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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长和学问。以前老是自我欣赏,以为自己不失为一个出类拔萃的人物,其实不过是靠着鬼岛这棵大树。如今大树倒了,再靠什么呢?“我过的是没有指望的生活啊?”也许正是为着掩饰这种不安,才拉着奈美子寻欢作乐。
从游乐中心出来已是夜间十点钟了。到昨晚为止,一到此时便让奈美子回家,然而今晚却不想就此分手。
“你跟我再玩一会儿吧。”
“没关系,我不怕晚的。”
“新宿是年轻人的天下,我想到成年人的气氛中泡一泡,找个地方喝一点吧。”
“城木先生,总是让您破费,这好吗?”蹙额结眉的奈美子的样子,城木看起来更觉得动人。
“这你就不必管了,钱我有。”话尽可这样说,他自己却明白是在虚张声势。但转而一想,“嗨,就凭我城木圭介怎么能发虚呢!”他性格的根底是冷酷而强韧的,全凭这一点,才胜任了鬼岛产业公司的调查室长。
“好,我带你去一家高级俱乐部!”城木偏要逞强。二人租车到麻布,走进一家设在一幢玲珑精巧的楼房地下室里,名为“维纳斯”的俱乐部。还是在公司走红时,城木曾应某关系公司之邀来过一次,“维纳斯”华丽的陈设和那些惯长风情、姿色出众的女招待,给城木留下了难以忘怀的印象。
他和奈美子踏着绒毛很长的地毯,跟随领班步入内厅。里边宾客不少,看上去都是上了些年纪但很有钱的阔佬。
他俩刚挨坐位,便迎上来两个三十岁上下漂亮的女招待,城木点了白兰地。舞台上,两个黑女郎正在钢琴的伴奏下浪声漫调地唱着爵士歌曲。
“东京也有这么好的俱乐部呀!”奈美子略为带点夸张地赞叹。
室内灯光设置得较暗淡,这儿那儿的几盏玻璃装饰灯熠熠闪亮,散射出既眩目又柔和的缤纷色彩。女招待个个都很擅谈笑,置身厅内,使人毫无虚幻之感。奈美子完全沉缅在这华美的氛围之中,城木也被名贵的法国醇醪灌得醺醺然了。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女招待陪送二人走向设在内厅入口处的账房柜台,城木简单地瞄一眼帐单,手伸进衣兜。他蓦地呆若木鸡——本应在这个衣兜里的钱包不见了。
第11章 成功者
城木慌忙再掏别的衣兜,还是没有!
他记得下车时是用裤兜里的零钱付的车费,那么,钱包有可能是在那以前就不见了。
“对,可能就在那会儿……”他想起在游乐中心时的情景。
电子游戏台夹持着窄窄的过道,人们从比赛得正起劲的城木和奈美子身边挤过来挤过去。那时曾有几个人凑上来围视,不一会儿就挨排地擦身挤了过去,弄得城木有些立足不稳。但他当时热衷于比赛,并不太介意,现在细想起来,那几个人肯定是扒手了。
“您怎么啦?”收款人疑惑地盯着举止失措的城木问。
“我的钱包可能被偷了。”
“……您是头一次来吧?”
“不,以前来过一次。”
大概收款人揿了警铃,从里面走出了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
“……现金兑换卡也在钱包里,真糟!”
“和您一块来的那位没带钱吗?”
“她也没有。”——刚才奈美子话间还透露,她身上只有不到一万元了。
“你在哪工作,有身份证吗?”
“我没有工作。”
“……”收款人和大汉没再作声,但疑心显然更重了。
摘下金表做抵押,人家准能答应,这块表现价也值一百万元。可城木绝不肯在奈美子面前出乖露丑。她正在不远处和女招待闲谈,等候城木结帐。
“很对不起了,请您跟我到办公室商量吧。”那大汉说。这话的说法还满够客气的,只是每个字都硬邦邦的。
“真是祸不单行。”城木想。一下子给掏了二十万元还不算,又偏偏跑到这儿来丢脸。碰上了意外的晦气事,眼下不得不硬着头皮听人家的,反正丑别出在奈美子眼前就比什么都强。“今晚不走运啊!”他恶狠狠地咋咋舌头。
然而,命运象是在和他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竟使他因祸得福。
“啊,经理!”紧盯着城木不放的收款人和大汉忽然不约而同地朝门口起立恭迎。和奈美子说着话的女招待也立即敛容,躬身行礼。
只见一位三十来岁模样的男客自外而入,他蓄着短髭,架着金丝眼镜,挺胸凸腹,衣着考究,举止大方,
“大概是个头等客人。”城木惴度,但不知究竟是个什么来路.
这人来到收款处前边,对恭而敬之的众人只略微点了点头。可是与城木一打照面,目光倏然停在了城木脸上,“您象是城木先生啊。”
“我是城木,您是……”
“真的是您!城木先生,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您。以前给您添了那么多的麻烦,今天有幸巧遇,我太高兴了!”他热烈得几乎想拥抱城木,而城木却在记忆中搜寻不出这个人的印象。他溜一眼柜台上的帐单,问城木,“您这就要走吗?”
“正想算帐……”
“这位先生的帐,你记到我的名下。”不待城木说完,他就吩咐记帐员,遂又转身对城木说:“您还跟过去一样,没怎么见老。怎么,您认不出我啦?我是您关照过的后藤田啊!”
好不容易,城木才“噢”地一声忆起了一个被淡忘的人。
“你是那时候的……”城木惊讶地端详着这个后藤田俊夫。今非昔比,变化太大了。
私立大学毕业后,城木在一个二流专业乐团里吹萨克管。他并不想干这一行,只是一时找不到合适的饭碗,又拗不过朋友们的拖劝,才想暂混一时。
后藤田俊夫那时是乐团的杂役,即所谓的“乐团少年”,谁也不称呼他的姓。因为“乐团少年”在这种行业里职位最低贱。是想当歌手和演奏员的少年在见习阶段从事的一种苦差使。
城木的处境虽好于后藤田,但与其他的乐团成员相比,也是受歧视的,薪水数他的低,要是没有姐姐的资助,日子一样不好过。乐团的经理并非相中了他的演奏技艺,只是为着乐团配器齐全而给了他一个次中音萨克管的位置。这种身价低微的共同遭遇,使弱者之问易于产生同情。后藤田家境贫寒,连高中也未能顺顺当当地念下来。城木待他象亲弟弟一样,明里暗里地庇护着他,有时还领他下馆子,给他买好吃的。
但二人相处不久,城木便脱离音乐界做公司职员去了。时光慢慢地消磨掉了他对那个消瘦、贫血、终日受气挨骂的可怜少年的忆念。眼前这位身体发福,鲜衣华服的绅士,若不自我介绍,城木无论如何是不敢同十年前的后藤田联想到一起的。
后藤田说,他就是维娜斯俱乐部的主人。
“好家伙,这个一无学历,二无资本,其貌不扬的小瘪三可真发迹啦!”城木碍着有奈美子在场不便细问,便和后藤田约定改日见面。
某日晚间,后藤田在一家著名餐厅包订了一桌酒席款待城木。
“今晚请开怀畅饮。我想对您说说我们分手后的经历,这也是我急于邀请您的目的。”把城木让在上座,他边斟酒边说。
忽然巧遇少年时代的知己,对之倾诉一番自己的成就,这是人之常情。城木欣然应邀,也为的是急于知道后藤田发迹的奥秘。
“好的,你一定得谈谈。干出这么大的成就,真有点使人不敢相信,是倒卖股票捞了一笔吗?”
“不——,既不是倒卖股票,也不是发现了金矿,我是利用了演艺界。”
“演艺界?到底是怎么干的?你这么个年纪就当上了高级俱乐部的经理,速度太惊人了!”
后藤田呷了口酒,得意地笑笑,“我觉得,没有哪个领域能比在演艺界成功得更快。”
“是吗?企业界也不乏赚钱的能手和出众的人才啊。”
“赚钱多寡和社会地位如何先另当别论。就年龄和成就的关系而言,演艺界的速度是特别快的。”后藤团例举了当前蜚声艺坛的三两个明星,全是周刊杂志和报纸上屡见不鲜的红歌手,连对这方面一向不感兴趣的城木也晓得他们的名字。
“他们这几个人两年前还都是些无名小辈,是演艺界以外的普通少年男女,可一旦被行家相中,顶多用上一年半载时间就成了第一流明星。”
“这类事情,报纸杂志上常有报道。”
街头漫步的女孩子,鞋店的营业员,面条铺的送货员,由于偶然的机遇渡入演艺界,很快就会名扬遐迩。
“城木先生,请注意他们走红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