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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这一段就没有了。过去就是忘川河……”丁公藤到着新拿到的地图研究,风沉果然是倒卖情报的好手,能在这么快的时间将这里的地形摸得清清楚楚,他翻出茶小葱从黑白无常手里拿到的忘川图,略略一拼,地图便完整了。
待到鹦鹉等人疯完回来,已经天黑,茶小葱将风沉送来的地图人手发了一份。那份完整的仍是放在丁公藤手里。她是过目不忘的,如果地图没画错,也很难走错。女人说自己是路痴,都只是借口。
迎接大王归来是每个羽族子民的最大心愿,所以这一趟声势略微浩大了些,茶小葱与丁公藤还没说两句话。便被湮没在热烈的欢呼声中,两人只有无言以对。
嘈杂的环境不便于思考,茶小葱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到了朱雀殿的废墟,她才想起点头绪。
“为什么你整了三四年也没整出个结果?突然说孔雀真的可以醒来?凭什么这么肯定?”这话是针对鹦鹉的,她早就想问了,这近来发生的事情太多,一时没能理顺,等想到。人已经站在了歪倒的朱雀神像之下。
昔日华丽辉煌的殿宇变成了如今的废铜烂铁。卧倒的巨梧上慢慢爬满了藤萝,枝桠间垂挂的鸟巢也早都变成了凌乱的草窝。茶小葱这一问,勾起了羽族近几年的遐思,他们都曾是养尊处优的少爷兵。陡然变成流浪汉,一时适应不了,看着满目疮痍,细数着过去的平静日子,各自伤感。
茶小葱不问了,她没有责备的意思,但确确实实地感觉到,鹦鹉在逃避。
风沉果然周到,朱雀殿崩塌之后地势与周边环境已然大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重绘地图,确非常人所能为。风沉的才华,也许不该用在修仙上,若不是心有恨意,他不会困在这掌大的牢笼里。这牢笼,便是他的心。
孔雀沉睡在朱雀地脉,羽族多数不懂土遁之术,摸不准地脉的流向,只能是死背地图,一边讨论一边找路。这一群鸟儿叽叽喳喳地乱叫,把茶小葱的头都绕晕了。
丁公藤习惯了这样嘈杂的环境,倒没像茶小葱这样反感。这一路上,他都在考虑茶小葱的问题。孔雀的复苏,无疑是羽族最美好的愿望,但如果是易予的事,何至于拖到如今。孔雀会醒来,最先说这个话的是谁?婪夜?可是婪夜已经不在茶小葱身边了,他又如何能证明自己的决断,又或者说,一向油滑的鹦鹉凭什么去相信一个外人?
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却又述之不清,他想得太入神,以至于茶小葱连叫了他好几声,他都没注意到。
“丁大哥,你今天是怎么了?昨天没睡好么?”茶小葱拍了拍丁公藤的肩,后者一怔,默默地转过身来,看向后边喧闹的羽族,羽族十分爱美,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各种浓郁的香氛混在一起,这味道虽然说不上有多刺鼻,但也称不得好闻。
“如果……我是说如果,那紫色的石钟乳只有暂时补充灵力的作用,你信或是不信?”他淡漠地收回目光,跟在茶小葱身后。
“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茶小葱扬起眉,四处张望,试图找寻他说的石钟乳,却无所得。她没有瞧见丁公藤的复杂表情,只是因他这句话微觉突兀,朱雀地脉她去过一次,朱雀殿的祭坛是地脉的一处枢纽。几十人鱼贯走入一处地道,纷纷打开了手里的地图,羽族手持的宝石发出绚丽的光芒,初时还觉得富贵华丽,久了便觉得俗得可恨。茶小葱一进地洞,脑子就被刺激得当机了。
“夜莺前辈,要怎么走?”鹦鹉与乌鸦请出了羽族当中资历最老的前辈,茶小葱迎着各色的艳光,轻易便看清了他那张慈祥的脸。
夜莺手里也有一份地图,但是打开的次数并不多,他在地脉之下的暗河中摆渡多年,对地面上的东西不甚了解,对地下的情形却是了如指掌。他匆匆打量了一下周遭的情形,对照地图确认了一会,指出一条路。
茶小葱看见他站过的地方,倒插着半张竹筏,跟着点了点头。
众人见两人没有异议,也都放心前形,但气氛却凝重许多。丁公藤本意站在排头张望,陡见人群当中闪过一道熟悉的影子,只是一瞬,仿若错觉。
他默默地退后两步,混在了羽族的子民当中,向着刚才那人影晃动的方向,缓缓挪动。
“陛下现由鲲鹏守着,要想成事,并非易事。”夜莺一路轻叹。
☆、第323章 遵信守诺一世一生
茶小葱赌气放弃了玄武之力,这件事应该还没传扬开,再加上身边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茶某人也没什么好怕的。
只是鲲鹏一战,听起来似乎有点麻烦。
旧的暗河已经干透,四处残留着水草枯竭后的痕迹,沿着旧航路的水纹,像一簇簇淡绿的火焰。
起先,茶小葱还嫌跟在身后的人多了,到了地头才知道人多的妙用。
由于地形改变太多,要找到原来的河床并不容易,离地脉的入口还有很远一段距离,但路途中大大小小的筛孔表明,只有变身成为老鼠才能顺利通过。唯一的方法,便是临时开道,将前面的筛道打开。
为了唤醒羽族之王,鸟儿们也顾不上脏与累了,个个挽起五彩斑斓的袖子往前冲,反倒将茶小葱撇在了最后。
丁公藤侧身让过,靠在阴冷的石壁上,却听鹦鹉嘀咕道:“这个姓风的小子还真有办法,人走不了的道,他居然可以画出地图。”
茶小葱睨向他:“干活,少废话。”自己却不动手,只缓步退至丁公藤身侧,闭上了眼睛。
鹦鹉虽有不满,却不敢反驳,只有老老实实参入了挖洞的行列。茶小葱挽着袖子站在一旁,似是十分疲惫,离尘嚣一远,心也静了些,堪堪想起些事,忽闻面前清风一荡,丁公藤已率先离了身后的石壁。
“丁大哥?”她睁眼,徒然听到前方一阵欢呼,回荡冲击着耳膜,人潮汹涌着往前冲去。
鹦鹉站在人群中大声道:“这里张不得翅膀,顺着这藤树爬下去……”
丁公藤返身过来说了句什么。茶小葱一个字也没听清。她想要追上去问清楚一点,却被熙熙攘攘的人流吞没,周遭都是香喷喷的花样鸟男,刺鼻的花香熏得她几近眩晕。她感觉丁公藤发现了很重要的信息,却没有机会传递彼此的想法,隔在两人中间的人越来越多,道路也越来越窄,鸟儿们清悦的呼唤变成了史上最聒噪的喧哗。拨得茶小葱每根神经线都在跳动。
茶小葱被强大的噪音震得乱石纷飞的屋顶,极度后悔没学灵犀之术。
筛道的尽头是一处一人多宽的洞,众羽族迟疑了一会,拖起粗实的藤蔓往下放,乌鸦与鹦鹉二人带头钻了下去,其他的羽族想让茶 小葱先行,无奈却匀不出道,夜莺只是 让人一下下鱼贯而入。茶小葱在人群里转头。以期搜寻丁公藤的下落,却发现自己与他隔绝了好远。
丁公藤亦在四处张望,目光与茶小葱的相撞,似乎微微一愣,茶小葱张口欲喊,却不料他竟又将脸换了个方向。
“唉哟。你这鸟爪子怎么长得跟猪蹄似的?你想踩死我啊?”黄老三在前方大号出声,随着声波动荡,头顶上的石头像流星似地往下滚,一众人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不形象了,纷纷拒着脑袋往坑里跳。就这样,几十个人便挤挤挨挨地堆进了洞里。
“第二层似乎比上面还要窄。”夜莺身量矮小,逆着人流找到了茶小葱,来不及拘礼,就被她捉紧了袖子。
“夜莺长老。你有没有看见丁大哥?”茶小葱攀在枯藤上张望了一阵。并未瞧见丁公藤的影子,他先前那一瞥的回眸,似乎并不是在看她,而是另有其人。可是当她有机会求证时,他已经不见了。狭长的通道,截断了视线,茶小葱看得清人面,却看不见排头,她也不知道丁公藤去了哪里。才几十个人的场面,竟有些失控。
羽族们多在蓝天白云间生活,对这样的黑暗极不适应,才抓抓爬几下便已晕头转向,鹦鹉与乌鸦只得耐着性子为他们引路,整个队伍的前进速度,因为各筛道的阻塞而减缓了不少,前面隐隐传来击穿石壁的碎响,却再也不见路面有拓宽的迹象。茶小葱因为一时疏忽,被埋没在人群中,被人推动着前行。
她在手中捏了个法诀,想要施展土遁,不想却失败了。
“王后,这里离地脉还很远,土系法术没用。”夜莺好心地提醒她。
她一脸莫名地瞪向他:“没到地脉就不能用土遁?那我平素用的是什么?”
夜莺低头一叹,道:“怪老夫以前没同王后说清楚……相信王后也看过苍天巨梧上流下的飞瀑,碧水倒流的奇景,一定还有印象……”茶小葱闻言一怔,听他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