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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我认为解释为『约克』就很合理了。还能是什么!」警官烦躁地说。
「您用福特所说的那种特殊类型的傻瓜的心理来揣摩它,还看不出来么?不,不是约克。」
「又来了,」警官嘟囔着说,「好吧。么伊克斯、耶胡迪、鸭克…鸭克,随便你吧,你能不能省点儿功夫,直接说就是了!」
「JHWH ,」埃勒里说,「凑成了一个神的名字。」
「JHWH ,」奎因警官说,「凑成了一个神的名字。看在上帝的名义上,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您,」埃勒里看着父亲困窘的样子,不禁大笑起来,「您已经说出来了!」
「我说出什么了?」
「上帝的名字——就是Yod Ho Waw Ho(耶和华)——缩写就是JHWH——这些字母就代表上帝。真是名中之名啊。《旧约》几次提到:禁止对天主直呼其名。JHWH——在古希伯来语、希腊语以及其他语种中——是希伯来书面用来表示上帝的记载方法,不会被人们随口读出来。他们是从自己语言中相应的几个词汇——替代了『我主(Adon…ai)' ,『神(Elohim )』等单词中的元音——来表示上帝(God )或者主(the Lord )——所以JHWH就变成了Jehovah,或者Yahweh,就是我们现在最著名的两种版本《圣经》所采用的表示。Yahweh ,缩写就是y。」
「JHWH, Jehovah(耶和华),卡片上的字母——Yahweh ,信尾的y…… Jehovah(耶和华),Yahweh(耶和华)……」警官惊异地望着儿子,「你想告诉我什么?那个沃尔特实际上收到的是上帝的来信?」
「先别急着高兴,」埃勒里说,「我建议您看一看那些Y的来信,用我说的那种心态来看:『你知道我是谁,』『相信我,我会保护你、拥有你,』『没有我不能做的事情,』『我随时随地与你同在,』『你不可以说出我的名字,』等等,那些不断反复的抚慰、允诺、慈爱以及全知全能。」
老人脸上呈现出一种恐惧的神色,甚至肌肉都在无法控制地颤抖。
「想象一下可怜、弱小、孤独、封闭的、身世不明的沃尔特,」埃勒里依然紧皱着眉头说,「没有人注意他;没有人关心他;他甚至连人们喜欢他或不喜欢他都没有机会证明。尽管虽生如死,他的头脑中仍然残留着一种印象——他是人类矩阵中的一员。
「突然,」埃勒里说,「突然间他注意到,他也喜欢着什么,爱着什么——他甚至渴望被宠爱!——只受上帝本人宠爱。您还不明白沃尔特干吗指示自己去行动吗?您还奇怪他何以无所畏惧、无忧无虑、处乱不惊吗?他摒弃了安闲舒适、怡然自得的生活方式,始终如一地苛责自我、简朴寡淡、低眉顺眼,惟独有那个名字念念在心。凡人岂有那个力量触及他的心?沃尔特创造了这一切变故。他玩了一场大游戏。」
「区区斗室就存着四本《圣经》,」警官喃喃地说,「四本。」
「是的,如今这四本书有着完全不同的意味,爸,不是吗?现在我们就可以解释许多现象了。比如,我在麦拉家的门口碰到他的那次,我问他,他悄悄接近正在亲热的汤姆·雅克和安的时候,雅克说了什么。沃尔特的回答很简单:『他说「上帝呀」。』这不像我们理解的那句感叹,在沃尔特看来意义重大,上帝对沃尔特来说已经是个事实,有着具体而明确的含义……再者,就是那些缩写字母。是巧合吗?奇迹?不管他们在现实中代表什么,在沃尔特的书中——我必须强调——是另一个他——那个伟大的他,写的那些信……这些事情本身毫无意义。但是联系起来看,天机就泄露了。我日复一日地渐渐累积起这种印象,记录在脑子里,却没有分析整理。」
「上帝呀!」警官惊叹了一声,几乎不知道怎么选择适当的词汇了,「是什么使你得出最后的结论的,儿子?」
「安的那只小狗,比兹巴布。情况非常相似——巴布。」
「安的小狗?」父亲惊愕地问。
「是的。帕西沃被捕后,我去探望雅克。我们逗小狗到处跑着玩儿,雅克向我和安示范怎么训练小狗做一些滑稽的动作。」
「等一下,等一下,」警官无力地说,「几秒钟以前我们好像提到过《旧约》。」
「一点不错。正是这个。您没有看出么?我观察雅克示意让小狗表演——抬起前爪,立着身子向后退。我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刻痕!可以非常清晰——他们关于人类对动物所谓神圣的干涉的争论。某种事物一直要求我去观察——只是观察——但是我没有去看。直到雅克戏弄那只小狗。」
「你给我慢下来,埃勒里,」老人低声说,「有点条理好不好,看在我的分上。这和小狗直立倒退的戏法有什么干系?」
「狗,」埃勒里说,「倒着走。」
「狗,倒着走?」警官重复着说,「狗倒着走,狗倒着走,狗(dog)d…o…g……倒着……G…o…d , God,上帝!」如然,他紧闭双唇,一声不出了。
「上帝,」埃勒里说着点了点头。他站起身,拿起两人的空酒杯走到吧台前,「就是这个,让我想到了『上帝』。我知道在《旧约》中关于耶和华的两种拼写:Jehovah和Yahweh 这使我联想到JHWH以及那个y。」
警官默不作声。
埃勒里摇晃着杯子里的冰块说:「现在,Jehovah或者Yahweh不再是三位一体的成员,也没有羔羊和奉上祭坛的孩子。他就是一个全能的报复之神。他插手世俗生活中别人的闲事,而且他总是正确的,因为他是正根。我想起《创世纪》、《出埃及记》和《约伯记》中提到的,他对罗德的妻子俄南所做的事情,还有在诺亚时期对所有生灵的惩罚。
「现在,」埃勒里阴郁地说,「想象一下,他开始插手约克广场上的事情了。咱们姑且比方您就是沃尔特。难道他就不会做那些与您,沃尔特密切相关的事情吗?他做出选择——选择了您——也就是沃尔特,作为他插手凡间事务的使徒,只因为他认为这符合他的偏爱,这不是一个很好的理由吗?」
埃勒里把重新斟满的酒杯递给父亲,老人摇了摇头,把酒杯放到了茶几上:「我还是稀里糊涂,埃勒里。我是说,难道是那种心理状态——假装自己是全知全能的上帝——导致那个小怪物沃尔特干出那些残忍的勾当?」
「爸,你还是没明白我的思路。」埃勒里两眼放光,「没有人假装耶和华。那些信的作者是耶和华。」
「哦,得啦,你给我打住!」警官叫道。
「那个意识在他的心里,是他最为虔诚的信仰,Y才是他自己确认的角色。沃尔特在这个不可动摇的信仰中并不是统治者。」
老人拼命摇着头说:「这种说法太荒唐了……」
「并不荒唐,」埃勒里刻意放慢速度加重语气说,「这种说法完全成立,爸。我可以证实。我会进一步推论出来。我会把您引导到他那里去的。」
「天哪,」警官的抱怨中已经有点强压怒气的味道了,「让我亲身拜见耶和华么。但愿先让我换上你那些体面的衣服。」
他们四个人蹲伏在高地宾馆312房间外昏暗肮脏的防火梯道里,其中两个人是奎因父子。另外两人从下午一直忙到傍晚,又从傍晚忙到入夜,直到此刻他们还在为一场即将来临的恶仗忙着各自的部署。其中第三个人出现在这里,是因为警官拒绝实施这种风险极大甚至可能极为残酷的行动而提出的理由。警官的理由是,警察局长根本就不会同意。
「那就请他一块儿去吧,」埃勒里说。
第四个人到场则出于警察局长全然拒绝的理由,他的理由是:地区法官不会同意。「那就也请他一同去吧,」父子俩异口同声地说。各方合作者的介入后来被证实是非常高明的策略:这可以帮助他们排除官阶低于这两位长官的「现管」们——诸如典狱长之类——的人为障碍。介于这两个阶层之间的各级官员干脆就没有通知,准备给他们来个先斩后奏,用「既成事实」说话。地区法官认为这样做至关重要,「不然的话,随便什么人都自称能蹲在防火梯上指出三宗谋杀案和一件自杀未遂案的祸首了。」埃勒里甚至还指出,防火梯上实在没有足够的地方让市长大人也亲临现场坐镇了,因为他老人家的体积实在太占地方。埃勒里精神焕发,兴奋异常。他像梅特涅【注】一样神气活现地制定作战计划,像莱格里【注】一样驾车飞奔。
沃尔特被释放了。有人对他作了「证据不足」之类的解释,而他似乎充耳不闻;获释对他来说根本无所谓,好像既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