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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小猫到了屋内,霜袖迎上来道:“今儿真奇了,谦少爷和永康侯也都遣人送了东西来。”说着一指桌上的两个锦盒。
谢澜冰应了声:“知道了。”单手掀开了其中一个的盒盖。
白丝绢,雅幽兰。黑檀扇骨的一把画扇。兰为王者香。谢澜冰轻嘲地笑了笑:可惜,我不想作那株兰草。
转身去开另一个锦盒,有些犹疑、有些期待,心中杂乱的情绪搅扰成一团。伸出的手有刹那的犹疑,终是轻轻一掀。
同心绊,碧玉环。那样清清淡淡的绿,那样圆圆润润的环。霜袖分明看见谢澜冰眼中有一瞬的流光溢彩,然而很快便化作了如烟如雾的模糊。
你佳林苑向皇上拒婚的那晚,我将一切告知于你,赠你一枚玉玦。玉玦,玉玦,诀人以玉,我想我们之间终究是缘分太浅。是我糊涂,是我怯懦,是我……不相信。然而所幸我遇见的是你,你是那个会牵着我带着我走的人,无论我迷失在哪里你都能找到我,重新把我护在身后。你赠我玉环,告诉我永不相诀。如今,我肯信。
谢澜冰指尖滑过那清凉温润的玉环,如同感受到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的坚定。冰冷的双颊贴上小猫温热的躯体,她淡淡地笑了。
第二十五章:后心沉水
算起来自瑞和公主与卫谦成婚那天直至如今,叶君镆都没有再见过谢澜冰。他让展南樘多次探查也几乎打探不着柳非言或是风陵骑的任何消息。他不止一次地想,幸好自己和她并不是完全对立的两方,若如是,那看起来柔弱清绝的佳人真是一个可怕的对手。然而自己还是找到了牵着她的线,只要线不断,她就无法完全脱离自己的视线。
值得宽慰的是昭帝的病近来好转不少,瑞和公主和卫谦倒也过得安平和睦,这让他忙中得了更多的时间来和两位兄长周旋。
近来表面上消停不少的要数恭王了。金兆一倒、周雳失势,连番的沉重打击让恭王过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当然,有周雳撑着他私下里也没停过小动作,比如恭王妃常常邀谢澜冰过府赏花品茶。
谢澜冰本不欲多事,然而柳氏想让她散散心,只说都是些女眷料也无碍,谢澜冰无法只得每每赴约。
恭王妃比谢澜冰大了不少,年近三十,大家闺秀淑雅知礼,谢澜冰倒也对她并无不喜,也就次次应付周到。皓旻、皓显两位小皇孙都在十岁上下,皓旻像了恭王有些刻板木讷,畏缩而不大活泼;皓显却生得虎头虎脑活泼可爱,也聪慧些,颇为逗乐。然而这样的小聚琐事终究不合谢澜冰的性子,再者恭王妃常常对着她伤感恭王近来日子难过,意在逼着她有所表示。多了几次她也就觉得劳乏无趣,再有相邀一并推脱了。
这天恭王府又来人请,说是皓显九岁生辰闹着要谢澜冰过府看他,恭王妃无奈恳请她务必前去。柳氏替她应下,催着她去王府赴宴,谢澜冰无奈带了霜袖随她一同前往。
席间依旧推杯换盏热闹非凡,皓显腻在谢澜冰身边“姑姑,姑姑”地直唤。恭王妃在一边笑道:“这孩子待妹妹你倒是比我们还亲。皓显,别闹了,让你姑姑清净一会。”
谢澜冰忙道:“不碍事的。” 皓显却还是很听母亲的话,乖乖坐好不再搅闹了。谢澜冰得了闲忽然觉得有些口渴,伸手端了冰纹钧瓷杯小啜了一口,微微诧异,转脸问恭王妃:“王妃姐姐这是什么茶?很是清甜,我倒是从没喝过呢。”
“哦,这是太傅大人送来的掐丝玉芽,说是有清怡安神之效,我喝着也觉不错,妹妹若是喜欢我一会遣人送一点到府上?”
“多谢王妃姐姐,烦劳了。”谢澜冰没有推辞。又略坐了一会,向恭王妃道:“昨日受了些风寒,如今微微有些头晕,先告退了,王妃姐姐莫怪。”
恭王妃知道她身子不好也不强留,只嘱咐她回去多加休息,将她送出府门。
“在前面的三停醉停车候着,我去办点事。”看着恭王妃回转入府,谢澜冰挑开车帘吩咐车夫。
霜袖有些好奇:“小姐,为什么要去三停醉啊?”
“方才添茶的丫鬟续我这杯时故意碰了我向我打了手势。该是永康侯的人,他正巧排行在三不是?” 谢澜冰轻颦了眉,微叹道:“真是一点的清净都不肯留给我呢。”
叶君镆早候在雅阁,见谢澜冰款款而入起身寒暄:“澜冰一向可好?那画扇可还喜欢么?”
“劳侯爷费心。侯爷今日相约所为何事?”谢澜冰说着坐了下来。
叶君镆并不在意她的疏离,在她身边不远处落座:“是这样,值守清和宫的人约莫两个多月前的晚上发现有人悄悄去动宫中香炉,形迹可疑。我取了他手中的香样交给子澈验了,子澈说虽不是纯净的沉水香也并无不妥。人我已看押起来。我始终觉得这事奇怪,更何况父皇的病也就是这些日子转好的,要说巧也未免太巧了些。事关父皇健康,恳请澜冰帮我详查。”
谢澜冰见他面色诚恳微垂了眼帘:“侯爷与皇上真是父子情深。也罢。清和宫不是一直燃的沉水香?记得绾卿去年生辰我们曾去过一次,若香有不妥大哥早就该发现了。”
叶君镆从锦囊之中取出一段香点燃了,袅袅烟缕腾起:“那倒难说,你闻……就是这香,与沉水香的味道几乎一模一样呢。”
谢澜冰深吸了几口气,香段不长,一会儿就尽了。她点了点头:“果然难以分辨。皇上常去清和宫,若真是有人在香中动了什么手脚皇上难免……难免……”胸口蓦地升起一股熟悉的寒气,她不由一颤:今日不该是毒发的日子啊,药也按时服了……难道……难道……
“小姐!”“澜冰!”霜袖和叶君镆看着谢澜冰突然脸色煞白人事不省,急得同时惊呼出声。
谢澜冰迷离中双手紧紧攥拳,两弯柳眉几乎拧在一起,贝齿将樱唇都咬破了,血珠一现霜袖和叶君镆顿时嗅到异样的香气。叶君镆将她抱起皱了眉,向霜袖道:“是‘了如雪’,快去请你家大公子来此。”
霜袖惊诧地看了叶君镆一眼,然而事态紧急不容多问,轻应了声:“是。”回身飞奔下楼去。
叶君镆不知怀中的女子此刻正在忍受着怎样的痛苦——他听人描绘过毒发的感受,却不知真加于身时究竟会如何。他心中有些本能的歉疚,她的痛苦正是拜他母妃所赐。他想起九尾凤佩,握着她冰寒刺骨的柔荑神色复杂地埋怨:“为何,若你肯收下那凤佩……”
谢澜钰不一会就到了,进了雅阁看见妹妹情形沉声向叶君镆道:“侯爷,我要给她施针,还望侯爷回避一下。”
叶君镆依言退出阁外,屏息听着阁中的动静。不知过了多久,谢澜钰走了出来,面有倦色。
“她……还好么?”叶君镆看了看他的脸色,轻声问。
“这么多年一直这样,哪里还谈什么好不好呢。”谢澜钰重重叹息:“不过这次倒是有些奇怪。那沉水香我看过,应是不致如此才对。霜袖,你们今日在恭王府赴宴,小姐可是吃了喝了什么特别的东西没有?”
霜袖细想了想:“别的没有什么特别,只是小姐赞了句喝的茶清甜爽口,恭王妃还说送些到府上。”
“你可知是什么茶?”谢澜钰目光微敛仔细追问。
“恭王妃说是掐丝玉芽。”
不待谢澜钰再问,叶君镆一敲手中折扇:“这茶我知道,是太傅周雳几年前敬献给父皇的,父皇颇为喜爱平素饮用的一直都是此茶。我府中也有一些。”
“若如此,侯爷可否遣人取来让我一观?”
不多时,茶叶送到,谢澜钰拈起叶片反复检验片刻,又取出叶君镆香囊中的沉水香仔细查验,末了将两样放下,肃容道:“侯爷,我有要事相禀。”
自瑞和公主下嫁后,昭帝很久没有摆驾凤寰宫。是以今日有内侍通传昭帝将至,要皇后准备迎驾时,皇后着实有些悸动吃惊。
昭帝面色不善,一入殿中便挥手屏退所有宫人,皇后有些茫然无措:“皇上,这是怎么了?”
昭帝在正座坐下,似压了压心中的怒火,抬眼冷冷扫过雍容庄肃的皇后:“孤的皇后,你真不知孤为何来此么?”
皇后眼皮一跳,却依旧从容答道:“皇上好大的火气,臣妾猜不出。”
“清和宫的沉水香,太傅敬献的掐丝玉芽茶。如果孤继续服用下去,怕是不久就要命丧黄泉了罢!孤的好皇后,你如何解释?”
皇后心中如重鼓乱敲,然而后宫这些年的生活已经让她完完全全能隐藏住自己所有的情绪,跪下慢条斯理道:“皇上,这样重的罪臣妾可担当不起。清和宫中一直燃的是沉水香,若香有异,那些值守的宫人们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