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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星期不见,他瘦了,眼睛陷下去了,看上去很憔悴,他上前,伏在床边:“希照,你醒了?”
希照转动眼珠巡视整个病房,舒宝乐三人不在。
林卓宇知道她心思:“是宝乐她们去找的我。”
眼珠又转回到林卓宇身上。
林卓宇不敢看她的眼,低头:“医生说你刚才烧到四十度,很危险,不过已经给你打了降体温的针,现在体温已经往下降了。”
希照很难过,但没有掉眼泪,只是怔怔的看着林卓宇:“她,是,谁?”
林卓宇依旧没敢抬头看她:“海绮和我从小一起长大,她四年前去了日本,上个月回来了。我答应过她,只要她愿意,我会照顾她一辈子。”
破碎的心再一次被重物碾过。很安静,只听到哽咽的声音:“既然,那,么,爱她,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
“你和她,长的很像。”
你和她,长的很像。
你和她,长的很像。
你和她,长的很像。
这句话无数次重复在脑中,直到希照从梦中惊醒。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心跳快的不正常,沿着眼角溢出,有泪水顺着脸颊跌落在睡衣上。
房间很黑,窗户装了遮阳布,透不进一点月光。希照心里难过,仿佛刚才那不是梦,而是真真切切又在她身上重演了一次。她又开始发呆,脑子里空空的一片,唯有这无边的黑暗将她团团包围,直到手机起,才打破沉寂。
希照连忙拭去眼泪,才接了电话。
“干吗呢?这么久才接电话。”陆柏友似乎是喝高了,说话的调也是拐七拐八的。
希照压了压自己的声音:“睡觉呢。”
“这才几点?就睡了?”
希照借着手机的光亮,看了手表,已经十二点多了,显然正在上海逍遥的陆柏友完全没把这个点当作睡觉时间:“你喝了多少酒?”
陆柏友笑,似乎不错:“不多不多。”
喝醉的人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喝醉了。这是在有一次傅小影喝醉了,还死不承认喝醉了之后三人总结出来的,现在正好套在陆柏友身上。
希照笑,又听到陆柏友声音:“嗳,不跟你说了,你快睡觉吧,我还要跟他们打上十六圈。”
电话就这样被挂断了,剩下一阵忙音和哭笑不得的希照。
就这样的表现,还让人相信陆柏友在追她,这也太那啥了!
陆柏友不在,希照是真的清净了许多,只是清净的有点过了头。腿脚不方便,不想出门,每天除了看电视,吃饭和睡觉就只剩下看着时间从眼皮子底下划过。好在她也还喜欢发呆,什么都不想,就光盯着外面的小花小草,一盯就是一两个小时。
陆柏友每天都会打电话来,一般都是吃饭的时间,张口就问她吃什么,她隐约能听见他那边的嘈杂声,显然是一大帮子人在拼酒。她想劝他少喝点,但又觉得这不该是她管的事,所以也就忍了下来。直到有一次他打电话来,说喝酒喝到医院去了,她才一时没忍下来,把他好好数落了一顿。陆柏友也不生气,还非说她是翻身农奴做主人,以往都是他数落她,今天终于被她逮到了机会。她哭笑不得,也不想和他瞎扯了,只说让他好好在医院住两天,可他依旧是一副满不在意的口气。
“我可不能让医院黑了我的钱。”
希照觉得头大:“黑你钱的人多了,也不差这一家医院。”
陆柏友笑,转了话锋:“要不是我心甘情愿的,谁敢黑我钱!”
希照连连回答“是”,又问他什么时候回,这一问把他得意的不得了。
“怎么?一个人在家呆着没意思了吧,要不我明天就回来。”
“别!”希照立马回了句,“你还是在医院好好养着吧。胃出血可不是闹着玩的。不过说真的,你干吗喝那么多酒?”
“叶公子借酒消愁,我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希照没在意陆柏友说的‘叶公子’是谁,光笑:“原来有钱人也是有烦恼的啊!”
陆柏友一本正经:“还不是小影那丫头给整的。”
希照恍然大悟:“你说的是叶至谦?”
陆柏友“嗯”了声,接着说:“所以说这世上最最碰不得的东西就是爱情,一旦陷进去了就怎么也出不来。即便是出来了,这心里也有一个大洞,补都补不上。”
希照点头,想起林卓宇,感觉心里的那个洞在隐隐作痛。
陆柏友感觉到她的沉默,立马转移话题:“等我过两天回来了,带你去医院看看,都这么多天了,这石膏也该松了,打了新的才好。”
希照已经没了说话的心思,随便应付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随手拿了杂志躺在床上看,却怎么也看不进去。
倾听(7)
陆柏友就像是崔颢诗里说的那样‘黄鹤一去不复返’了,离了广州去上海,去了上海又因为家里老太太身子不舒服,住院了,于是飞到北京,陪着去了。希照俨然成为了小洋楼的主人,还是个足不出户的主人。
数着日子,进入四月的最后一天。
天空,难得的飘起了细雨。灰蒙蒙的一片,却并不影响人的心情。
陆柏友的秘书萧晴一早就到了,按照陆柏友的吩咐,带着希照去医院拆石膏。
萧晴的年纪也和希照差不多,大概是老板不在的缘故,比起希照第一次见到她要开朗很多,一路上说说笑笑的,让很久没有和旁人面对面说这么多话的希照有种亲切的感觉。
恢复的情况很好,连医生都忍不住赞希照不像其他病人,打了石膏还四处乱窜,不够安分守己。拆完石膏,她还没来得及适应双脚着地,手包里的电话就像催命似的响开了。但却不是料想的陆柏友,而是舒宝乐希照一直就觉得舒宝乐是个传奇的人物,比如她可以以很帅的姿势拿枪,以很帅的表情瞄靶,以很迅速的动作将子弹尽数打出,却可以一环都上不了靶。所以当她听到对着电话大喊大叫的舒宝乐说她因为喝了甜酒,肚子疼,正赶往医院,准备生宝宝,要她马上到医院的时候,希照一点都不认为这是夸张的事情,反而很是自如的请萧晴开车送她到舒宝乐生宝宝的医院,去等待着一个小生命的降临。
因为拆了石膏也不过一个小时,希照的行动并不是很方便,虽然她并不想要萧晴陪着,但是萧晴可不敢怠慢她,坚持要陪她进医院,等着舒宝乐生宝宝。希照知道她是得了陆柏友的命令,再怎么劝估计也是没有用,只好妥协,由着她扶着往妇产科走。
两人还只刚走到妇产科的走廊前就看见孙海博来回走动的身影,显然他很焦虑,额头上都冒出了汗,眼睛不时的看向手术室的亮灯牌,希照觉得欣慰,突然之间觉得舒宝乐能遇上这样的男人,真是她几世修来的福气。
希照的眼稍稍挪向长椅上坐着的人,孙海博的母亲正以锋利的目光扫向她,仿佛是要将她撕碎了才甘心。在一旁坐着,拿手机发完短信的孙海绮抬眼,正巧看见希照,她连忙起身:“希照,你来了。”
一直陷入焦虑的孙海博这才意识到希照的到来,他几乎是条件反射性的用身子挡在孙母和希照之间,勉强朝希照挤出一个笑容:“我跟宝乐说了,你脚不方便,别给你打电话,可是她就是不同意,非说生完宝宝出来见不到你就跟我没完。”
希照笑不出来,但心里明白孙海博的苦衷,只是出于礼貌还是朝孙母问了好。孙母随意“嗯”了一声也就没有再看她。
萧晴察觉出了一丝端倪,但只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慢慢扶着希照到另一处坐下。
孙海博心里本来就被舒宝乐生宝宝的事情搅成了一锅粥,现在又加上孙母和希照,虽然表面上这两人看起来也无异,但是暗地里的诡异气氛直让他觉得头大,就盼着舒宝乐能早点出手术室。奈何舒宝乐坚持不肯剖腹产, 非要顺产,这可真不但是苦了她自己,也苦了在外面等的人。
希照反正是一直都耐得住性子,和萧晴小小声音说些话倒也不觉得难熬,十二点的时候陆柏友打了电话来,张口又是问她吃没吃饭。希照瞥了一眼孙母,见她一直盯着自己,实在觉得不自在,于是干脆起身,也不要萧晴扶,慢慢走出妇产科的长廊,这才出声。
“我在医院,宝乐她正在生宝宝。”
陆柏友“哦”了声,又问:“还没生出来?”
希照笑:“你以为生宝宝很容易啊?又不是剖腹产。”
“不是剖腹产?”陆柏友反问了句,“这顺产哪有个准确的时间呐,我们家老太太当年在医院折腾了三天三夜才把我生下来的。你还是先回家歇着吧。”
“不行,宝乐下了令,说生完宝宝必须看到我本人。”
“这是什么道理?你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