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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她,再看着那套洗的干干净净,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充满了感激,他发自肺腑的觉得自己很幸福!
她是他的妻子,他很爱她,尽管她是一个瞎子。
第一次和她做爱看到她连续的翻白眼时,他还以为是自己的动作太粗暴,吓的他差点没叫救护车把她送医院,而实际上那只是她非常享受的表现。
不过从那次以后,她就再也不敢睁开眼睛和他做爱,因为她知道自己的眼眶里几乎没有黑色,她很担心把他吓萎了!!她还指望着他能很快让自己怀上孩子。
他穿衣服时,她把昨天晚上的剩饭倒在锅里,放了点水煮开。然后在一个几乎是有些陈旧的破铝锅里拿出了一碗昨晚没有吃完的酱豆干,说是一碗,其实也只有一点点。
她把饭盛在碗里然后用手示意他来吃。
是的,她还是个哑巴!
每次看到她做这样的事情,他都想上去帮忙,可是她不允许,甚至在第一次他去帮助她的时候发了火,还打碎了一个碗。因为她是个很自立的女人,尽管有些偏执,也知道自己天生残疾,但她不服输,她要让他感觉到所有正常女人可以做的事情,她也同样能做。
看着她,他的眼睛里又一次充满了泪水。可他还要装作习惯了一样笑出声音说:“给你爷们端过来。”
她也笑了笑,熟练的一手端起稀饭,一手端着菜碗走过来放到床上,然后她听到他喝稀饭的声音。
他故意喝的很大声,还故意打个噶证明自己吃的很饱。因为他知道昨天晚上留下来的剩饭只够一个人吃,如果不这样,锅里面的那丁点她还会盛来给他!如果盛来,她就要饿一上午的肚子!
他站了起来,笑着说:“好了,我去做事了,你再睡一会儿。”
他明明知道她看不见,可还是像怕被她看见一样背着她落泪,然后一瘸一拐的走出房间。
是的,他是个瘸子!
她好像可以看到他走一样,目送着……直到听不见声音以后,她再开始收拾他吃的碗筷。
然后她发现菜碗里居然还有菜,他几乎就没有动菜!!
她就用他的碗盛了几乎是水的稀饭,夹着那些他没有吃完的菜吃了起来,她知道,他是因为看到饭太少了,怕自己饿到,所以把菜留了下来。
一想到这,她终于流出了眼泪……
鬼镜(2)
…**…
天朦朦亮,烟雾缭绕。
他来到东湖公园后摇着一艘破旧的船在湖面上,时不时把一根上沿绑着网的长竹伸到水里……他是河道清洁工,每天他都要很早来这里坐上这艘破船用这根捞网打捞湖面上的漂浮物。
国家规定的双休日对于他来说是种奢侈,城镇规定最低工资是800元,可他只有450元一个月,而且没有任何奖金和保障!如果有一天他动不了了,他的妻子就会跟着挨饿,说不定到那时还有孩子!
一想到这些,他就想大声的嚎叫。
他压抑住了,这么多年来,已经习惯把情绪压在胸中,因为,他只是个平凡的人,他知道生存在这个几乎有些险恶的社会里的艰辛,他无能为力,更何况他还是残疾。
每次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那条瘸腿时,他都很愤怒,愤怒到想上前去把那个人的腿打断!每当有这种暴力倾向的时候,他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妻子,然后慢慢平静下来。
他知道有很多人都把自己当狗一样看待,但在他眼里,有些人连狗,甚至连狗屎都不如。
在这样的社会里,长着狗眼的人太多,特别是那些说穷不穷说富不富的杂碎!他看过很多有钱人和真正的穷人来这里散步时都很文明,反而是那些半富不穷的人的素质最差,就是这种阶级的人才会真正的与一个残废计较,甚至打骂。
——
他把捞网伸出去捞起一件白色的东西,这是他今天第七次捞起垃圾,前几次分别是两个矿泉水瓶,两个盒饭盒子,一个黑色塑料袋和一张上面还黏着青黄鼻涕的面巾纸!
这次是什么?他把那个白色的东西倒在船体里,拿起一看——我草他吗,居然是卫生巾!!
这是哪个天杀的龌龊女人跑到公园里面换卫生巾啊,妈的逼,上面还有令人作呕的分泌物,居然还粘附着几根卷毛!。
他无语的摇摇头,诅咒这个女人生儿子没屁眼之后又开始划着船在湖面上打捞……
破船渐渐接近跨河桥。
这时,他看到靠近桥桩的那个地方有个黑黑的漂浮物,他分辨不出那是什么,然后他习惯性的伸出捞网网住那团黑色往回拖。
沉,往回一用力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沉,那绝不是一般的垃圾。他甚至开始幻想着,也许那是个大提包,里面装着大把大把的“红皮”——幻想产生动力,他几乎有些兴奋的将那东西越拖越近,越拖越近……
他一只手把网收回来,另一只快速的抓住那团黑色,然后用力一提!
他的脸忽然像下了一层厚厚的霜一样瞬间苍白,并发出了像女人一样的尖叫!
“妈妈呀!!
他手上提起的赫然是一个死人头!
鬼镜(3)
黎明前的夜,一望无尽的黑与寂。
我像游魂一样在网络里孤独的飘着,长着红眼睛的七月始终没有出现。
灯朦胧,眼更朦胧。
我使劲的搓揉着双眼,努力不让上眼皮和下眼皮接触,因为我知道它们现在像分开许久的恋人一样饥渴难耐,一旦靠在一起,便会亲密的交融无发自拔。
一想到再过一小时就差不多要天亮,有种大功即将告成的慰藉感。
这时,我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我回头看见推开门的是小玲。我朝她笑了笑,想问她为什么这么早就醒了,可是话到嘴边,硬是咽了下去。
因为我发现小玲有些不对劲!
她赤着脚停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眼睛无神而焕散,仿佛雾一般迷惘……
我惊讶了,看着她的表情,我几乎能肯定她是在梦游?
天哪,难道说这些天来一直梦游的是她?不是我?
像是根本没有看见我一样,她推开门停了一下便慢慢的走了进来。
就在她的一只光脚踏进这间房的同时,灯光发出“滋啦”一声并不安的闪了一下。我的心也开始不安起来。
她慢慢的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拿起梳子开始梳头。你无法想像,她梳头的动作实在非常缓慢,缓慢到好像就是要梳给你看。
夜本来就静,小玲一进来,空气里充满了浮躁的气息。
我的目光完全被梳齿来回的从长发间滑下吸引住、心也在不停的纠结。
——
“你说是我漂亮还是她漂亮啊?”小玲头也不回忽然开口说话。
灯光“滋”的一声又突然闪了一下!
我听人说过,对一个正在梦游的人千万不要说话,更不能大声呼唤,科学依据是,梦游的人突然被叫醒时看到环境不对,会受到极度惊吓导致生病,严重时会发生死亡现象。
我静静的坐着不敢回答。
“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小玲依然背朝着我继续梳着她的长发。
她是在和我说话吗?
还是不敢回答她的问题,但是我准备走过去看看,我要确定她究竟是不是在梦游?
几乎是有些发抖的站了起来,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害怕,但是我有一种不安的感觉,随着自己慢慢靠近小玲,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终于,我站在了小玲的背后,一眼看到镜子里有一个女人在梳头。
可那根本就不是小玲的脸!!!
镜子里的女人突然停止梳头的动作,双眼往上一翻,看着我突然尖叫:“不是问你话吗?究竟是我漂亮还是她漂亮?”
浑身一颤。
而这一瞬间,我终于记起来了,是的,那张脸竟然是我在墓地的一个墓碑上看到过的照片里的女人。
是她,我可以肯定,而且我还确定她就是这些日子以来做的恶梦里的那个女鬼。
做梦!一定又是在做梦!也许是在不知不觉间睡着了,也许我此刻正趴在电脑桌上做这个梦。
为了证实一下是不是在做梦,我狠狠的用牙咬着嘴唇。
痛!
***
鬼镜(4)
我很希望眼前看到的一幕是做梦。可是当体会到了咬破嘴唇的那阵刺痛和血液流进喉咙的腥味时,我终于确定这不是梦。
然后开始慌乱,恐惧感如潮水般袭来。
不知道背对着我在梳头的是不是小玲,我也不敢去看,但是我确定,至少镜子里的那个绝对不是!
我只知道到现在为止坐在镜子前的人一直没有停止过梳头的动作,而镜子里面的那个不仅停下了手中的梳子,还侧过脸来死死的看着我。
我忽然有了种奇怪的想法,是不是自己和何伟他们那天在墓地抹牛眼泪,不经意间把她带回来了?这些日子以来出的事是不是和她有关?七月看到的是不是她?
实际上她长的并不可怕,甚至还长的挺漂亮,在镜子里如果一动不动,和在墓地看到的遗照没有区别。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