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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人们的说法正好相反,他每天很早就睡了。就算他没睡,干嘛要把自己的床弄乱,让人以为他早睡了?就算是早睡了,听见响动,干嘛要用很多时间,把自己打扮得利利索索呢?何不穿件衣服就行了呢?那天你们吃午饭时,我查看了他的卧室,在他床下找到了他的拖鞋。干嘛不穿拖鞋,非要穿上沉重的铁钉高腰皮鞋呢?”
“话虽这样说,可我仍然瞧不出……”
“话说到此,你能瞧见的只是一些反常现象。在我知道了临摹卢兵思油画的夏菩乃,是达发尔引见给伯爵的以后,这些情况加深了我的猜疑。”
“这能说明什么?”法官先生问。
“可以得出结论:达发尔和夏菩乃勾结在一起了。现在只差一步了。我们谈论以后,我走完了这一步。”
“我觉着走得快了点儿。”
“我知道你想要证据。我在达发尔的卧室里,从他写字用的夹板上,找到一张经过转印的吸墨纸,上面印有一个地址:巴黎,45局,A.L.N.。第二天,大家又找到假司机在尼搞拉村发出的电报,也用了这个地址:45局,A.I.N.。凭此而言,达发尔跟盗窃油画的团伙有关系。”。
费叶尔先生没有表示反对。
“可以说有关系,那又如何呢?”
“那就好办了,既然他们是一伙的,逃走的那个人不可能杀害达发尔。”
“为什么?”
“预审法官先生,您是不是还记着,当日斯菲尔先生从昏迷状态中恢复知觉时说过的第一句话,此话由苏珊小姐录供在案:‘我没事……达发尔呢?他活着吗?’我再请您把日斯菲尔先生录供在案的、遭到袭击时讲的话,对比一下。他说:‘那人向我冲过来,一拳打在我的太阳穴上,我昏过去了。’达发尔先生被砍时,日斯菲尔先生已经昏迷了,为什么会在醒来时,先问达发尔先生的死活呢?”
勃脱莱打算一口气把话说完,根本不想让人回答,也不让人插嘴。
“所以,可以说是达发尔把三个强盗带进客厅的。他跟盗贼头头呆一块时,听见小客厅里有响动。达发尔拉开门,日斯菲尔先生正好出来,他便举刀劈去。日斯菲尔先生夺刀反捅,然后被人一拳打倒在地。打他的人,正是几分钟后两位小姐看见的人。”
费叶尔先生和检察长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贾尼麻暗自点头,表情有点不自然。
法官问道:
“伯爵先生,我能相信这种说法吗?”
日斯菲尔先生没反应。
“伯爵先生,您的无言使我们觉得……”
日斯菲尔先生非常肯定地说道:
“一点不错。”
法官惊呼道:
“什么,我弄不懂,你干嘛要跟法律开玩笑?干嘛不说是正当防卫呢?”
“二十多年了,”旧斯菲尔先生说道,“达发尔工作从来没离开过我,我非常信任他。他是我的得力助手。我不清楚他为什么要背叛我,是什么邪念驱使他这样干的,如今他背叛了我。我又不能不讲以往的交情,我不打算把他背叛我的行为公诸于世。”
“你不打算,那是另一回事。但你必须……”
“我不赞同您的看法,预审法官先生。本案没有无辜者被牵连进来,因此,我有权利不去指控既当了罪犯又成了受害的人。他死了,所以我认为,他用死抵消了他应受到的惩罚。”
“不过眼下,伯爵先生,既然情况已被披露,你该说了。”
“是的。我有他写给同伙的两封信,在他刚死几分钟以后,从他的皮夹里发现的。”
“上面写了作案动机吗?”
“迪厄埔,腊巴耳大街18号,住着一位叫作威尔蒂艾的夫人。达发尔跟她认识了两年。为了给她弄钱,他开始行窃。”
所有情况都十分明了,疑团将要解开。
日斯菲尔转身对勃脱莱说道:“请接着说吧。”
“啊!”勃脱莱愉快地说道,“差不多没什么要讲的了。”
“受伤的逃犯跑哪儿去了?”
“他,预审法官先生,您了解的跟我一样,您到修道院草坪上查看过他的踪迹……您是清楚的……”
“是的,我清楚。可是,过后让人救走啦。眼下我要干的,必须找到那家旅馆……”
勃脱莱纵声大笑道:
“旅馆!哪来的什么旅馆!不过是为遮人耳目、摆脱法警,玩的一个花样罢了。
一个非常灵巧的花样,因为它很起作用。”
“但是,据腊特耳医生说……”
“啊,麻烦就在这儿。”勃脱莱坚信地高声道,“腊特耳医生是讲过,但他的话不可信。腊特耳医生所讲的,不过是他经历中的一些小事,而且含混不清,他不想讲出详细情况,怕有碍伤员的安全。为此,他把大家的关注转移到一家旅馆上。您应该清楚,他提供给我们那家旅馆的名子,不过是转达他人的意见而已。他受人驱使才这样做的,不然,他也会遭到不幸的打击。他有妻室,有女儿,他疼爱她们,因此必须服从那伙人。他觉得他们很强大。所以向您传递了确切的信息。”
“确切到了没处寻找这家旅馆。”
“确切到了使您毫不怀疑它的可靠性,而到处寻找那家旅馆。您的眼睛跟着它转,不再去关注那个伤员可能藏身的唯一处所,被营梦蒂小姐开枪打伤以后,从没离开过的、也没有办法离开的秘密地点。他像头怪鲁一样,钻进了那个洞穴。”
“怪兽!钻到哪儿去了?”
“就在修道院的废墟里。”
“哪还有什么废墟,不过是几个墙垛、几根破柱子。”
“预审法官先生,他就在那儿。”渤脱莱大声说道,“你必须去那里找,不要再去其它地方。只有去那儿,才能找到亚森·罗平!”
这个响亮的名字一出口,随后是一阵沉默。亚森·罗平,这个江洋大盗,大冒险家,他会是败走的敌人?他并没有抛头露面呀。难道几天来,苦苦寻找的就是他?
对预审法官来说,抓到亚森·罗平,的确是个升官发财、享受富贵的好机会!贾尼麻却没反应。
勃脱莱转身对他说道:
“您是否赞成我的看法,检察长先生?”
“是的!”
“您从没想过他就是本案的主谋?”
“从没想过,证据就是这样!亚森·罗平的作法跟别人不一样,就好像每个人的长相都不一样。不仔细观察,是不会察觉的。”
“可信吗……可信吗……”费叶尔先生念叨着。
“可信,绝对可信!”年轻人说道,“别的先放一边。别看小东西不起眼,这可是他们联络用的字母。A.L.N,A是罗平名宇的起首字母,L.N.是罗平的首尾两个字母。”
“呵,好眼力,”贾尼麻说道,“小伙子了不起,我贾尼麻算服了。”
说得勃脱莱脸刷地一下子红了,他握紧检察长伸过来的手。
三人一起走上平台,向修道院的废墟走去。费叶尔先生唠叨着:
“这么说,他没逃掉。”
“没有。”勃脱莱说道,语调显得很低,“他从跌倒的第一分钟开始,就没离开那儿。照逻辑推理和实际情况讲,他想跑,一定会被蕾梦蒂小姐和另外两个佣人发现。”
“你的根据呢?”
“根据,送信的同伙就是根据。那天晚上,那个假扮司机的人,送你到这儿的。”
“把物证鸭舌帽取走?”
“是的。而且,他还要了解现场情况,弄清头头的状况。”
“他弄清了?”
“我认为弄清了。他熟悉那里的藏身地,弄清了头头的处境危险,因此非常紧张,贸然写下了威胁我们的话:‘主人一旦死去,小姐必定遭殃。’”
“他的同伙不打算救他出去吗?”
“几时出去?您的部下从来没离开过废墟。何况该把他往哪儿送呢?顶多送出几百公尺,一个将死的人