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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房-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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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来没听说过柜员机还会死机!
  这样的状态大概维持了十余秒钟,黑色渐渐转成了蓝色,恢复了操作界面,不过这样的操作界面毛小奇从来没有见过,上面没有“提取现金”、“余额查询”、“修改密码”之类的文字,而是跳出一串莫名其妙的数字:
  “82 968 38 52*
   8292474264424
  5426**82524 ”
  毛小奇瞅了半天,始终没看懂,这算什么?密码?还是别的?
  管它呢,先抄下来再说。
  没有纸笔,毛小奇掏出手机,把三组数字当作三个电话号码输入,有空格的地方予以保留。
  不久,这些数字就消失了,蓝屏回到了黑屏状态,叭嗒一声,卡吐了出来,就象一条舌头伸了出来,毛小奇取回金穗卡,柜员机恢复了农业银行的广告界面,一切照旧。
  对着这三组数字,毛小奇和安吉拉整整研究了一个晚上,累得人困马乏,靠咖啡来强打精神。
  “小奇,出去买点宵夜吧。”安吉拉打着哈欠说,从她张开的嘴里,毛小奇发现她的右边最后一颗大牙是补过的。
  淑女怎么可以这样打哈欠?毛小奇想提醒她,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是啊,他和她可不是在约会,而是在工作,谁顾得了那么多?
  附近有家便利店,两人买了串烧和冰冻乌龙茶,靠着长条桌,慢慢地吃着,呆呆地望着橱窗外的马路。
  “她应该在暗示我们什么吧?”毛小奇嘟哝了一句。
  “也许她想托我们替她办一件事呢。”安吉拉说。
  “既然这样,干吗不写清楚,让我们看个明白?”
  “可那是柜员机啊,只能输入数字,不能输入中文。”
  “照你这么说,她就躲在机器里?”
  一阵手机提示音打断了无聊的对话,安吉拉拿出她的诺基亚,看了一下,扑哧笑了,估计收到一条黄色短信,她把身体稍微侧过去,大概不想让毛小奇看见屏幕上的内容,开始回复,其实毛小奇懒得看。他的目光停留在安吉拉的手指上,她用四个手指放在手机背面,大拇指在手机上飞快地按动着,塑料键盘在她的拇指下发出嘎吱吱的声音。
  有人把爱发短信的都市人叫作“拇指族”,每年有几百亿条短信在空中飞来飞去,人与人的交流可以简单到通过按几下拇指来传递,周杰伦为“中国移动”拍过一条广告,医院走廊里,每个人都在发短信,护士推来一辆轮椅,有个疯子坐在轮椅里,手指和脚趾都在不停地按动,作发短信状,可他的手里空空如也,没有手机,“不会吧?”周杰伦就说了三个字。
  这个王家玲,干吗不发一条短信给我们呢?
  毛小奇这么想。
  也许她已经发了,只是我们没收到,或者收到了却看不懂……
  数字……键盘……短信……
  安吉拉输入最后一个字,正要发出去的时候,冷不防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把她的手机抢走了,吓得安吉拉尖叫了一声,昏昏欲睡的营业员被惊醒过来,望着他们。
  毛小奇盯着手机键盘看,从0到9,十个数字键,廿六个英文字母均匀地分布在上面,1是空白的,2是ABC,3是DEF,4是GHI ,5是JKL,6是MNO,7是PQRS,8是TUV,9是WXYZ,这是手机键盘的通用设计。
  “小奇,你干什么?还给我!”安吉拉有些不高兴,生怕自己的隐私被窥见。
  手机屏幕上,回复的新信息刚写到一半,光标一闪一闪,在拼音状态下,他输入82,即拼音字母ta,屏幕上出现的字是“他”;968即you“有”;38即fu“副”;52即la“拉”,按*键选择,“拉”字换成了“卡”——他有副卡。
  通常借记卡是没有副卡的,但王家玲的这张金穗卡属于最高级别的白金卡,是普通工薪阶层申请不到的,允许持卡人申领一张副卡,副卡一直放在李顿那里,就是通过这张副卡,李顿卷走了王家玲的巨款。
  依此类推,第二组数字转成拼音就是tazaishanghai(他在上海)。
  第三组数字是jiaotalai(叫他来)。
  李顿确实在上海。
  王家玲死了有一年多了,事情已经结束了,他干吗不回来?
  他在上海有一条内线,是王家玲的一个同学,他给了她一笔“信息费”,通过她,李顿对上海发生的情况了如指掌:王家玲报案,王家玲自杀,美容院倒闭,她母亲把房子卖了,经侦队去找他父母……
  说心里话,当听到王家玲的死讯时,他的心头重重地颤了一下,好象被人打了一记闷拳,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很难受,他以为王家玲能挺过这一关,顶多把美容院关了,另找份工作,凭她的能力,当一个高级白领是绰绰有余的,搞销售,做广告,甚至推销保险,她都能胜任,不出一年准能升任主管。
  李顿尽往好的地方想了,这也算是一种默默地祝福吧,他甚至还在想,王家玲有了新的工作,结识了新的男人,嫁了一个有钱好老公,生个娃娃,一家三口幸福美满,若干年后万一在街上遇见,她非但不问他讨债,反过来向他道谢,这就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王家玲居然会走这么一条绝路。
  他认识的王家玲,虽然有些内敛,但决不是一个悲观的人,总之……
  唉,想不到,真想不到。
  说穿了不就是二百多万吗?兑换成澳元不过区区五十万,这一年多来,他在澳洲投资,与人合开了一间中餐厅,勉强维持了半年就倒闭了,赔了八万,他又去赌,零四年欧洲足球锦标赛,他看好英格兰队,押了猛注,结果贝克汉姆一脚把点球踢飞,等于踢掉了他的十万赌注,泡金发碧眼的美眉也花了不少钱,一直入不敷出,现在口袋里所剩无几。
  于是,他决定回来。
  促使他回来的原因有两个,一是有朋友对他说,上海的房产极有投资价值,尤其是内环线以内的房子,无论新房还是二手房都涨势喜人,很多人在股票上输得惨,却在楼市上成倍地赚了回来,李顿心痒痒了,他打算倾囊而出在市中心买一套房子,坐收租金。
  第二个原因与王家玲有关,他想去看看王家玲的墓,给她烧把香,了却一块心病。
  他是在今年春节前夕悄悄回到上海的,大年夜的白天,家家都在忙着准备年夜饭,他却一个人跑到了青浦的白鹤公墓,王家玲的骨灰就葬在这儿,墓碑上铭刻着“爱女王家玲之墓”,还有她的照片,王家玲微笑地注视着他,她的眼睛清澈无邪,充满了善与爱。
  “玲玲……”李顿的眼圈红了,哽咽地说出一句憋在心里很久的话:
  “对不起!!”
  他在墓碑前坐了整整一下午,抽了一盒烟,流了很多眼泪,临走的时候,吻了照片。
  回去的路上,大年夜的鞭炮声已经迫不及待地响了起来,有人还放起了焰火,出租车司机提醒他把后面的车窗摇起来,免得火星子飞进车厢里,李顿呆呆坐着不动,他不想关窗,他想吹吹风,虽是暖冬,风依然刺骨地寒,他想好好地吹一吹脑子。
  晚上,户外的鞭炮声震耳欲聋,此起彼伏,李顿的年夜饭只有一瓶红酒,他裸身浸泡在浴缸里,喝着红酒,想着心事,对自己说: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就让往事随着哗哗的水流进下水道吧,
  明天是大年初一,我又老了一岁,
  即便背着一个沉重的十字架,我也要好好活下去。
  低度的红酒难醉人,但毕竟喝了大半瓶,李顿有些迷迷糊糊了,他好象看见了王家玲,身披一件白色浴袍,就站在浴缸前,朝他微笑,把手伸进水里帮他按摩,哗,那手好温暖……
  王家玲,今世我欠你的,来世一定还。
  按银行规定,注销死者的卡,必须由亲属到公证处办理证明,以证明本人是死者的财产合法继承人,然后持该证明和公安机关出具的死亡证明,来银行办理销卡业务。很多人嫌麻烦,公证又要收费,索性把卡里的钱提空,卡往抽屉里一扔不管了。王家玲的母亲遭受了丧女、破产的打击,哪儿还有心思去关心女儿的金穗卡,反正里面没几个钱,因此,留在李顿手里的副卡,只要他没有丢弃,就能派用场。
  “叫他来”,来什么地方呢?
  除了这间银行,再也想不出第二个地方了。
  毛小奇和安吉拉手里所掌握的只有一张金穗卡,要把一个躲在这座城市不知哪个角落的男人招到一个特定的地方来,无论怎么看,都是一项不可能的任务,可他们居然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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