家到安全的地方去。”
这个冷静的声音发自室町由纪子。受责任感的驱动,她不愧是清楚自己职责权限的干警,有条不紊地向左右发出指示。真是才尽其用。
“岸本警部补,你带领大家疏散。女性先走。”
“啊,是是。快,大家请往这边走,不要慌,没关系的。”
虽然自己是个没主张的脓包,接到上司的明确指示,连岸本也能做出应由的行动。
本来,这是古风的宾馆,楼层不高,大部分都是水平方向展开的二层建筑,只有大厅是一二层贯通的。男人从窗口直接跳到庭园里也不费力,出席者们意识到这点之后,混乱应该渐渐平息,不会闹出更大的乱子。
凉子和我,还有玛丽安、露西安,跟在移动的人群最后。我低声问凉子:
“你怎么做到的?”
“什么意思?”
“您那会不是说要放火吗?”
“你以为这是我干的吗?!”
凉子立刻爆发:“我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的嘛!我又不是超能力喷火人!”
确实,凉子没有这个机会。就算她可以命令侍女们动手,这样做又没有好处,并不值得。
走出玄关,一眼看到宽阔的台阶上方,不觉惊呆了。浓烟已经滚滚升起,赤黄的火舌扭曲摇摆着。
人群中一阵恐慌,好半天人潮才开始涌动,盛装的绅士淑女们急于逃命。这种时刻总会有人跌倒,今晚也不例外,到处都有老人、女子在惊叫。
“火势蔓延得很快呢。”
“不过,反正还不到深夜,二楼上应该没有熟睡的客人吧。”
被她一说,我不由想起阿特米西亚·罗特里奇来,有点担心,不过她的警卫要多少有多少,轮不着我操心。她应该已经躲避到建筑物外面了吧。
我身体还很酸痛,帮两三个人从地上爬起来之后,一起跑到庭园里。这时候,浓烟从窗户里涌出,与夜雾混成一片,模糊了视线。招呼朋友往外走的声音此起彼伏,混乱中能听到一点消防车的警笛声,却还很小。这里是旧轻井泽的最深处,消防车一时间也不容易赶到吧。
夜雾的高原避暑地。悠久传统的洋派宾馆。衣香鬓影的宴会。火势熊熊的建筑物。
简直是哥特罗马式的世界啊。
凉子带着酒醉未醒的表情说出骇人听闻的怪谈:
“接下来必定要出现深夜行走的蜡人像之类的吧!”
这所宾馆只有一个部分是三层建筑,那就是玄关上层的钟塔。烟雾和火焰气势汹汹,其上露出是惨白的巨大表盘。
“那是谁,Milady?”
这话是玛丽安问的,虽然是法语,我也能懂。不,因为她指着上方的一个地方,周围所有往那方向看的人,都能发现表盘附近有个时隐时现的人影。
“钟塔上有人!”
“危险啊,不救不行吧。”
人群骚动,但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