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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冰岩道:“咱们都上了那小鬼的当,被他们金蝉脱壳逃掉了”
枯禅和尚顿足道:“难怪贫僧一路追去不见那小鬼头的人影,敢情他根本没有往城隍庙去……”
微顿又道:“贫僧答应和他赌赛较量,上当犹有话说,你在这儿守候,怎么也中了计?”
章冰岩恨恨的将经地说了一遍,言下不胜惠忿。
枯禅和尚竟大笑起来,道:“那小鬼固然狡猾,你偌大年纪,又是阅历丰富的老江湖,却如此轻易就中了圈套,未免可笑。”
章冰岩反唇相识道:“大师父更是见多识广,竟然会和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打赌比赛,难道就不可笑么?”
枯禅和尚忽然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这道理你现在不会了解,等你到了贫僧这种年纪,若有年轻人要和你比赛逗乐子,你也会动心的。”
海云和苹儿越过招安客栈后院围墙,其实并未远走,而是躲进了巷中那间矮小木屋。
一进屋子,海云便匆匆将盛彦生解下来,低声道:“表妹,你在此他仔细守护着盛大哥,我还得回去帮助他们对付那贼和尚。”
苹儿道:“那和尚功高强,混身刀剑难伤,你去了又有什么用呢?”
海云道:“但风姑姊弟俩为了掩护咱们脱身,自己反而隐在店内,咱们怎能置之不顾……”
正说着,巷中风声飒飒,飘落下一个人,却是欧阳玉娇,没过多久,柳天鹤也随后而至。
只听欧阳玉娇问道:“老贼秀可曾发觉咱们溜了?”
柳天鹤道:“他现在正被那黑衣女子缠住,一时半刻无法分身,咱们趁此机会先将祸水双侣擒住,立即赶回豫北,会齐十二友,就不怕那老贼秃了。”
欧阳工娇道:“方才分明看见那男女两个是由后院出来的,这儿怎不见人踪了?咱们该向何处去追呢?”
柳天鹤道:“那黑衣女子曾告诉他们向西逃走,咱们一路往西下去就不会错了。”
两入商议定要,双双腾身向西急迫而去。
海云暗暗吁了一口气道:“幸亏咱们没有往西走,否则,迟早会这姓柳的夫妇追上。”
苹儿道:“这些糊徐东西,竟认定了咱们就是祸水双侣,居然穷不舍,真能把人气死。”
海云道:“更可恨的是,他们既不知道祸水双侣是什么模样,甚也弄不清楚双侣究竟有些什么秘密,只凭道听途说,就生出贪念来,连生死性命也不顾了。”
苹儿道:“那是因为黄衣人追杀双侣引起的,大家只知道祸水双侣行踪所至,杀劫随生。而武林中豪门世家又为了收留祸水双侣.接连出了几次事,谣言越传越盛,致使得许多相信双侣身上,必有什么了不起的秘密了。”
海云点头道:“那些黄衣人如此迫切地想追杀祸水双侣,历数载犹不放松,自然是有缘故的。而武林豪门世家,不惜冒毁家灭门的参祸,暗中收留双侣,当然也有他们的理由。不过以我猜想,祸水双侣身上纵或真有什么秘密,也决不会是财富宝藏之类。”
苹儿道:“为什么呢?”
海云道:“财币虽然令人动心,著与性命相较,究竟还是性命重要。再说,历次受害的名门世家,谁不是家资富饶,产业丰厚,譬如你们韩家堡,雄霸关外,富可敌国,岂会为了意外之财而冒这份危险……”
正说到这里,忽见两条人影掠过院墙,飘落在小巷内,竟是凤姑和小龙姊弟俩。
只听小龙说道:“贼和尚脚程快速,咱们且回木屋中躲一躲再凤姑道:“不行一柳天鹤夫妇追赶海云他们,情形不知道怎么样了,咱们也必须立即赶去。”
两人匆匆交谈了两句话,身形只在巷内略停片刻,便问西飞驰而去。
海云急叫道:“小龙,小龙……”可借风姑姊荣没有听见。眨眼间已双双消失在夜色中。
苹儿道:“糟了!他们冒冒失关追下去,如果碰见柳天鹅夫妇.岂不是自投罗网?”
海云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截他们回来。”
他俯身从两名黄衣人的尸体上拔了一辆长剑,递给苹儿.换回自己的百摺缅刀扣在腰间.正待开门掠出,突然又退回来,原来墙头上又出现了两条人影。
那两人一僧一俗,正是枯禅和尚和断魂钩章冰岩。
章冰岩在墙头上拢目四顾,茫然道:“大师父,咱们该朝那个方间去追赶呢?”
枯禅和尚缓缓向木屋扫了眼,反问道:“如果你是他们,你会问那儿逃走?”
章冰岩想了想,道:“那座城隍庙在客栈东首,他们多半是向西走的。”
枯排和尚摇头道:“错了。他们明知贫僧脚程迅捷,无论往东往西,决难逃出百里之外,便会被贫增追及,所以……”
傲然一笑,才接道:“假如他们是聪明人,既然知道无法逃遁,必定还躲在附近,根本就不曾离去。”
海云听得倒吸一口凉气,与苹儿面在相觑,作声不得。
只听章冰岩道:“他们连柳天鹤夫妇在内,前后共分三批逃离客栈,若是藏匿在附近,彼此之间怎会相安无事,如此平静?”
枯禅和尚笑道:“柳天鹤夫妇早就走了,他们虽然狡诈,却算耳得是聪明人。”
章冰岩道:“大师父的意思是要……”
枯禅和尚道:“你且先将这排木屋仔细搜一搜,贫俗相信内中必定有人藏匿……”
海云大吃一惊,急忙解下缅刀,并示意苹儿相助,急急又将盛彦生绑到背上,以备随时应变动手。
这时候,章冰岩已经从墙头跃落下来,由巷口开始挨户破门搜查。
苹儿靠近海云耳边,声低问道:“怎么办?咱们总不能就这样束手待持啊?”
海云哑声道:‘当然。等章冰岩搜到这间屋子时,咱们只好出其不意,先杀了他。”
苹儿道:“杀了章冰岩也没有用,那贼和尚武功高强,咱们都不是他的敌手。”
海云道:“到时候只有一个办法,咱们分道夺路,你往东,我往西,贼和尚武功再高,最多也只能拦住一个人,脱身的人就连夜赶回铁门任去……”
苹儿道:“这位盛大哥伤势未复,万—……?”
话未说完,耳边忽然传来一个细如故鸣的声音道:“把他交给我巴!”
声音入耳,肩上布带突的尽断,盛彦生已被人接了过去。
海云和苹儿做梦也想不到屋中还有人躲藏着,刚要回身争夺,两人腰间同时一麻,竟遭人点闭了穴道。
朦胧中,恍惚听见一阵吃吃低笑声,似有人开门外出,接着,又听到章冰岩的呼叱声,枯禅和尚的喝问声……可惜他们尚未分辨出结果,已经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海云首先醒转,急忙撑坐起来,揉目张顾,发觉自己和苹儿仍在木屋内,窗外艳阳高照,时间已是第二天近午了。
小巷中静悄悄的,枯禅和尚与章冰岩都已失了踪,附近却又毫无打斗激战过的痕迹。
这一夜酣睡,回想各种惊险经历,就像是做了一场梦。
片刻之后,苹儿也悠悠醒来,不禁诧异的地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海云苦笑道:“我也不知道,看来多半是昨夜那人将枯禅和尚引走了。”
苹儿道:“那人也把盛大哥抢去了,你看见他是什么模样吗?”海云摇头道:“虽没有看见他的模样,想必是一位武林高人,或许是盛大哥的朋友。”
苹儿长吁道:“但愿他真是盛大哥的朋友就好了,不然我会一辈子负疚不安。”
海云见她言下大有歉然之感,不禁诧道:“自从昨夜相遇,一直没有机会问起,到底盛大哥是怎么负伤的?”
苹儿又叹了一口气,垂首道:“都怪我不好……当时他本可擒住胡一帖的,可是我却……却……”
说到这里,忽然掩面哭了起来。抽搐着道:“我没有看清楚他是谁,竟糊里糊涂泼了他一脸药汁……”
海云惊道:“原来他的眼睛竟是你泼伤的?”
苹儿一面哭,一面哽咽道:“我不是有意的,当时胡一帖正威协着要雇我喝洗髓炼魂场,外面忽然人声鼎沸,好仍有许多人在大厅上动手打了起来,没多一会,盛大哥就破门冲进房里,一把抓住胡一帖的头发……”海云道:“既已抓住,怎么又被他逃了呢?”
苹儿道:“只怪我当时没看清盛大哥的面貌,趁胡一帖惊慌失措的刹那,奋力一挣,滚到床里,同时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