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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泉九眼-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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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完这段,我和木清香面面相觑,原来拿到残经的人就是茶王了,这即是传承茶王的方式。我对此难以置信,倘若真有这样的门规,那阳赤山在佛海时就已经把茶王的位置传给祖父,而祖父在南洋时就把茶王的位置又留给了我,而且我那时还是个鼻涕都擦不干净的小屁孩。 
  木清香看完金片经文,木然地望着我说:“路东浩把经书给你时,没跟你提过金片上的内容吗?” 
  我愣住了,心里嘀咕木清香总是直呼长辈全名,真乃大逆不道,好歹祖父也是上一任茶王。想归那么想,木清香这种性格倒挺让我喜欢的。名字本来就是给人叫的,不让人叫全名,干脆别起名字好了。每个人都叫赵皇帝、李太后、张王爷,岂不皆大欢喜。也许世俗礼节没有学会,这才使得木清香与众不同,我都不忍心指责她。 
  无语了一分钟,我才开口道:“祖父给我时,他那天喝多了,把经书给我后,他也没再提这事。大伯父不是说了嘛,祖父那时去了茗岭,他根本没来过月泉古城,又怎么会知道金片经文写了什么,更不会知道经书其实有三份。” 
  “我想他已经知道了。”木清香完全无视我的论断。 
  我心很乱,想到这徒有虚名的茶王称号,不知该高兴还是伤心。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王不王的,真是神经病,不怕公安把你以反人类、反社会的罪名抓起来。我拿了茶王的名号有屁用,又不能当饭吃,谁爱当谁当去。既然轮到我当茶王,那就由我终结了这无聊的规定,反正我绝不会再把残经写成册子,又传给下一个倒霉鬼。 
  祖父可能是无心之举,因为他没让我改姓阳,他也没该过姓名。可祖父那群人一心要找茶王的秘密,难道1971年回到大陆,他为了二伯父寻找丹药时,无意间发现了茶的秘密,于是才悟到自己就是茶王了。祖父大概做梦都想不到,我会来到古城,还解开了茶经的秘密。 
  “如果可以,我倒很想看看第三份经书写了什么。”我说完看了木清香一眼,又急着补充道,“但我对茶王称号没兴趣。” 
  “如果你看了第三份经书,也许就不会以茶王为傲了。”木清香冷冰冰地说。 
  “为什么?好歹是个王,虽然不那么正式。”我酸溜溜地问。 
  “你难道没看出最后那段话的含义?”木清香反问我,语气有点不屑的感觉。 
  最后一段是“其三藏于月泉,观毕置还,禁携离。三乃本门之秘,载出源,只道王者知,勿诉旁者”,我仔细一读,果然读出了问题。残经能带在身边,金片不便携带,故留于古城,第三份经书暂时不知道材质如何,但既然记载了茶王起源,为何不允许透露给别人呢。这不是明摆了,丑事自知便可,也就是说茶王起源不光彩,搞不好他们都是太监。 
  我和木清香你一言,我一语,有点忘乎所以了,直到古城里传来一声长哨声,我才从经文的事情里抽回神智。我暗呼糟糕,石塔那边有危险,小堂妹他们不会又出事了吧。刚才我们一直等陈叔回来,结果等了半天也没见他回来,只能看经书打发时间。 
  幸好古庙和石塔离得很近,我和木清香冲回去时,哨声还没停下。回到石塔前,我吓了一跳,冒着火光的塔殿门口挤了一群狼,每一只都喷着灰色的热气。我暗骂一声,谁吹的哨子,这不是叫我送死吗?狼群被我和木清香的脚步声吸引,纷纷扭头,恶狠狠地瞪着我们。 
  我先发制人,接连射了几发针出去,狼群才退了几步。木清香和我趁机溜回塔殿,可前脚刚踏进去,狼群又逼近到石塔前。殿门烧了一道满满的火堆,安叔把所有的固体燃料都用上了,最多能烧一天一夜,过了明天就没什么可烧了。我惊魂稍定,困惑地数了数塔殿内的人数,居然少了两个人——小堂妹和南宫雄不见了。 
  我着急地问安叔:“我们去找水时,发生了什么事,路雨唯和南宫雄去哪了?” 
  安叔惊慌地站在火堆前,漫不经心地回答:“你们去得太久了,你的堂妹不放心,所以就和南宫雄去找你们。我还以为你们都在一起……” 
  陈叔抱着猎枪,对我们说:“我刚到这儿,狼群就围过来了,把火烧好了,胡安才吹哨子,想提醒路雨唯他们要小心。” 
  我心想原来刚才那声哨子不是吹给我们听的,可天都那么黑了,小堂妹和南宫雄也该回来了,难不成在半路被狼群堵住了。古城虽然大,但吹哨子总能听见,这里又不是很吵。古城不安宁,他们又不是不知道,怎么还敢到处跑。我无法安心,想出去找人,木清香却在这时叫住我。她没有叫我路上小心,也不是担心我而挽留我,而是昏迷的赵帅终于醒了。 
  我心情沉重,随即转身,走到靠在墙边的赵帅身旁,蹲下来想说点安慰人的话,但一个字都没挤出来。赵帅脸上一点儿血色都没有,虚弱得无法动弹,只是半睁着眼睛。我望着这个昔日好友,鼻子很酸,看了他断掉的右腿,心头更是痛苦难当。要找月泉古城,跟赵帅没有半根毛的关系,他纯粹是来支持我这个兄弟的,要不也会踩到地雷。 
  想了很久,我终于开口说:“放心,你会没事的!” 
  赵帅苦笑一声,歪着脑袋,无力道:“你他妈的会不会说话,白给我希望,有什么用,不是叫我更失望吗?谁能把我的腿接回去?算了,那些废话就省了,你的意思我懂。” 
  “懂你个鬼,别给我说丧气话,你是娘们儿啊?”我强装笑脸,“这里还有壶水,你先喝吧。” 
  “留着给你喝吧,我喝了也是浪费。”赵帅放弃道。 
  我坚持让赵帅喝点水,他怎么都不肯,最后只好任他逞能。下午时,赵帅失血过多,如今又不进食,也没能治疗,这种情况最乐观也只能熬过明早。我心里激气,都怪自己,害得朋友落到这份田地。赵帅看出我在想什么,于是就说这都是他自愿的,别他妈自作多情把责任往身上揽。 
  我还是很歉疚,一直不停地念叨:“都怪我,如果我让你来……” 
  “操,还说我像姑娘,你他妈地先闭嘴,好吗!我时间不多了,我有话要说,你要一个个字地都记住。”赵帅吃力地喘气道。 
  这时,木清香半蹲在我对面,握住赵帅的手,轻声道:“我会永远记住你做过的事。” 
  “啊?”听了这些话,我整个人就糊涂了,这演的是哪一出戏,木清香什么时候跟赵帅那么亲了。 
  狼群不舍得放过我们,挤在塔殿门口不肯走,陈叔和安叔全身戒备地守着,夜里的风呼啸而过,塔身似乎不停地颤抖。赵帅拼命地说话,他自己最清楚,生命马上要走到尽头了,故而一定要在这时把后事交代。我正想做做笔记,全神贯注地听,怎料赵帅要说的不是叫我照顾他爸妈,而是说他以前干了什么。 
  “你还记得我们在北京是怎么遇到的吗?”赵帅奇怪地笑了笑。 
  “记得啊,我那时无依无靠,想要在离开北京前,去故宫大开眼界。我在那里遇到你,那时你还挽着一个洋妞。”我回忆道。 
  赵帅摇摇头,直言那其实是他作戏给我看的,事情根本不是我想的那样。继续听下去,任我再聪明也没想到,赵帅竟然比我先认识木清香,很多事情我根本不知道。赵帅和我在武汉念的是同一所大学,他大我一届,提前一年毕业。在那一年里,赵帅除了遇见了木清香,还有非同寻常的经历,可我却从未有问一问的念头。 
  这都还不算什么,更让我惊讶的是,这已经不是赵帅第一次进入腾格里沙漠,而是第二次。 
  卷四《月泉九眼》23。东方芬里厄 
  赵帅爱泡妞,这已经不新鲜了,中国妞尝腻了,就去试试洋妞。毕业后,赵帅到处拈花惹草,在北京认识了一个来自挪威的女科学家。赵帅以前认识的女人,无非都是站街女,要么就是无辜的学生妹,头一次遇到火辣的洋妞,而且还是个知识分子。赵帅一见倾心,展开疯狂攻势,你来我往,女科学家就从了赵帅。 
  可外国妞没这么好伺候,不像中国的传统女人,待在家里做做女红,洗洗碗就满足了。这个挪威女科学家叫作弗蕾娅,专长领域是遗传学,可她比其他科学家古怪。弗蕾娅的父母也是遗传学家,而且很喜欢中国文化。他们一家人除了做研究,还天天学中文,因此弗蕾娅的中文就跟中国人一样滑溜。 
  弗蕾娅父母喜欢中国,那是有原因的,这和他们的国家有很大的关系。挪威是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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