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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不告诉我。”茹若忆扑在他身上号啕大哭。
“我不想让你伤心,对不起,我欺骗了你。”岁有龙的嘴唇苍白,裂开了一道又一道口子。
“你早就知道你生病了是不是,你是不想让常思知道你的病情,怕她伤心,你就找到我……”茹若忆泣不成声,抬头看着他,“原来你……”
“对不起,你是个好女孩儿,但是……”
“但是你爱她。”
茹若忆把项链甩在地上,跑了出去。
遗??书
开学的时候,岁有龙还是来上学了,只是比之前瘦了一圈,遇见茹若忆时感到很内疚。茹若忆想了很久,岁有龙爱常思,怕她承受不了失去自己的痛苦,可他没有想过,有个女孩儿同样爱着他,而且要一点点体会失去他的过程。
开学不久就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常思自杀了。
在学校宿舍的床上被发现,嘴里的泡沫在死后仍然不停地往外冒,那些药在胃里起了作用,送去医院的途中就停止了呼吸,手却在不停抽搐。校庆的那天,全校的女孩儿都打扮得很漂亮准备迎接新学期的到来,顺便邂逅自己喜欢的男孩儿。
常思一个人关在宿舍,她的遗书虽然是保密的,但还是有人泄露,最接近事实的版本是同宿舍第一个发现她尸体的女孩口述的:
我只是心痛,为什么那些承诺如此虚幻,你说好等我回来的,我回来却是如此的结局。那时候我们多快乐,高考之前你那么忙都抽出时间帮我复习,不记得了吗?我一定要把那几道该死的数学题做完你才带我出去逛街,夏天我们偷偷在河里游泳,我的小腿抽筋还是你救我上来的,你说为了我可以付出生命。我知道我脾气差、刁蛮、心眼小,可这都是你惯出来的。我看见了你的那个她,你送礼物,你说爱她,我的心就跟刀刺一样,我真的想去死,我的母亲没了,我的男朋友也没了。当我回到家的时候我父亲跟他那女朋友在卧室里卿卿我我的时候,我彻底对这个世界绝望了。如果不是因为母亲心情不好,怎么会飞车撞死了那人。我父亲曾经说爱我母亲一生一世,可也跟你一样,负了她,害得她精神崩溃撞死人,他们看电影,我母亲就死在他们的面前。我推开门,父亲叫我去死。我死给你们看,这下大家都开心了,岁有龙和你的新女朋友,父亲和他的新女朋友。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
茹若忆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越是这样越是无法抑制那些影子的出现,晚上耳朵里回荡着这样那样古怪的尖叫声。岁有龙退学住院之前找到茹若忆,还是道歉,他觉得他对不起这两个女生。
“我虽然长得不漂亮,但我不想当你的棋子。”她看着岁有龙的眼睛,“但是我真的很想跟你在一起,你会好起来的,我要等你好起来。”
原来最浪漫的三个字不是“我爱你”,而是在一起。
岁有龙看着她瘦弱的脸庞,凹陷的眼睛,抚摸着她的头发,抱着她:“跟我回家吧。”
飞机上,茹若忆靠着岁有龙的肩膀:“你不是不爱我吗?”
“我现在知道了,是爱的。就像亲人一样无法离开。我不想再失去一个。”
晚餐就在岁有龙家里吃,客厅很宽敞,饭菜堆满了整张桌子,第一次见到岁有龙的父母,茹若忆的心里有点儿怪怪的,他们的眼神是那么慈祥,仿佛在感谢她在儿子生命中关键的时刻来到自己身边。
岁有龙的母亲问着茹若忆家里的情况,听说是孤儿,更增加了几分怜惜:“唉,可怜的孩子。”
岁有龙的父亲也不停地给茹若忆挟菜:“以后经常到阿姨家来玩,不要客气,就当是自己家里一样。”
对于常思,两人几乎很少提起。每周休息的时候,茹若忆都会到医院去看住院的岁有龙,手术之前,茹若忆握着岁有龙的手,坚绝的眼神:“以前的我不在乎,我只希望我是你的最后。”
手术成功了,大概是爱情的力量。岁有龙想,常思的死终究是与自己有关。
两人来到墓地,茹若忆看见了常思,站在岁有龙的身后,眼角的血泪不能停止,头很大身体却像个竹竿,就这样死死地看着自己。
她看得见四周的鬼,有在角落穿着旗袍手拿镜子的清代女子,也有一些牙齿都掉光了的老人,夭折的小孩儿拿着生前的玩具在互相追逐打闹。常思在扯她自己的头皮,一片一片,带着头发的头皮血肉模糊,她把爱看得太重,把自己看得太轻松,输不起反而输了自己。
爱情有时候就像赌博,谁能沉得住气谁就是最后的胜利者。
茹若忆大学毕业后开了一家画廊,作画的时候把自己关在一个漆黑的屋子里,留一盏昏暗的灯,自言自语,手舞足蹈。她告诉岁有龙,有时候画不出来是因为常思捉住她的手。
死??劫
张可萍这个伴娘当得很成功,在婚礼上认识了一个男孩子,岁有龙父亲的下属,一个单身但不英俊的职业经理人,笑得合不拢嘴,当场表态:“若忆,你要是去我们家医院生小孩儿,我亲自给你做护理。”
茹若忆看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笑颜如花:“你自己说的,我可是挑剔狂。”
岁有龙举起酒杯,向那些宾客敬酒,他的脑瘤已经失去,但提前得到一个孩子,一切都是这样如梦似幻,又充满了希望。
生孩子的那天,茹若忆平静地分开双腿,这个孩子让她得到婚姻。
剧烈的疼痛让她产生莫名的幸福,麻醉师将长长的针头插进身体,眩晕,身体飘了起来。
“我的孩子不会是孤儿了。”茹若忆激动地想。
周围的那些冤魂手舞足蹈,茹若忆看见常思枯萎的手指捂着脸,好像在哭泣,茹若忆轻蔑一笑,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怕你们这些恶鬼冤魂。
可惜孩子生下来就是死的,开始是顺产,生不下来,又剖腹,取出来的是沾满血液的黏糊的一团肉,让医生护士惊讶无比。婴儿有两个硕大无比的脑袋,有一条腿烂在肚子里,湿漉漉的小眼睛紧紧闭着,像只怪怪的小狗。
茹若忆自打生下来就有癫痫病,被父母抛弃后被人拐卖,后人贩被抓,辗转送到福利院,幻觉幻听,时常见鬼。
他们是亲兄妹。
死亡约定 糖果有毒
新娘不是我
新学期开学一个月,云苏苏就觉得郁闷万分,没有严凯在身边的日子是寂寞无趣的,分手后不能克服的是习惯,戒掉这种习惯就像戒毒一样微乎其微,从高三到大二,虽然不说是两小无猜却也算是亲密无间,说没了就没了。大三这一年也不知如何打发,家里为此表明了态度,有钱供她念书和花销,不需要去做家教和兼职。
看着枯萎的荷塘和教学楼走廊里摆着的墨菊,不禁想起去年今日跟严凯并排坐在池塘长椅边的情景,当时云苏苏还饶有兴趣地顺口说:“荷尽已无擎雨盖,菊残犹有傲霜枝。”严凯拍手叫好后吻吻她的额头:“苏苏,不管怎样,我都不会离开你,会永远爱你,无论发生什么,记得我爱你。”
微风轻拂言犹在耳,斯人已是他人相公,现在看那些垂头丧气的荷花极像晒干了的茶树菇,去年的清香墨菊也变成了黄色的最便宜的那种菊花,被树枝并排捆着——拜祭去世的人时常会用到它们。
云苏苏记得去年严凯毕业时自己追着火车哭着闹着看着心爱的人渐渐远去,眼睛哭得跟桃子似的,好像这一去就是永别一样。严凯去了深圳卖保险,电话越来越少,听到的也不外乎是“屎难吃钱难赚”之类的丧气话。但不到半年就寄来一封喜帖,一看,云苏苏气得简直要晕过去,这是当时在跟严凯大一如胶似漆恋爱时为将来结婚喜帖写的一段文字:
我们的相遇是一场梦,从前世出发,在今生相遇,来生还要在一起;我们的相遇是一壶酒,从双唇开始,在胸口燃烧,每个细胞都被幸福包围;我们的相遇是一本小说,开头时迷离,中途渐波折,结局很欢喜。送呈云苏苏同学台启,谨定于公历2009年10月26日12时(星期一),为严凯、张冬梅举行结婚典礼。敬备喜筵,恭请光临。席设:深圳香格里拉大酒店。
每个字都像刀子一样刺云苏苏的肉捅云苏苏的心,宿舍姐妹小百合当时比自己还生气:“真是极品男人,那女的比他大十岁他也娶,还为了讨好她用你写的东西来印喜帖,更恶心的是提前一年发帖,唯恐天下人不知。”
云苏苏漠然地把喜帖丢到垃圾桶:“算了,谁叫人家有钱,想不到这种言情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