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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鹤穆这才回神,看着安锦嘟着水润的小嘴,眨巴着漆黑透亮的眼睛,他猛地想到了北浅烟小时候何不是这样缠着自己,她的剑法还是他亲手教的。
他咧嘴笑笑:“那个时候啊,你二师姐可是把他们都当成会说话的大白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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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北浅烟开始对他疏离的呢,颜鹤穆想不明白,索性就去找了苏邵言,关于自己师父的事情他是听子弦长老絮叨过的。
喜欢上自己的徒弟,最后再亲手杀了她……
断情殿有着永生不谢的桃花,相传这不谢的桃花在三千年前那女子魂飞魄散之际全数凋零枝头,绯色的花瓣被风吹得漫天都是,曾染红了那时的天际……
这是个不折不扣的悲剧。
颜鹤穆看着苏邵言看向窗外的侧颜,绝美无双,他似乎看呆了,连颜鹤穆站在这里都没有发觉。
“师父……”他踌躇的叫道。
苏邵言一怔,回头看他的时候已经挂上了那标准的微笑,看的颜鹤穆心里徒生悲凉,其实师父心里很难受吧,他一定是在想她,这么多年了,师父从来没有告诉过他他是嫡传二第子,因为大弟子的位置永远都是那个已经死去的大师姐的。当然颜鹤穆不是说自己不服这个已死的大师姐,他只是心疼师父,而自己却最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还不如二师妹能说几句安慰师父的话。
“怎么了……”一贯的淡然,好像苏邵言只有这一种情绪。
颜鹤穆挑挑眉,还是老实向苏邵言问到:“师父有没有觉得浅烟这些年于我们有些疏离了。”他是真的很别扭,在安锦没提起北浅烟之前他没觉得自己心里像空了一块,可是现在那种空落落的感觉让颜鹤穆非常的不舒服,他认为这一定是北浅烟与他疏离的缘故。毕竟是自己看着她长大的……
听及此,苏邵言勾勾唇角,对他宠溺一笑,就像儿时他因为练不好剑法就倔强的不肯吃饭时他都会软声细语的哄他,直到把他把饭吃完他的心才能放心,于他来说,这些孩子都是最宝贵的,只不过这个孩子却还是个榆木脑袋。
见苏邵言只看着自己笑,颜鹤穆不免有些慌神,他别了头,两只手不安分的绞着衣角,额发遮住了他的一只眼,声音带了丝撒娇的味道:“师父……”
多像小时候他撒娇的样子啊。苏邵言眼角弯弯,道:“这种事情鹤穆还是自己去问浅烟的好,为师也帮不上什么忙。”
颜鹤穆一脸不解。
苏邵言再道:“因为她与为师没有疏离,仅仅疏离的只有你一人。”
颜鹤穆慌了,彻底慌了,难不成是自己什么地方得罪师妹了么……还在这一年里各种看她不顺眼,各种忽视她,到现在他才知道自己犯了大错,那可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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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不清不楚的情愫在蔓延,连六岁的安锦都感觉到了这早饭吃的各种诡异,第一个快速扒完碗里的粥然后快速离开现场……还是呆在美人师父身边安全。
颜鹤穆一直盯着北浅烟看,俊逸的脸上不知不觉的生出两抹可疑的红晕,可还是对北浅烟那一张绝色玉容移不开眼,他知道现在的自己很像凡间那种叫登徒子的一种人。可是在忽视了北浅烟这么久之后,这是他第一次认认真真的看她,从小时候起颜鹤穆就知道北浅烟是个美人胚子,长到十岁的北浅烟不负众望的出落的亭亭玉立,仪态万千;十五岁的时候更是国色天香,姿容绝色。
北浅烟搁下碗筷,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对于一直盯着她看的颜鹤穆,她选择了果断无视。有时候她也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这般对待这个把自己带大的师兄。
“等等……”颜鹤穆说到,北浅烟步子一顿,有些狐疑的回首看他,浅皱眉头的样子也好看的不像话,颜鹤穆的心突地加快了跳动,他眼睛开始乱飘,不大敢直视她。
“有事……”北浅烟轻轻的说到,她看着颜鹤穆的脸颊爬上两抹红晕,嘴唇张张合合却是一句话说不出来,心下更是狐疑他叫她做什么,已经近一年没有与他说过话了,现在他突地叫住了自己,北浅烟多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与他交流……他们本来不是这样的,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颜鹤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急躁过,他不知道说什么,更不知道自己刚刚怎么叫她了,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跳得怎么快……终于他咽口口水,蹙眉艰难问到:“我……我能陪你去后山么……”好像只能这么说了吧,做师兄的想关心一下师妹在做些什么,想看看她种了什么花草,真的是这样,他没想多和她呆一会儿,只是看看而已……嗯,看看。
北浅烟看着他一脸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点了下头:“嗯,来吧。”
没人知道那一刻颜鹤穆心里有多沸腾,又多欢呼雀跃,二师妹让他跟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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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浅烟拿着一把小铲子蹲在花圃里翻弄着泥土,发髻上插着的蓝玉瑶钗,碎珠相互撞击发出“簌簌”的轻响很是好听,青色裙裾沾染上了少许泥土。
颜鹤穆的眼睛一直盯着忙碌的她没有离开过,这是在后山开辟的一个小花圃,前面还有一个小木屋,屋子前有篱笆,种了很多花草,山道上有开满的桃花,这个地方花香四溢,沁人心碑,静逸人心,更有美人如玉,倾国倾城。
这个地方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呢。
北浅烟停下手中动作,站了起来然后提着裙子转身,不出所料的看到颜鹤穆那一直盯着自己看的双眸,温柔如水,灿若星辰……她这个大师兄长的还真是好看……莫名其妙从脑海里冒出这么一句话,把北浅烟吓得一怔,她想什么呢。
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是平静的,不去看他,慢慢的从花圃中走了出来。
“师兄怎么一直盯着我看,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她蹙眉说到,语毕还用遮了手的宽袖拭了两下脸颊,她不拭还好,现在脸上确实多了一块小泥,那衣袖也是沾了泥土的了……
“哎呀。”北浅烟小声呼道,她没看见自己擦脸的衣袖也沾了泥土,因为一直被他盯着她才想找点话说,没想到说出了个这么大的乌龙,她有点懊恼,师兄还在呢……
北浅烟那点小心理颜鹤穆自是不知,他只是见师妹脸上脏了,很本能的走了过来,伸出手触到了她的脸颊,北浅烟一怔,只见颜鹤穆微微一笑,眉眼皆弯,唇角勾出好看的弧度,他温柔道:“真是,像小时候一样……”温热的手指帮她擦去脸颊上的泥污,动作轻柔,带着溺宠,北浅烟的脸刷的一下子红了。她就这样呆呆的站着,任由他温柔的擦拭着自己的脸颊,直直的注视着他。
突地袭来一阵清风,漫天桃花飘雨,美不胜收,阳光细细碎碎穿过枝叶洒下一地斑驳,青草与花海飘散着香意,深人心脾,俩人胸前的长发不知不觉的已经被风纠缠在了一起。
像是隔了一个时空,眼前的人是她小时候最为依赖的师兄,似乎又回到了当年,小女孩种的一株茶花没有活成,她哭的一塌糊涂,师父把她抱在怀里哄了又哄却依旧无济于事,十八岁的少年温柔笑着把她从师父怀里接过来,抚着她的背,宠溺笑着抵着她的小额头,眉眼弯弯,他道:“小烟不哭,师兄再陪你种一株茶花好不好。”
时间恍惚而过,当年七八岁的小女孩已经长大了,而他还是当年模样……
颜鹤穆帮她擦干净脸颊后满意一笑:“小烟真是长大了。”他还记得她在他怀里依依呀呀的学着说话,学着走路,小小的身子摇摇晃晃的,不小心就会往前栽去,他就会一把抱住她,在她脸上香一口,小伙计“咯咯”笑着,师父会过来摸摸她的小脑袋,告诉她加油……还有她六岁那年种的第一株花,没有活成,师父怎么哄却依旧哭得不停,最后还是他把她抱住怀里告诉她——师兄等下陪你再种一株。
那株茶花是他和她一起种的,每天都去给它浇水,照顾着它,那株茶花是他们共同的拥有……
颜鹤穆看她的眼神愈发的温柔了,之后呢,她过了十六岁,他们两人却变得陌生了,颜鹤穆突得对自己很是恼怒,自己这些年到底干了什么!
看着北浅烟通红的脸颊和那双盯着自己看的秋水剪瞳,颜鹤穆的脸也刷的一下子红了。
北浅烟最先回神,她看着俩人胸前缠在一起的头发,第一想到的便是在凡间听的那些“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结发夫妻”之类的戏折子,她顿时觉得心里的某个地方倾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