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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开门。”徐宁高叫。
这不是咱们宿舍的人呀。张平会自己开,文羽会认为你在网吧,我开会没回来,所以也会自己开。
果然,敲门声继续响着。落寒过去开门。门外是个年龄相仿的男孩。
“要网卡电话卡吗?”
“我们不要。”
“CD要不要?”不死心地想挤进屋。
“不要,不好意思。”落寒边说边关门。
“推销的呀,真是无孔不入。”徐宁说。“咱们楼下有禁止推销员入内的告示都拦不住。”
他把杂志扔下,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
“说实在的,混进来一点都不难。只要穿的衣服正常一点,再背个书包,说穿了只要像个学生,就畅通无阻。楼长眼睛再尖,记性再好,能防得住几个?”
“我听说有一个女生宿舍,为了对付这些人,写了个条子贴在门上。一共四行,一行四个字,是:
谢绝推销
拒绝推销
杜绝推销
灭绝推销
挺逗的,是吧?吓得人家真不敢敲门了。要不咱们也弄一个?”
落寒笑笑,不置可否。
下面的节目自然是吃饭,然后和徐宁道别,眼睁睁看着他去把钱奉献给网路事业。回宿舍一看,张平居然在。
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别多。
“在做习题?”
真是废话,面前摊着本习题集,拿笔在上面写写画画,还能是在干什么?
“嗯。”
还是老样子。
落寒拿了本书,坐在旁边看,其实一点也没看进去。等他认为间隔时间足够长了,拿着书到张平面前:
“这道题我……”
张平注视着他,没等说完,就把笔狠狠一摔:
“一样,都一样。”
“一样?什么一样?你是说题目……?”落寒茫然。
“什么题目!我是说你们都是一路货色,还以为你会特殊呢。算我看错了!”
“我应该不同吗?”
张平看他一眼,扭过脸去:
“开学自我介绍的时候,虽然你也笑了,但和其他人笑得不一样。我居然误以为你在鼓励我,真是傻瓜!”
“大家没有恶意,只是不太适应……”
“我就知道你会为他们开脱。还说没有,只有不会题了才来找我,你、徐宁、宫文羽都一样!”
原来是大家用的方法雷同了。
“这就是误会了。”落寒微笑,“徐宁一般不会问人题的。他绝对是那种不及格多少科都不在乎的人。”
“可是他问了。而且宫文羽,他明知道我英文不好,还问……分明是……”
“这就更不对了。听说文羽的女友就是个英语高手,他大可以去问她,还能多一些接触的机会。根本没必要问你的,对吗?”
“可是……”
“这是因为你和大家接触太少了,这只是他们接近你的一种方式。”
“那是因为……”
“紧张起来说话会不利落是每个人都有的毛病,你只是比较严重,这没有什么的。大家不会为这个就对你有什么看法。”
“不是,我觉得不是。他们就是轻视我。我才不会说话让他们嘲笑。”
“他们不会的。试试看,徐宁文羽很好相处的。而且没有什么嘲笑不嘲笑的问题,我也经常被他们开玩笑呀。”
“没有经常,就是开学初,宫文羽笑话你的名字像言情小说男主角。可是徐宁又没笑。”
“他已经笑了三年习惯了。”
张平看着落寒许久之后,把书包背上:
“我去上课了。”
“什么课?”
“选修。传播学。”
“大一就能选?”
“旁听。”
“我和你一起去。”
张平回头皱皱眉,然后大步向前走。
到了课上,落寒坐在张平旁边,倒是没有被赶开。
快上课时,郑老师走上讲台。
张平目视前方,好像是自言自语:
“他是我最欣赏的老师。”
他一开口讲课,落寒有些明白张平为什么这么说。
课前从身边同学的谈话中得知,该老师经历复杂,祖籍江南,大一点后随家长到东北。读书在上海,获得博士学位后,一直工作在北京。所以说话实在南腔北调。起初两句一定是听不懂的,但十句之后不但会听懂,还会开始迷恋这声音。
郑老师穿的是非常正式的西服,上衣裤子一套的那种。按现在的天气这身行头是很热的,由此推断,他是那种重视形象的人。
“今天是第一节课,我们来讲‘传播’的概念。传播就是……”
停下来看看:
“怎么这么少的人呀?报选修太容易了,都不珍惜是吗?我十分钟后点名,不到的同学当他退课,期末没有考试资格。”
说完就站在讲台上,摆弄讲课专用的扩音器,不再说话。
落寒不禁一笑:
“这老师真有意思。”
张平扭过头来:
“才听了这么几句就听出意思来了?”
落寒笑笑,不答。反而问道:
“今天是第一节,你以前不是也没上过他的课?为什么上课前就说欣赏他?”
“我还旁听过他的另一门选修——西方文学名著导读。”
西方文学的郑老师?昨天好像听陈赫提过。今天还真是来对了。
“咱们以后会学到他的课吗?”
“你是说正课?不可能的。他只教选修。”
“这么好的老师……为什么……”
张平不再理他,看看周围的人,都在悄悄打手机发短信。他哼了一声:
“现代科技呀……”
不久一队队人分期分批集合到教室门口,鱼贯而入。人进得差不多了,郑老师才又说:
“你们看,我刚一说要点名,就有什么多同学来。可是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呢?自然是接到通知。把自己知道的信息传达给其他人,这就叫传播。”
郑老师回身写下板书。底下一片嘘声。
落寒注意看张平,郑老师说出最后那句话他的眼睛简直在发光,完全不知道有人在看他。
没过一会儿,形势逆转。轮到张平皱起眉头,疑惑地看了落寒一眼又一眼。
“你不是早猜到的吧?”
“怎么会?”落寒这样笑时,会让人觉得世界上没有再单纯的人了。
张平继续斜睨了落寒几次,终于被老师的讲课声吸引。
“要了解传播,首先要知道传播的对象——也就是信息。”
“信息是非常重要的,这个大家都知道,现在被称为‘信息时代’嘛。生活在现代,非常重要的一点就是关注周围的讯息。”
“其实,就算我们不去注意,信息还是会从四面八方传过来。广播、电视还有网络,都可以把信息灌到你耳朵里。现在很多人反应他们快被广告逼疯了。”
“当然,不只是广告,信息的范围是很广的。比如非常隐秘的类型,主要是战争的年代,那些密码,也是信息,只是必须做到只有某些特定的人看得懂。”
郑老师讲得兴起,体温也随着升高,先抖抖衣领,然后把西服的袖子挽起来,里面白衬衫袖上的扣子也解开了,向上卷起,乱七八糟地露出一截胳膊。为人师表的形象不复存在。
想起昨天先贤用的形容词,“文弱书生”,应该带他们来看看这位老师。他拥有一双读书作学问的人们少有的强健手臂。
落寒看看旁边认真抄着笔记的张平,为自己的无所事事惭愧了一下,然后不知悔改地继续在脑中胡思乱想。
直到看见张平站起来,才惊觉已经下课了。
张平寻觅了几个楼,终于找到了一间没人的自习室,进去摊开书正要学习,身边坐下一个人,偏头一看,落寒!脸上还挂着理所当然的笑容。
张平当做没看见,开始做习题。
“又在用功了?”差不多的开场白。
“嗯。”一样的回答。
“习题集这东西,高三之后就没怎么做了,当然高三的时候也没做多少。大学好像和以前的学校都不一样,对中学感觉挺怀念的。我好像是个恋旧的人呢,过去,尤其是小时候的事情,记得特别清楚。”
张平看着习题集自言自语:
“这道题是……A……”
“那会儿……大概七、八岁的时候,大概是我太调皮,多管闲事,我爸老要扣我的零花钱……”
“……C……不对……”
看看张平,这一会儿,他已经做了三道题了,但按他的水平起码应该做完十道,所以他还是在听的。
落寒于是继续:
“我当然不愿意了,就想把钱藏起来。当然不能藏在抽屉这么明显的地方,枕头下面也太容易找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