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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那儿很美,但我想这是个使人变坏的地方。他们嗜酒如命,喜怒无常。阿斯特韦尔家族的人脾气都不好,而维克多,自从他从非洲回来,变得简直使人震惊。有几次他把我都吓坏了。”
“他吓坏了玛格丽塔小姐吗?”波洛轻声问道。
“莉莉?哦,我想他并不能常见到莉莉。”波洛时不时地在一个巴掌大的小本上记着什么,然后他把铅笔放回笔筒。
把笔记本放回口袋里。
“非常感谢您,阿斯特韦尔夫人。现在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见见帕森斯,可以吗?”
阿斯特韦尔夫人按了按桌边的铃,波洛马上制止了她。
“不,不,千万别,我下去找他。”
“如果你觉得这样更好的话……”
阿斯特韦尔夫人显然对不能介入而感到很失望。波洛显出一副神秘兮兮的神态。
“这很必要。”他说着便走了出去,阿斯特韦尔夫人则坐在那儿发呆。
他在餐具室找到了帕森斯,他正在擦拭银器。波洛瘦小的身体有趣地向前欠了欠说道:“我做一下自我介绍,我是受理这一案件的私人侦探。”
“是的,先生。”帕森斯说,“我们已经知道了。”
他语调恭敬但很冷淡。
“阿斯特韦尔夫人让我来的。”波洛接着说道,“她很不满意,不,一点儿也不满意。”
“我听夫人说过。”帕森斯说。
“那么,”波洛说,”给我讲述一下你已经知道的一些事情,嗯……我们不要把时间浪费在微不足道的小事上。如果你愿意的话,领我到你的卧室看一看,告诉我案发当晚你听到了什么。”这个仆人的房间在一楼,和仆人们用的大厅相连。窗户安着铁栅栏,一个角落里摆放着保险柜。帕森斯指了指那狭窄的床说:“十一点时,我已经准备休息了,先生。玛格丽塔小姐也回去睡觉了,阿斯特韦尔夫人和鲁本先生在塔屋里!”
“阿斯特韦尔夫人和鲁本先生在一起?啊,说下去。”
“先生,塔屋就在这屋的上面。如果里面有人说话这儿会听到的,但听不清说些什么。我大约在十一点半钟睡着的。当时我被一阵开门声惊醒。知道是莱弗森先生回来了。
那时恰好是十二点钟。接着我听到了楼上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就听见菜弗森先生和鲁本先生的声音。
“那时我也迷迷糊糊的,先生,我恍惚听出莱弗森先生不能说是喝醉,而是有点儿吵闹。他大声地对他舅舅喊叫着。偶尔能听清一两个词,但听不明白上面发生了什么,接着传出一声尖厉的叫喊声和‘砰’的一声。”
帕森斯顿了顿又重复了最后一句。
“重重的‘砰’的一声。”他记忆犹新地说。
“如果我没弄错的话,那是多数传奇小说里说的沉闷的‘砰’的一声。”波洛咕哝着。
“也许是吧,先生。”帕森斯严肃地说,“我听到是重重的‘砰’的一声。”
“谢谢。”波洛说。
“没关系,先生。‘砰’的一声后是一阵沉寂,然后听到莱弗森先生大叫了声:‘上帝啊!担骸系邸驼庋壬!*
帕森斯刚开始还不愿说什么,现在已经讲得绘声绘色。
他把自己想象成目击者。波洛时不时地搭讪几句。
“天啊,”他咕哝道,“你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情啊!”
“是的,的确是这样,先生。”帕森斯说,“正像您说的,先生。当时我没想那么多,但我确实有过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该不该上去看看的念头。我急忙去开灯,不幸的是把椅子撞倒了。
“我打开门,穿过大厅,打开那扇通向走廊的门。后面的楼梯通向楼上,当我犹豫地站在楼梯下不知该不该上去时,听到上面传来莱弗森先生的声音,发自内心高兴他说了声:‘好在没出什么事儿。’他又说:‘晚安,’然后我听到他吹着口哨顺着走廊走进他自己的房间。
“当然我马上就回去睡觉了。可能只是有什么东西被撞倒了。我当时是这么认为的,先生,我怎么能想到鲁本先生被谋杀了呢?因为莱弗森先生道了声晚安。”
“你确信你听到的是莱弗森先生的声音吗?”
从帕森斯略带歉意的目光中,波洛清楚地知道,不管对错,帕森斯已对此毫无疑义了,因为这是事实。
“你还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吗?先生。”
“还有一件事,”波洛说,“你喜欢莱弗森先生吗?”
“先生,您……您说什么?”
“这问题很简单,你喜欢莱弗森先生吗?”
帕森斯一开始很惊讶,而后似乎尴尬起来。
“仆人中的普遍印象吗,先生?”他说着顿了顿。
“随便,”波洛说,“如果你愿意这么说也可以。”
“先生,大家的印象是莱弗森先生是一个慷慨的年轻绅士,但……如果让我说的话,他不是很有头脑,先生。”
“啊!”波洛说,“帕森斯,你知道吗?我虽没见过他,但这也是我对他的印象。”
“是的,先生。”
“你能谈谈仆人们对那个秘书的看法吗?”
“他文质彬彬,温文尔雅,先生。谨小慎微,从不制造麻烦。”
“Vraiment(法语:真的。译注)!”波洛说。
仆人咳嗽了一声。
“先生,尊敬的夫人,”他低声说,“在判断上过于草率。”
“那么,仆人们都认为凶手是莱弗森先生?”
“我们都不希望是这样。”帕森斯说,“嗯……嗯,坦白地说,他心地善良,先生。”
“但他脾气暴躁,不是吗?”波洛说。
帕森斯走近他。
“如果你问我这个家里谁的脾气最暴躁的话……”波洛摆了摆手。
“啊!但那不是我的问题。”他柔声说道,“我的问题是谁的脾气最好?”帕森斯目瞪口呆地盯着他。
波洛不想在他身上浪费更多的时间。他和蔼地稍欠了欠身,他总是那么平易近人。他离开房间信步走进蒙里波斯宅第的大厅,他站在那儿沉思片刻,像只敏捷的知更乌那样侧耳听到轻微的响动,便悄无声息地向厅里的一扇门走去。
他站在门口向屋里看去,从屋里的摆设可以看出这是间书房。在一张大写字台的另一端,一个清瘦苍白的年轻人正伏在桌子上忙着写什么。他下巴向后削,带着夹鼻眼镜。
波洛细细地观察了他几分钟,然后干咳了一声打破了沉静。
“啊哼!”赫尔克里波洛咳嗽了一声。
桌边的年轻人停下笔,抬起头。他看到波洛并不感到惊讶,而只是显露出一副迷惑不解的表情。
波洛向前欠了欠身。
“有机会和特里富西斯先生谈话我感到很荣幸,您是吧?啊!我是波洛,赫尔克里波洛。您也许听说过我。”
“哦……哦……是的,当然。”年轻人说。
波洛关注地看着他。
欧文特里富西斯三十三岁左右。波洛一眼就感觉到为什么没人把阿斯特韦尔夫人对他的指控当真。欧文特里富西斯看起来端正大方,举止得体,但逆来顺受,是那种容易被人欺辱也常被人欺辱的人,很显然他天生就不会对外来的欺辱表现出不满与忿慨。
“是阿斯特韦尔夫人派人找的您。”这个秘书说,“我听她说过,我能帮助您吗?”
他举止恭敬适度。波洛坐下后,轻声说:“阿斯特韦尔夫人曾跟您说过她对这个案件的看法吗?……欧文特里富西斯笑了笑。
“如果您这么问的话,”他说:“我相信她怀疑是我杀了鲁本先生。这很荒唐,但又有什么办法呢?自从鲁本先生死后她几乎见面也不和我打招呼,当我从她身边走过时,她躲靠在墙边发抖。”
他的举止言谈非常自然,语气里包含的更多的是嘲笑而不是不满。波洛也很同情地点点头并说道:“她给我讲了她对你的怀疑。我没和她争论……我,我遵守从不和过于武断的女士争论的原则,您也明白,这是浪费时间。”
“哦,您说得对极了。”
“我说:‘是的,夫人……哦,非常正确,夫人……不差分毫。’虽然这些话并不意味着什么,但却起到了安慰的作用。
我自己做了调查,尽管除了莱弗森先生之外几乎没人有可能作案,然而……嗯,我也处理过一些与此类似的案件。”
“我非常理解您的处境。”秘书说,“我愿意为您效劳,随叫随到。”
“好极了!”波洛说,“我们相互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