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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爸爸回来了。很生气。也很心疼。决定回来照顾我。爸爸回来当上了镇里学校的校长。妈妈身体不是很好。才五岁的我便开始上学。为的是方便照顾我。
在班级里我见到了她,那个有着一双星星眼睛的小女孩。好幸运,我们被分到了一桌。我知道了她的名字,叫琴。她是一个寄读生。父母亲离婚了。谁也不肯把孩子给对方。她便被舅妈从遥远的陕北带到了我们这个黄土高原上的小镇。
比我仅仅大两岁的她却显得异常的成熟。清澈的眼光也掩盖不了她不时流露出来的忧郁。她的美丽温柔使几乎所有的班上的男孩子都有意无意的想和她靠近。也使得所有的女孩子因为嫉妒而不和她在一起玩。她们还不断找机会让她出丑。慢慢的几乎所有的男生也都远离了她。只有我。小小的我什么也不懂,有个当校长的爸爸做依靠也使我不在乎什么事情。我喜欢和她在一起玩。
我自小就被老师当做神童。三岁就会背好多好多诗。五岁就能心算两位数的加法。每年暑假爸爸都让我和大姐,二姐自学下一年级的课程。大姐从初一一下子就跳级到了初三。二姐在地区的英语比赛里拿了第一。我三年级的时候做五年级的期末试卷,成绩竟然只比第一名少了一分。
爸爸让我也跳级。我不乐意。我说他们都比我大很多,我会有压力。爸爸也不再勉强。其实我心里知道是我不舍得和琴分开。我要是不在了就会有好多人欺负她的。
学校的课程对我来说没有什么难度。空闲的时间太多。我又爱玩。就不停的寻找好玩的东西。我学会了下象棋。军棋。国际象棋。打台球还从爸爸玩的时候偷偷学会了打麻将。呵呵。然后我就教给每一个同学。一起学的人没有一个能下的过我。只有琴,每一样都能和我互有输赢。
我不服气。继续寻找新的游戏。心想我一定会有一样是你比不上的。
时间过的好快。一眨眼的工夫,我上初一了。上中专的大姐给十二岁的我带回来一份生日礼物—塑料围棋。我一下子就爱上了它。聪明的我很快就学会了它的规则。我狡猾起来,利用暑假的时间缠着大姐,把她仅有的那点可怜的围棋知识都给学了过来。开了学,我把围棋带到了班级。没有几天。它便成为班级里所有人的最爱。几乎每一分钟的课余时间都成为我们的战场。
大概是由于围棋天生需要高度理性思维的缘故吧。众所周知,女人天生就是感性的动物。这大概也就是在围棋这个游戏里女性高手非常罕见的原因。我想。
这一回直到初三下半年琴离开我,她也从没有赢过我一局。很聪明的她在我不厌其烦的教导下,依然连最简单的盘角曲四,劫尽棋亡。也没有搞懂。往往我扭羊头的时候她就是一直坚持不懈的跟着我走下去。直到哗啦一声,死子布满整个棋盘才恍然大悟。我真的是搞不懂。
琴的户口在陕北一个叫潼川的小城市。中考只能回去考试。离开的时候。她没有哭。倒是我哭了个一塌糊涂。她只是摸摸我的头,坚定的对我说,我会回来找你的。
由于玩的太多,性格又极为倔强,我英语严重偏科。中考时虽然数学考了满分。可还是没有考上市里的一中。父亲很失望。我的两个姐姐本来都可以上一中然后考大学的。可是由于家里的经济状况是供不起三个大学生的。父亲逼迫她们去上了中专而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我的不争气使本来很英俊帅气的父亲一夜之间头发白了许多。
我不愿意复读。倔强的我在父亲把所有的亲戚都叫来对我淳淳诱导,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胁之以棒了三天之后终于放弃。只好托关系让我到中原的一个大城市去上了一所内部的子弟技校。年仅十四岁的我当时并没有什么忧伤。有的只是脱离亲情羁绊的自由而带来的喜悦。
之后的三年里每天寒暑假回到家的时候断断续续听到过一些关于琴的消息。据说她回到老家考上了当地最好的高中。有一次她还回来找过我,可是我却不巧那个暑假去同学家里玩去了。
年轻的心总是善忘的。青春使得我毫不在意所有的一切。不断的有新朋友,新的生活。那个儿时的玩伴,那个有着一双美丽大眼睛的女孩似乎也在我的记忆中淡去。虽然偶而也会想起她。可是渐渐成熟的我也只是轻声叹息一下。转眼便不再伤感。
然后我毕业了参加了工作,再后来我辞了职下了海。在商海里沉浮。在一个个城市里飘泊。居无定所。不停寻找着人生的目标,茫然却无奈的挣扎着。
每年只是在过年的时候回到家里陪伴年迈的父母待上几天。过年的日子里才能见到一些老的朋友和同学。在他们的叙述中我知道琴后来高考第一年落榜,复读了一年靠上了西北工大的航空航天系。毕业后分配到了北京的一个航空研究所。
朋友们和老人们都很感概,说我们这一拨就数琴最有出息了。
我无话可说。失败的人是没有权利解释的。这一点我早已明白。我默默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点上一只香烟。凝视着那袅袅升起的烟雾。回想着过去的记忆。
那一刻,我才从自己的心里知道,其实我一直都没有忘记她。我一直的努力也许只是不想输给她。我希望自己能够骄傲的站在她的面前对她说,我,是个成功的男人。
后来我疯狂迷恋上了在网络围棋的世界里飘荡。再后来我在一个叫弈城的围棋网站上遇到了一个网名叫永远爱琴的棋友。我们都喜欢在论坛上灌水。共同的爱好使我们成为了好朋友。并且一起加入了一生求道的菜鸟堂。
可是他不会知道我之所以答应他的请求仅仅是因为我喜欢这个名字,我幻想他也曾有这样一个叫琴的女孩让他不能忘怀。我还幻想他就是琴,有一天我们在现实中相见痛哭流涕,执手相看泪眼,无语凝咽。
所以当我从聊天中知道永远爱琴千真万确只是一个须眉男儿的时候,我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对他大喊一声,我靠,你欺骗了俺的感情。
虽然他很无辜……
谨以此文纪念我懵懵懂懂的初恋。是为记。
第一章 人在旅途
北京的天空永远是灰蒙蒙的。难让人有好心情,尤其是在七月这酷热的季节里,人就像在热锅里苦苦挣扎的小生灵。
走进地铁通道,扑面袭来的凉风抵消了一些躁热。可想到就要在密闭的车厢里同互相挤压的人共同渡过半个小时的车程。艾秦简直要发疯。
他开始怀念起家乡那并不繁华却活的很自在的小城,想念家乡的清闲和快乐。好后悔自己的愚蠢,放着家里那份收入不错的公务员不干,飞蛾扑火般跑来找这份罪受。艾秦不自觉叹了口气。
叹气之后他又笑了起来,咳,要是让自己还干着那份现在看来还“不错”的工作,那会疯得更快。是啊,一眼就能看到将来地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像北京这样的都市,虽然空气不好,工作难找,美女稀少,住房难淘,可是他想,这座城市之所以魅力巨大,是在于她能够给予年轻人以永远的希望和无法预测的明天吧。
摸摸钱包。艾秦不禁苦笑。
不用数他也知道只剩982块5角。早上从卡里取出了最后的一千块钱。早点吃了一笼包子,喝了碗豆浆,花了三元五角。坐937路公共汽车花了一元,坐地铁到军博的招聘会花了三元。进场买门票花了十元。
等一下回到那个大兴郊区租住的民房还要花四元钱。心痛啊!!。马上又要交房租了。见鬼了。就那个破的像烂庙似的九平米小房竟然还要两百块一个月,换在家乡都能租上一个带家具的两室一厅了。
豪情万丈地带了两千块就风风火火闯京城的艾秦怎么也没有想到北京的工作竟这么难找。一晃快一个月了,光招聘会就去了十几场,竟然连一份合适的工作也没找到。倒不能怪他挑三拣四,看看那些上午递了简历,下午就可以通知面试的单位吧,十个就有九个是保险公司,一个是中介。保险公司还罢,咱也去看看。可最多给三百块保底工资。没业绩还只能试用一个月的条件,就不能不让他却步了。这大热天的,恐怕还不够买水的钱啊。在家乡那份还大可炫耀大专文凭,到了京城贬值到和擦屁股的草纸等价,艾秦是哭笑不得。
来时的豪言壮语让艾秦没了退路。如果这样灰溜溜地回去。估计会让冯道,肖竹,还有龙啸天那一帮朋友笑死。按照赵本山大叔的话,叫“伤自尊了!”
夹在地铁的人群里晃来晃去的艾秦胡思乱想着,背包里那块从不离身的棋盘也随着身体晃荡。
“哎幺,什么东西啊!咯死人拉。”一个柔美的声音埋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